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飞听韩敏说案发的时刻周彦一直在医院时不由得一怔,还想争辩他极有可能不是自己亲自去作,韩敏却已经挂掉了电话。 楚飞呆呆地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忽然狠狠地把电话筒掼到了桌子上。

韩敏挂掉电话之后便朝公寓里走去,没想到走出一步就觉得头发晕,连忙伸手扶住墙壁。 她大口地喘着粗气,脑子里很乱,乱得她想吐。

这些家伙真是可恶。 这个时候还一个一个地来捣乱。 难道除了争风吃醋之外就没有其他方式表示喜欢吗?

韩敏用力抹了抹额头,深吸一口气kao在墙壁上。 呆呆地盯着公寓外的绿地,心情渐渐缓和下来。 也许……楚飞并不是因为嫉妒才怀疑周彦的,也许是真的为了查案子,只是方向错了。 韩敏在心中为楚飞开拖着。 虽然她现在恨他们,但不想把他们其中任何一人想成坏人。

方向……错?韩敏忽然惊出一身冷汗:他的方向真的错了吗?

韩敏此时想起案发的时候她其实没有看着他。 那天早上五点半的时候她因为疲劳过度在他的病床前睡着了,醒来时已经是早上八点四十分,爆炸案已经发生了。 这其中有三个小时的空白。 这时间足够任何一个人从医院出发,拿出自己事先藏好的炸弹,再送到市长家。 而且,那天她醒来的时候,罕见地发现周彦额头上有汗,就像……刚刚作过剧烈运动!

韩敏感到一股浓重的黑暗兜头压了过来。 立即掏出手机给楚飞打电话。 同时快速地离开公寓:“对不起……我决定还是仔细地考虑一下你地话。 你把目前为止你知道的全告诉我吧!”她清楚地记得自己刚才对楚飞的态度有多恶劣。 但现在只有假装不知道。

韩敏拎着汤罐,表情异样地走进周彦的房间。 周彦此时正躺在**看书,见她进来给了她一个灿烂的微笑:“你怎么又拿汤来了?我不是已经跟你说了嘛,我现在已经很健康了,不需要再喝了!”

韩敏含混地应着,还是把汤放了下来,装做无意地打量了一下房间。 楚飞叫她就此从调查里退出来。 把一切都交给警察,但她还想自己找出真相。 并不是因为好奇。 因为她想要亲眼看看。 周彦到底是不是罪犯!

“怎么了?你脸色很不好啊。 ”周彦从**下来了,关切地问道。

“没……没什么,大概是有些受凉了。 ”韩敏低头捂住了口鼻,作出一个要打喷嚏的动作。

“那……就喝点热水吧。 ”周彦转身去给韩敏倒水,韩敏则偷偷地朝他的背影瞥了一眼。 她地记忆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多的东西从记忆里凸显出来。 那天早上她是喝了一杯牛奶后才入睡地。 她本来是倒给周彦喝的,周彦却说她也很疲惫。 让她喝了。 她喝了之后感到很疲倦,很快就睡着了。 她记得因为自杀时情绪波动太大,以至于周彦在养伤时精神衰弱,医生给他开过几片口服的安眠定神的药。 不知道自己的快速入睡和这几片药会不会有关系。

周彦拿来了一杯热水,韩敏把它捧在手里,轻轻地喝着。 现在安眠药在她体内一定新陈代谢光了。 她现在唯一能作的,就是从周彦那里偷点颜料,最好还能带走一杆画笔。 如果能确定周彦所用的颜料和用地笔和那些信上所用的相同。 就能直接证明周彦就是这个连环爆炸案的犯人!

“我感觉好多了……你可以教我画画吗?”韩敏感到自己的微笑泛着丝丝的凉气,目光刚像两条狡猾的蛇一样从眼里缓缓游出。 即使是为了争议的理由,玩弄阴谋的感觉也太糟了。

“这个死丫头……”楚飞几乎是把电话筒掼到电话机上地。 可怜的电话筒在短短的一小时里遭到了两次暴力,都要坏掉了。 他刚才是跟韩妈妈打电话,看看韩敏回来了没有——他刚才叫韩敏直接回家的,但觉得韩敏不会轻易听他的话。 她果然没有听。 说不定现在还在周彦身边伺机调查呢。 韩敏啊韩敏。 你就不能清醒一点吗?自己只是个小女孩子啊,你知道不知道?

楚飞从椅子上站起来,正想办法怎么把韩敏从周彦身边叫出来,忽然听到外面人声杂乱,小李跌跌撞撞地冲进办公室,结结巴巴地说:“不得了了!那逃犯……那炸弹专家……”

就在十分钟之前,本市差点发生第二起爆炸案,就在警察局门口。 嫌犯在奶瓶里放上**炸弹,伪装成送奶工把它放在警察局的信箱里。 这种**炸弹非常不稳定,一旦受到过度地震动会立即爆炸。 所幸的是受了上次市长家爆炸案的影响。 取奶的警察对送货上门的东西格外注意。 及时发现它是炸药,让整个警察局都免了一场大祸。 嫌犯竟然把炸药送到警察局门口来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警察立即召开紧急会议,研究如何把嫌犯抓捕归案,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嫌犯自己打电话来了。 他在电话里盛气凌人地宣布他就是逃跑罗易,今天的炸弹就是他送的,今天只是给警察们打个招呼,以后“关照”他们的还多呢。 说到这里便挂断了电话。

据犯罪心理学家分析,罗易的心理严重病态,因为在社会上发展受限便仇视和鄙视社会,认为社会上的人都是傻子和坏人,便搞爆炸报复社会,向社会强调他地存在。 而这次逃狱也不是为了逃避刑法,而是为了进一步地“惩罚这愚蠢地社会”。 因为他所在的城市警方在他逃走之后便加强了戒备,他便流窜到本市作案。 之前地一连串案件是他逐步试水的过程。 警方在调查上的失利使他不再把警方放在眼里,犯罪欲也逐渐膨胀,便干脆不再遮遮掩掩,大鸣大放地来了一场——简直可以说是犯罪心理学的典型教案。 那么,犯罪嫌疑人似乎可以确定为罗易了。 但是,真的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