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浓浓的消毒水味道有些微微的刺鼻,怀孕加上身体的虚弱让她沉沉的睡去,给他拉了拉被角,俯身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他走出监护室,看着她憔悴的容颜,毫无血色的唇,他就知道,她或许已经徘徊在生死的边缘了。

走出监护室,他脱去隔离服,单手插在裤兜里,剑眉挑起,深深的叹了口气,旋身再次的看着安然入睡的她。

他唇边泛起幸福,看着她,她缓和了僵硬的脸部线条,迈开稳健的步子朝电梯走去。

展朔手撑着下巴,拧着眉,看着白纸黑字,桌上一套套的关于凌菲的手术方案,他全数的否决掉。

修长的手指有些烦躁的敲打着办公桌,丝毫在想着什么完全之策,只是结果,不容乐观。

最终,他拿起桌上的电话,迅速的拨号。

“爸,是我。”展朔的声音带着压抑后的痛楚,流露着掩饰不住的烦恼。

“有烦心事了?”展朔知道他这个儿子,没事是不可能打电话的,除非问题棘手,否则他是不可能给他这个老是觉得拉裙带关系的老爸打电话的。

“爸,我有个病人情况很糟,很不乐观。”他缓缓的开口,拿着电话的手微微的颤抖,心也不由得一紧,她,总会情意挑起他的情绪,让他的心不规则的乱跳。

“那个血液科,展副院长特别照顾的女孩子?”

“你怎么知道?”展朔笑了,虽然表情有些苦涩,他也知道整个医院怎么说他,只是没想到他老爸也会关心这档子事。

“爸,我承认我对她有特殊的感情在里面,可是,我始终知道,她是欧翊寒的老婆,而且她的心从未我跳过半分,她冷静的告诉我,不给我半点幻想,我也没法子跟翊寒去争,没有理由。”展朔抿了抿唇,唇角洋溢着一些苦涩。

走至门口的欧翊寒,握住门把的手,僵了僵。

静静的听着里面的谈话。

“我现在无法手术,她的情况一天比一天严重,我所有的手术方案都不全面。”他说完深叹了口气,声音里的无奈表露无疑,静静的听着电话另一头的问话。

“孩子,孩子是我最大的难题。”

“我无法保证孩子在留下的情况下,在出生以后是健康的,对于白血病人的案例,遗传的可能性相当高,第二,如果不拿掉孩子,进行手术,对孩子身体本身会造成巨大的影响,所以我不知道怎么办?!”展朔深吸了口气,听着另一头的回答。

欧翊寒举起手,还是示意般的敲了敲门。

“爸,我今天晚上回家,你跟我研究研究怎么办,有人找我。”他微微侧身,朝欧翊寒点了点头。

“我先挂了。”他匆匆的撂下电话。

“你什么时候这么有礼貌了?”展朔勾起唇,他还是比较习惯那个狂傲的家伙。

“我欠你的。”欧翊寒不客气的坐在他的座位上。

“喝点什么?”展朔拿起杯子,走向饮水机。

“随意。”欧翊寒的心情因他的一个电话而局促不安,心神始终是拧在一起,甚至从来没有被松开过。

展朔倒水的空挡,他站起身子,走至窗前,习惯性的燃烟。

烟刚点燃,还没来得及吸一口,展朔抽走了夹在他指尖的烟。

“抽烟解决不了问题,你这个没有办法,吸烟的习惯还是没变,结婚了,也没变,你应该知道,所有的女人,都不喜欢自己的老公吸烟,也包括他。”拈灭他的烟,把水杯递给他。

他知道,他陪了她好几个钟头,甚至连中午饭都没吃。

两人原本僵持的局面,很自然的得到缓和,他们之间,始终存在莫名其妙的一种看法,那是默契,从来都不需要俗套的解释,过多的言语,无论多大的困难,只需要几个简单的动作,都会了然。

“不做手术,她还能撑多久?”他手撑在窗前,却没有回头看他,因为他不敢。

“不要有什么期待,也不要有什么幻想,她撑不到孩子出生,孩子是个吸收体,吸收了她身体的营养成分,让她身体异常虚弱,亦然,体内快速扩散的白细胞也不例外,我之前给她配中药,可以缓和她的表情,害喜的缘故让她吐了一个月,吃进去的药,全部都吐了出来,没有起到任何的左右。”展朔蹙起眉头。

欧翊寒的心颤抖了,心思也开始飘摇不定。

“一个月是她的极限。”

“而且,拿掉孩子,也不是一个很好的办法,拿掉孩子势必会造成大量出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展朔头一次感到无助。

“不要孩子,要孩子,都不行,那到底怎么样才行?”欧翊寒的声音过分的低哑中,透着颤抖。

展朔侧身看着他,“我回去跟我爸商量下吧,我也不知道咋办啊。”他深叹了口气。

“你跟凌菲去商量商量看看,她想怎么样。”他坐在椅子上。

“对了,不要随便给她乱吃东西,一切都有护士负责。”展朔仰在皮椅上,他现在这个叫累啊。

“对了,把上次我给你的监控录像带,还我,没有备份的,医院的档案室里要存档的。”展朔挑眉看着欧翊寒。

“什么录像带?”这下换欧翊寒有疑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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