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景平、李明萧的谈话结束以后,项景平提出想请总行领导出去欣赏一下尚海的夜景。wWW!QUAbEn-XIAoShUo!COm他的言外之意大家都明白,想请宋永山出去消夜。

宋永山自然高兴,轻声笑道,有几年没看过尚海的夜景了,如今尚海是日新月异,再不去看看真地成老土了。

董玉菲、于主任知他们意在宋永山,均婉言谢绝了。

项景平、李明萧自然又热情的再客套一番,这才陪着宋永山殷勤的离开招待所。

冯佳驹则一直在未露面,董玉菲、于主任也未去打扰他,三人各自休息。

翌日,太阳已升起老高,宋永山才睡眼朦胧的从房间出来上车。此行第一站巷里区行,这是宋永山拍板定下的。巷里区行武行长是项景平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爱将,想必那里一定准备了很多爆料吧,冯佳驹瞥了一眼斜倚在前座椅背上睡意朦胧的宋永山,眼里闪过一丝蔑视的淡笑。

一个半小时的路程,在宋永.山的呼噜声中结束。巷里区行武行长带着班子成员早已等候在银行楼前。他早已得到了项景平的通知,准备演一出好戏给总行工作组看。望见市行的小轿车出现在视野里,忙给身边的心腹副行长使了个眼色。那名副行长冲着街角赶紧挥了一下手。

小轿车在银行楼前停下,宋永山.一行下了车,只见一个四十左右的男子越众而出,握住宋永山的手,口里不停的说,宋首长辛苦了!

宋永山并不熟悉武行长,不过.看情形应该就是项景平所说的那位武行长吧,他脸上则露出茫然之色,回头看了冯佳驹一眼。

冯佳驹戏谑的看了一眼武行长,淡淡的说道:“我以.为你们早已熟悉呢,未及引见,还请领导谅解。这位是巷里区行武行长,武行长,这位是我们总行的宋副行长,这位是总行人事教育司董司长,这位是总行纪检监察室于主任。”他一口气把三位总行领导介绍给武行长。

是因为武行长的自来熟,才导致冯佳驹不及介绍,.责任自然不在冯佳驹。

武行长和宋永山顿时都非常尴尬,尤其是武行.长,不经人引见就自作主张,贸然上前招呼第一次见面的上级领导,不禁透出阿谀奉承的急迫,显得很不得体,而且热脸贴在了冷屁股上,要多丢份子有多丢份子,一张脸顿时变得胀紫。

宋永山是没想.到弄巧成拙,经冯佳驹这么一点,再看见武行长那张紫脸,越发不知说什么好了。

就这样武行长没等宋永山发表几句领导关怀之语,就稀里糊涂的松开手,依次去跟董玉菲、于主任握手去了。

从冯佳驹的眼神态度,董玉菲、于主任自然也看出了点问题,此人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项景平的人,两人的眼神难免流露出一丝异样。

武行长再接触到董玉菲、于主任异样的眼神,更觉窘迫了,有些手足无措、语无伦次,“欢迎总行领导,欢迎……请领导放心,我都准备好了。”他的心神还在宋永山的身上呢,首次接触总行领导就弄出这般尴尬不得体的事,心中难免患得患失,懊恼、担心、忐忑交织在一起,失常之下就想着表忠心,挽回丢掉的印象了。

董玉菲、于主任心中诧异,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这里面有猫腻啊,什么准备好了?

冯佳驹出其不意的忽然温和问道:“你都准备好了什么啊?”

心神不属的武行长下意识的脱口说道,那些证据我们都安排好……忽然醒悟,瞳孔顿时变大,恐惧的妄想宋永山,这事怎么可以说出来呢,完了!

果然接触到宋永山恼怒、严厉的眼神,武行长现在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才好,神色慌张、懊恼、胆怯混杂在一起。

证据?安排?董玉菲、于主任不着痕迹的瞅了宋永山一眼,然后迅速交换了个眼神,心中震惊无比。

就在这时,三位西装革履的男子丛丛丛街对面赶过来,望着宋永山就跪下了,嘴里高呼,“请青天大老爷给我们做主啊。”

宋永山、董玉菲、于主任顿时都惊呆了,这都哪跟哪啊,现在都什么社会了,怎么连当街喊冤,请求青天大老爷做主伸冤的戏码都出来了?!再者三人一行既不是法院的法官,又不是地方的父母官,喊冤也喊不到他们的面前啊。

冯佳驹站在一边,玩味的看了看三名当街喊冤,极具戏剧色彩的男子,又瞅了瞅茫然不知所措的武行长。

宋永山很快冷静下来,对那三名男子,沉声说道:“你们快起来,是不是认错人了?”

商贸银行门前的异动,立刻吸引了路人的目光,很快就有人瞧热闹的狙击过来,人越聚越多,都感觉很稀奇,哈哈,现在还有当街喊冤的啊,少见啊。

三名男子仍然跪在地上,其中一名男子声泪俱下的说道:“我们没有认错,您就是商贸银行总行的副行长宋永山宋大青天吧,我们有天大的冤屈,就等着你来给我们做主呢。”

宋永山心中一格愣,下意识的瞅了一眼正有些恢复常色的武行长,难道这就是他所谓的安排?妈的,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冯佳驹算是看出门道来了,在这小县区,能知道商贸银行总行副行长名字,而且还知道他今天来,不简单啊!果决的上前一步党在宋永山身前,义不容辞的说道:“我是尚海商贸银行纪检组长冯佳驹,你有什么隐情冤枉,可以跟我说,我会给你们做主的,你们先起来说话。”

三名男子仍然跪在地上,还是之前那名男子声泪俱下的说道:“让我们倾家荡产的正是你们尚海市商贸银行,不行,这事必须宋大青天才能做主。”

倾家荡产?而且还是市行所致?于主任眼里闪过一丝狐疑,上前一步,给冯佳驹使了个眼色,示意自己来处理,然后和颜悦色地对那三名男子说道:“你们先起来,把想请跟我们说一下,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也好给你做主啊。”

董玉非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场闹剧,既然是针对尚海市行的,她隐约猜到一丝线索。

那三名男子显然不知于主任是何许人,不过刚才在远处看见武行长跟他握手来,显然应该也是总行来的。反正效果已经出来了,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依言站起身来,还是那名男子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是一家民营企业,与这里的商贸银行有着信贷往来,月前我们在这里贷了一笔购货款子,可是由于他们这里正在搞什么作风整顿活动,据说是市行硬性要求的,要求停业学习,结果耽误了我们贷款拨付,让我们不能按期拨付货款,被供货方处罚高额违约金,致使我们企业破产,因此我们要告尚海市商贸银行,因为其不作为,混乱搞什么作风尊活动,致使我们破产,我们要求尚海市商贸银行赔偿我们的经济损失。”

于主任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按理说像这类信贷纠纷案子,对方完全可以走法律诉讼路子的,何必要用这般张扬的街头拦路喊冤的方法呢,这不是舍本逐末吗?事透非常,即为妖,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他眼睛一眯,沉声说道:“我是商贸银行总行纪检监察室主任于浩,请你们跟我来吧,这事我会调查清楚,给你们一个交待的。”他已决心插手此事,调查明白,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冯佳驹多机灵啊,马上对巷里区行纪检书记吩咐道,马上给于主任准备一个办公室处理此事。

巷里区行纪检书记马上答应一声,说就在我的办公室吧,然后他和冯佳驹陪着三名男子走进大楼,于主任回身跟宋副行长请示了一句,说道,我县区处理此事,稍后跟您汇报。“说完快行几步跟进了大楼。

宋永山有些无可奈何的感觉,此事摆明了是武行长刻意安排的,于主任职责所在,要插手调查,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能贸然阻止。有些恼怒的瞅了武行长一眼,恨不得当面骂他一句笨蛋!这不是画蛇添足吗?这种把戏能经受得住推敲盘问吗?

董玉菲瞧见宋副行长的神色,越发肯定了这里面有玄机,打定主意,不利宋副行长左右,看他们如何收这个场。

武行长现在已经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了,好在这三人正有事求自己,也确实是因为贷款不及时而导致企业破产的,致使跟作风整顿的学习没什么关系而已,不过,利益所在,量他们也不会钱过不去的。此刻倒是镇定下来了,笃定的看了宋副行长一眼,恭敬地说道:“您瞧这事闹得,都是作风整顿活动惹的祸。首长请进行里吧。”

宋永山对他可没什么信心,连番失措的举止,已经给了他很坏的印象,而且安排的这出当街伸冤的闹剧,恶劣影响大于可能的获益,可以说得不偿失。并且说不定会被于浩敲出什么破绽来了呢,到那时更是适得其反了,唉,项景平怎么回用了这么一个笨蛋呢。瞅一眼越来越多的围观群众,赶紧大步向行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