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朝廷来使,杨延昭当即让人将马牵来,正欲和郭淮离去,却见柴清云随后走了上来,“六郎,既然是汴京来人。我还是与你一道回去。”

柴清云好歹也是郡主,或许官家会有旨意传来,年纪此处,遂点首应允,留下郭淮帮衬罗氏女,并吩咐人传令于林愿,让他照应城西施饭之处,然后匆匆的往知州府赶去。

一路急行,待回到府时,屋外已有一队衣甲光鲜的禁军侯着,带队之人,杨延昭不曾见识,想必是得到了吩咐,额头满是汗液,却是不敢作随意之相。

见此,杨延昭忙换府中侍卫逮他们到阴凉处歇息了,领队伙长瞧过柴清云的,慌忙的一番见礼后,这才感恩着离去了。

进了屋,恰好看到排风端着茶水,杨延昭自是接了过来,并嘱咐脸色极为疲倦的她回房休息。

踏进客厅,却见一青衣宦官正坐在椅子上,手绢擦着额头的汗珠,正是他之前入宫时的引路太监。

“哈哈,原来是李公公,倒是有许久未见着公公面了,这一路奔波肯定是累着了,杨璟接驾来迟,还望公公恕罪啊!”

满是笑意的走进客厅,给那传旨太监李春满上了凉茶,后者见杨延昭这般热情,本因炎热生出的烦躁顿时抛到一边,忙起身笑道,“杨大人亲自倒茶,真是要折杀了咱家了。”

待正要接过茶盏,却见到落后两步进来的柴清云,顿时惊得向前,卑躬屈膝行礼道,“小人见过金花郡主。”

有柴清云在,那李春自是言行举止拘谨了几分,喝了杯凉茶去了心中暑气之后,便提起了正事来。

从怀中小心的取出一道黄色锦帛来,杨延昭和柴清云当即跪拜下来,那林春则是清了清嗓子,将金帛所书的圣意念道了出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赤旱千里,福建多灾,苍生罹难,黎民疾苦,朕心甚是悲戚,然安抚使杨璟调度有序,百姓无伤,闽地无乱,甚得朕心,特封龙图阁直学士之位,望尔勤加善职,护民安边,钦旨。”

看着眼睛直直盯着他的杨延昭,李春又是轻咳了两声,“杨大人,官家的旨意小人已经传达了,还请大人接旨吧。”

这时,杨延昭心中的欢喜顿时落了一空,千里送来的竟只是几句不咸不淡的话语?更何况如今他外放为官,多了这龙图阁直学士又有何用,不过是挂着个虚职罢了。

看出他的失落,柴清云不禁开口问道,“朝廷难道没有提给闽南发放赈灾的粮食之事?”

闻言,传旨的李春面带为难道,“回郡主的话,旱魃问世,赤地千里,其他州县也有着灾情发生,门下省和户部几是调度,粮草颇为紧张。”

顿了顿,又是继续道,“听说都已经有流民生事传出,官家很是震怒,这几日朝会上,可没少训斥责罚,就连户部的沈大人都已经被扣了半年的俸禄。不过提及到福建路,官家却是异常的满意,遂让小人日夜兼程赶来,以彰杨大人赈灾之功。”

这么说来,是没有粮食和银子下拨了。

“谢主隆恩。”

无奈的笑了笑,双手提上前,接过圣旨,起身后,那李春看了看柴清云,面色犹豫了几分,好一会,从怀中掏出封信道,“杨大人,官家还让小人带来了件密函与口谕。”

接过信,杨延昭也不着急拆了,接口问道,“不知官家还有何旨意?”

那李春支吾着不语,见此,柴清云转身要往外走去,后者却忙出声,“郡主,请留步,这口谕郡主也是能听得的,只是怕杨大人会有些不高兴。”

见二人都望了过了,那李春跺了跺脚,一甩衣袖道,“你此去,告诉杨璟那小子,别以为朕不知道,两江路的米粮都快被他给买光了,害的朝廷征粮调遣都成了问题,还有脸来张嘴要粮食,这无赖子真是存心来气恼朕的!”

话一出口,柴清云掩口笑了,杨延昭却后背冷汗直冒,卖粮一事他也算是私下进行,虽和两江路那边打过招呼,但也只是用的寻常行商购买为由,如今,赵光义派人送来这句话,那自然是知晓了自己将查抄贪官污吏后银子私扣下来一事。

“杨大人,官家交待小人的事情自是传达了,不知大人与郡主还需询问何事?”

回过神来,将杨延昭又是问了些汴梁的事情,后者想来是看在柴清云的面子上,也不做含糊,一一作答。

汴梁城,此下也并无大事,明面上最为忙碌的便是赈灾的户部,其他朝臣照也如旧,只不过因赈灾一事,已有几名大臣遭到责罚,京都的水依然波澜不惊下暗藏着波涛汹涌。

又是喝了一杯凉茶,李春看了看柴清云,继续道,“杨大人,有一事小人不知当不当讲。”

听到这句话,杨延昭明晓他要说些隐秘之事,当即又满了杯凉茶,“李公公有话当说无妨,杨璟为官不久,许多不妥之处还需公公指点。”

双手接过凉茶,李春摇了摇头,“杨大人年轻有为,小人哪里敢胡乱言语。只是私下里小人听王公公说起,朝中众多大臣力荐派人来通判闽地,可是官家都置之不理,想来官家对杨大人是极为器重的。

而大人在此边远之地,还需时常给官家递些个折子,以表拳拳忠君爱国之心才是,也免得小人嚼着那是非。”

杨延昭错愕了片刻,稍后心中才大呼不好,怎么将这事给忘记了?

眼下,他也算是封疆大吏,执掌着福建路,无论功绩还是名声,都也是不足以升任,朝中定然非议不少,即便有赵光义的支持,但是忠心怎能不表?

忙谢过那李春,唤来侍卫领他去后院厢房歇息,杨延昭擦了擦额前溢出的汗珠,“看来我还是处在为官之道的门槛外,若不是被这李春提点,怕是要失了圣眷。”

“深宫内院之人,能近到天颜,哪个不是人精?你呀,也不过是个初入仕途的少年郎,怎能处处想得周全?”

“玉儿说得也有道理,虽劝慰之言,但入得耳中,倒是舒服了许多。”

打趣了句,拿起手边案上那密信,拆开封口,取出宣纸,见到上面的字,杨延昭愣了片刻,不由得苦笑起来。

纸上只有两个字,银子。

这是讨债来了?见柴清云有所好奇,遂将信纸递了上去,后者犹豫了片刻,还是接了过来,看完之后,也是哑然失笑。

“官家倒是好人儿,竟然与你讨要银子,想来是上次运回去的银两让他知晓了六郎是个大户,心中越发的惦记上了。”

“玉儿,你有所不知,官家派我来闽南,便是为了暗中行商于海外,只是数月来,诸事接踵而来,分身乏术,还未着手去办理。怕是官家这些日子手头紧了,所以又记起此事来了。”

扬起嘴角,露出一个笑脸,柴清云走上前,为他拭了拭汗,“眼下福建路遭受大旱,官家想来也不会太过为难你,或许只是为了提醒了莫忘了此事,六郎无须多忧。”

感觉着鼻前的幽幽暗香,杨延昭忙将手绢从柴清云手中拿了过来,“还是我自己来吧,玉儿,你靠的太近,却是让人迷恋的紧。”

“你个登徒子!”

闻言,柴清云霞飞双颊,眉眼生妩,故作气恼的瞪了他一眼,后者却又因此心猿意马了一番,伸手将她给搂紧了怀中。

夏衣轻薄,自是肌肤相贴,顿时杨延昭只觉得怀里满是圆润,血液猛然喷张,只觉得欲·火中烧。

而柴清云自是感觉到了他的变化,虽没有经历云雨,但还是知晓些,顿时脸羞得更加厉害。

扭捏着,轻声喃语着,“六郎,光天化日之下,府中还有他人……”

冰雪肌上满是嫣红之色,虽口中说着不要,但却未有挣脱之意,恰是梅花半含蕊,似开还闭,羞涩还留住。

身边有着绝世佳人,却只能终日的看着,杨延昭哪里能受得了,此刻,柴清云欲推还就当即让他失了清醒,露出无赖子的模样来,“眼下家中并无他人,不正是给你我的好时机?”

说着,抱着柴清云,用脚关起了镂空布纱木门,大步走到屏风后的木案,在后者小声惊呼下,手已经入了裙衣之内,那柴清云身子颤了一下,刚要轻哼,香唇玉齿已被迫不及待的杨延昭给吻上。

不多时,柴清云已娇·喘连连,杨延昭忙褪去了她的衣衫,一时间,春光无限,搏弄得千般旖妮;羞云怯雨,揉·搓的万种妖娆。

只闻得恰恰莺声,不离耳畔,津津甜唾,笑吐舌尖。杨柳腰脉脉春浓,樱桃口微微气喘。星眼朦胧,细细汗流香玉颗;酥胸荡漾,涓涓露滴牡丹心。直饶匹配眷姻谐,真个情到深处滋味美。

虽是大汗淋漓,但却乐在其中,许久,二人才从云雨中回过神来,柴清云用着衣裳遮体,满面含春,勾勾的盯着杨延昭,“你这泼皮无赖,真是羞死人了。”

看着佳人玉目生情,杨延昭不禁又是春心荡漾起来,手又是不老实起来,欲想再行**。

推开那**的手,柴清云故作恼怒的瞪了一眼,“你这浪荡子,平日里自诩风流,怎连怜香惜玉都不知,女孩儿家初经人事,哪里经得起这番折腾。”

闻言,看着那抹落红,杨延昭这才想起之前脸上的痛楚之色,忙收了手,讪讪的笑道,“娘子教训的是,为夫知罪了,还望娘子莫怪。”

这番模样,柴清云哪里还能与他较气,慵懒的笑了出来,稍后,突然正色来,“六郎,如今我已是你的人,望六郎莫负了柴玉儿。”

将那因为香汗而乱了的秀发理了理,杨延昭沉声道,“能得郡主垂青,杨璟自当是此生真情不换,怎能做那些始乱终弃,背信弃义之事?只是,玉儿为皇亲国戚,官家可会将你下嫁与我?”

“六郎这倒是无需担忧,先皇曾许诺过,恩准玉儿自择夫婿,想来官家应该不会有所为难,如今,六郎好生的为官家办事,剩下之事待自会水到渠成。”

闻此言,杨延昭顿时能甩下了心中一直压着的包袱,又与柴清云说道了几句,二人这才穿了衣裳。

为了防止外人说道,柴清云仍是梳双环髻,因几度欢愉,走起路来不免有些疼痛,见此,杨延昭便挽着她回房歇息了。

嘱咐了几句,走出屋来,正欲看看八妹和排风,却见一兵丁迎面走来,“大人,祝家寨的祝炎前来求见。”

听罢,正欲请他到客厅,但想着之前的事,便转念道,“请他到书房,本官稍后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