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这时眼里才流露出一丝严厉,看的那几人纷纷低头笑着望向谢涛,聊侃地问道:“市行领导,是你对他们说的要辞退吗?你是依据什么这么说的啊?”

谢涛顿时脸色绯红,强辩道:“改革方案中提到‘几次考核都不合格的,要择情进行分流’,那不就是变相的辞退吗?”

安平夏、高兴国、卢楠不禁面面相觑,按他的说法,分流等于辞退,还能这么理解?

闹事的几个人闻言,顿时呆了,还有这样解释的?早知道这样还闹得什么劲啊,下次培训考核就是啦,纷纷怒瞪谢涛,丫的,这不是摆明了坑人嘛!

施玉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暗道,就这水平,还市行领导呢,摆明了这小子居心不良。wWW!qUAnbEn-xIaosHuo!COm

姜枫精芒爆闪,冷冷得看了谢涛一眼,小子,你既然不念旧情痛下狠手,那也怨不得我不念旧情了。扭过头去不再看他,和颜悦色地对那几名闹事者说道:“你们为了集体的利益,而耽误了自己的前途,对你们这种精神要提出表扬,这里的岗位将给你们保留着,只要下期培训考核合格,就继续回这里上班,培训期间你们的岗位将由其他所暂调人员替岗,而且即使你们其中有最后还是考核不合格的,为了奖励你们这种集体精神,行里也会照顾安排适合的岗位。你们看这样,可还满意?”

闹事的几个人脸现感激,激动得纷纷表示太满意了。

姜枫神色稍严肃,和声说道:“有功必奖,有过必罚。你们围攻领导。聚众闹事,虽然是被人误导,但主观上还是修养太差。你们说是吧?”

闹事的几人脸现愧色,心服口服的纷纷点头。

姜枫说道:“嗯,你们能够及时认识到错误,说明你们还不是无可救药地,这样吧,每人写一份检查,交到综合情况调度办公室,今年个人和集体不得评优秀。”

闹事的几人如释重负,欣悦臣服的纷纷表示一定深刻认识自己地错误,认真改正。

姜枫的目光移向了银安所的所长。眼里透出一丝严厉,沉声道:“你身为所长,事发时都做了些什么啊?是不是尽到所长的责任啦?”

那名所长脸色绯红,简直无地置容,无言以对。

姜枫转过身去。说道:“督导组的同志和春江区行领导小组的同志马上到春江区行小会议室开会。”说完给安平夏使了个眼色,大踏步地向外走去,

安平夏多机灵啊。马上明白了姜枫的意思,安排施玉和卢楠搭出租车回行,然后陪着高兴国、谢涛上了车。这是防止高兴国、谢涛中途联系市行的人,看来姜枫要采取霹雳行动了。

在春江区行门口下了车,姜枫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号码,心中一动,是温茹办公室的电话号码。接通,“姜行长吗,我是温茹。”

工作称呼。姜枫暗道,看来行里有事,“嗯。我是姜枫,有什么事吗?”

“省行顾副行长率队到我行检查工作。刘行长让我通知你,尽快赶回行里,顾副行长要听金融改革地汇报,另外刘行长让我问一下,银安储蓄所是怎么回事。”温茹最后一句话明显放低了声音,仅姜枫所能听闻。

姜枫快速瞥了谢涛一眼,只见他脸透喜色,一改之前颓废的神色,忙大声说道:“啊,你跟刘行长说一声,我手头还有点事需要处理,可能会晚回去一会儿。”

“好的。”温茹声音一颤,显然也感觉到了银安所的严重性。

银安所的事刚发生,市行竟然已经知晓,果然是有预谋地行动啊,时机选择也正合适,看来就是想做给省行顾副行长看的,对方果然狠毒。

姜枫神色不动,不急不慌的走进春江区行。

大家都聚到了小会议室,姜枫和安平夏却没有上去,两人进了安平夏地办公室,姜枫看了安平夏一眼,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没必要瞒她,遂把市行目前政治斗争的格局简单的说明一下,引伸到银安所的事件、省行顾副行长的前来视察和市行竟然第一时间得知银安所之事串联起来,说出了自己的分析

在设圈套制造事端。

安平夏从谢涛的态度上其实也看出了事非寻常,只是没想到会牵涉到市行内部的斗争,而且连省行都惊动了,沉着的望着姜枫,说道:“需要我怎么做你说吧。”

姜枫不由笑了,那种发自内心的笑,说道:“派心腹之人马上去银安所,让所有当事人写下事情经过。嗯,安排施玉代表春江区行写一份详细地事情经过报告。会议先不开了,你将高兴国、谢涛请到你的办公室,看着他们点,别让他们出这个屋,别让他们跟外面联络。我想分别跟他们俩谈谈。你这有小型录音机吧?”

望着姜枫眼里闪过的狡猾,安平夏不由笑了,她喜欢眼前这位领导地狡猾,在官场上若没有这份狡猾,肯定没有立足之地,娇声道:“你放心,我会一一照办的,录音机我这就有。”起身打开办公柜,拿出一台巴掌大小地小型录音机,装上电池,递给姜枫,笑道:“外国进口的,性能特别好,你放在西服口袋里就行。”

姜枫接了过来,问了用法,放进了西服口袋里,果然看不出来,笑笑,站起身来,笑道:“行啦,我去隔壁办公室,剩下的你安排办吧,让高兴国先过去。”

高兴国、谢涛、卢楠、施玉四人坐在会议室里,左等不见姜枫、右等也不见安平夏上来,不知两位领导玩得什么猫腻,不过四人谁都没说话,各怀心腹事,个人想个人的心事。

高兴国从今天事情里面也看出了不寻常来,对于市行里面的明争暗斗他心知肚明,通过这件事他感觉到争斗越演越烈了,瞥了谢涛一眼,心里不禁可怜他,工作上的争议领导虽然不满,但轻易不会下狠手的。如今设套整人啦,性质变了。以姜枫的果决,这小子肯定要倒大霉。

不过,姜枫这次恐怕也很难过关,今天的事件竟然与省行顾副行长来市行视察平行发生,决不会是巧合,显然是有人精心策划的,估计现在顾副行长的耳朵里已经灌满了银安所不满改革聚众闹事的事了,可以预计会留下两个印象,春江市行的金融改革是失败的;姜枫领导不力,激化矛盾,已造成了恶劣后果和影响。只要这两个印象被带回省行,肯定会引起高度重视的,春江市行金融改革推倒重来、姜枫调离春江行已经可以预期啦。

唉,小家雀终是斗不过老家贼啊,这一刻,对姜枫他再没有怨气了,有的只是可惜,大好前途毁于一旦啊。

四人里,谢涛此刻的心绪是最复杂的,姜枫一直以来对他都是很不错的,不过,上面那位自己既然已经招惹跟随他了,若不按他的意思来,自己的悲惨下场可想而知了。矛盾,自从姜枫到市行报到开始,这份矛盾就始终伴随着他,最终还是前途战胜了友谊。

今天引发冲突的那一霎那,他心里竟然生出一种快感来。不过事情过后,尤其是望见姜枫眼里精芒爆闪的那一瞬间,一股无边的冷意竟然由心底蔓延开来,冷得他差点没有窒息过去。现在他的心里则是时而后怕,时而后悔,时而发狠,时而憧憬,交替更迭,乱成了一团麻。

施玉的心里则只有愤恨,对谢涛的愤恨,这家伙怎么这么阴险啊!今天若不是姜副行长当机立断、有条不紊的将整件事还原,自己恐怕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

卢楠和高兴国一样,由于置身事外,更能理智的看待今天银安储蓄所所发生的事,当然由于工作职位所限,他没有高兴国看得那么全面、那么远、那么透彻,但还是敏锐地感觉到了这里面肯定参杂着上层的斗争,否则谢涛不会那么睁眼说瞎话。

由于对情况不掌握,卢楠心里难免忐忑不安,为姜枫担心,不管怎么说自己这次能够得到提升虽然离不开老领导的推荐,但大部分的功夫还是人家姜枫做的,自己可以说是姜枫提拔起来的,感恩图报,这点品质他还是有的。只是感觉有力无处使,难免让他感觉很是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