“金子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舒唛鎷灞癹”李相宜失望道:“既然这样,还是什么都不要了吧,你就让你这些家丁把我给强夺了去,让我服伺你一夜后,再悬梁自尽,去见我那苦命的娘亲。”

李相宜掩面哭得好不伤心:“我苦命的娘啊,女儿对不起你,一嫁没有如愿,二嫁更可怜啊。”

“不是不是。”王财主道:“你别哭啊,我又没说不换。”

“那你就是同意换了呗。”李相宜抬头道。

看着她红通通的眼睛泪流满面,王财主肉疼道:“换。渖”

李相宜松口气,辣椒粉总算没白用,刺得她眼睛真疼。

“噢,回家取铜板去喽。”身后的人一轰而散。

李相宜看着反应快速的众人,有几道身影与众不同,正蠢蠢欲动,不由得露出一丝会心的笑炳。

“现在就换吗?”王财主问她。

李相宜一脸可怜的望着他:“您说几时就几时。”

“那就现在。”王财主一挥手:“你们回去搬一箱金裸子来。”

“老爷。”家丁中还有个清醒的:“不可。”

“我让你去就去。”王财主道。

正所谓财不外露,就算露也不能露在不该露的地方,家丁们看着人群中明显不怀好意的匪类,暗道老爷糊涂,怎被眼前的女人迷晕了头,可是,看着李相宜可怜的样子,他们不忍心也不敢再去反驳,乖乖的回去搬金子了。

“娘子……”潘玉糊涂了,若真把金子给换了,她要怎么收场。

“没事,你看到没,上次劫你的那些大汉就在人群中,他们本是冲着我们来的,这个王财主自己撞上来了更好,就让他们抢那更肥的去。”李相宜在潘玉耳边小声道。

“你早看到了。”潘玉这才明白李相宜意图所在。

她要让王财主人财两空,还怨不到她头上来,果然是妙计。

他家娘子……还真够腹黑的。

“你们在嘀咕什么呢?”

当家丁去了久久不来后,王财主突然冷静下来,他好像被绕进了一个套,犯了钱财外露的大忌,这个女人把她一步一步带进了一个坑。

王财主一声喝:“王六,你让他们停一停。”

“不好了,老爷。”王六还来不及答话,刚才随众一起去抬钱的家丁屁滚尿流道:“咱家的金子被抢,抢,抢了。”

“抢了,被谁抢的,怎么抢的?”王财主揪起他的衣领道。

“不认识,全是蒙面的大汉,抢了就走,连一丁点儿都没给小的剩下啊。”答话的家丁鼻青脸肿,想是被暴打了一番,他豁着一颗牙道:“有一颗从箱角落了下来,小的去抢,心想着怎么着也得给老爷弄一些回来,谁曾想,那些人太可恶,一脚就踢没了我的牙。”

他的样子滑稽莫名,李相宜忍不住笑出了声:“太可笑了。”

“你,全都是因为你,你还笑得出来。”王财主从刚才的迷惑中清醒过来,他刚才怎的就头脑迷糊了呢,不应该啊。

他恶狠狠的看着李相宜:“是你故意使的招对不对,那些人和你一伙的。”

“我可是正经的生意人,王大老爷,您难道没有看到,我是实实在在的在卖面条吗。”李相宜轻快的笑道:“是你自己硬要娶我的,而且我也没有说半句假话,的确是因为我娘亲……”

“我娘你妈的。”王财主终于生气了:“来人啊,给我把他俩都抓起来,狠狠的打。”

“你确定吗?”李相宜微微一笑,拈起一把铜板在手心:“在打我之前可要好好的想清楚噢。”

“一个穷卖面的,难道还有什么皇亲贵族撑腰不成。”王财主狠厉道:“你这种蛇蝎妇人,不要也罢,小的们,给我上。”

“你这么做,未免太不道义,这一切都是你自愿,怎能怨它人。”林三的声音在人群里响起。

他怀里抱着一把大刀,满脸郁闷。

不明白主子为什么非得让他出面,自上次一些事情发生后,主子似在极力保护这个女人。

可是若关心她,为何不亲自来。

若不关心,为何又总是喜欢坐在茶楼那个方向打量她的一举一动。

林三看了一眼茶楼的方向,林峰坐在那里,举杯痛饮。

他越来越弄不明白自家主人了。

罢了,懒得去想,让他干嘛,他就干嘛。这么多天过去,他开始觉得,这个女人似乎也没以前那么让人讨厌。王财主家的都是不义之财,被劫去了后,平民百姓家就可以少受一些苦。那些劫匪得了这么大一笔钱,定会消停一段时日,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秦霸手下的人。

主子让他去查秦霸,查了半天,什么也查不出来。

他所有的一切都清楚明白,没半点可疑之处,可是,越是如此,越令人生疑。

林三正郁闷,一记拳头向他挥了来:“我让你多管闲事。”

王财主失了银子,肉疼得要命。

看林三跑出来拨刀相助,不由得恼从心生,全转嫁到了林三身上。

命那些受了气的家丁上前攻击林三。

长刀出削。

血光飞溅。

拳头滚落老远,与身体分离。

李相宜睁大眼睛看着,突然,一阵反胃。

活生生的虐人场面出现在她眼前,李相宜止不住想要呕吐:“相公,我们走。”

“主子与你们有事相商,在茶楼等着。”林三长刀出削,冷道。

“我现在没空和他闲聊。”李相宜拽着潘玉提着铜板拨腿就跑。

“性命攸关,不可不去。”林三一刀飞向了李相宜脚边。

“知道了,茶楼是吧。”李相宜带潘玉转了方向,气喘吁吁上了茶楼,站到林峰面前:“你有事找我,干嘛,赶紧说,我还得回去数钱,还没弄清今天赚了多少铜板。”

“你们见过它吗?”林峰抖开一纸画卷,没有人,只画了一只逆风而舞的凤凰。

李相宜一声惊呼:“那不是……”

“老虎。”潘玉蓦的大叫:“我们见过老虎,老虎好吓人,吓坏了我和娘子,这是什么,山鸡吗,好漂亮。”

“没见过吗?”林峰盯着李相宜,看也不看潘玉一眼。

“没见过。”潘玉萌萌道。

“没问你。”林峰至始至终只看李相宜。

李相宜想起那天白衣男所说的话,满门被灭,血海深仇什么的。

虽然不清楚是什么事情,看样子林峰也介入了进来,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李相宜肯定道:“没见过。”

“如果真没有,那就永远不要想起来。”林峰收了画卷。

“你关心我?”李相宜虽然偶尔有点二,但还不至于好坏不分。

见他沉默不语。

李相宜谑道:“你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荒谬。”商雪瑶不知何时上的楼。

这一次没有持鞭,而是用上了软剑,剑光闪闪,所指之处,风声萧煞:“我说过,所受之辱,必当百倍偿还。”

“我也说过,不许再闹。”林峰霍的一声捏碎了手中的瓷杯:“林三,送商小姐回京。”

“我不回,凭什么。”商雪瑶恨恨的看着林峰:“你不帮我也就罢了,还伙同她一起来欺负我,从小到大,没人敢对我这样。”

“林公子,我们可以走了吗?”李相宜懒得理她。

“你怕了吗?”商雪瑶冷道。

“的确是怕了。”李相宜凝眸一笑:“不过不是怕你手中的剑,而是怕和你纠缠太久,自己也会变成一个胡搅蛮缠的人。”

“你还骂我?”商雪瑶脸上蒙着布巾,看样子脸伤不轻:“这一次我不会放过你,拿命来吧。”

李相宜后退一步,拉开潘玉:“要打也可以,不过这一次你若输了,拿什么来赌。”

“谁和你赌。”商雪瑶道:“我只要你的命。”

“那就赌命。”李相宜也懒得再和她纠缠下去,狠狠的抽出怀里用来防身的小刀:“谁若输了,就用这把刀自尽,你敢不敢?”

“有何不敢。”商雪瑶赌气。

“那就立下生死状,谁死了都不许怨,也不得殃及他人。”李相宜看了潘玉一眼。

“娘子,别和她赌。”潘玉急道。

“小二,拿笔墨来。”商雪瑶也动了真格。

“够豪气。”李相宜夸赞一句:“这样才打得痛快。”

“胡闹。”林峰见两人当真,一把掀翻了小二拿来的笔墨,墨水在空中飞过,溅到了他簇新的锦袍,林峰眉头紧拧:“都给我滚。”

“你是在骂我吗?”李相宜道:“现在要滚的人好像是你的瑶妹妹。”

“全都走。”林峰冷道。

“谁稀罕来这,是你让我们来的。”李相宜拉起潘玉就离开。

“你怎么能让他们走了。”商雪瑶气道。

“凭你的功夫,还不是她的对手。”林峰道。

“她不过一个乡野村姑,只会打鱼下面,我还怕了她不成。”商雪瑶恼。

“难道你不觉得她很面熟吗?”林峰拂袖离去。

他也说不清是一种怎样的情绪,事情知道的越多,就越惊心,原以为是一种偶然的巧合,没料到多年以前的人和事全都浮上了水面,似乎和雪姐姐也有关联,雪姐姐的死没那么简单,一切越来越像一个迷,而布下这个局的人,原本很清晰,现在却看不清,到底是她,还是他,还是抱恙已久的,那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