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纪斯离开之后,白水心浑身虚软的瘫倒在那里,明明身体是那么的疲倦劳累,然而却没有一点睡去的*。()脑子很乱很乱,就像无数团毛线纠结在一块儿,怎么理也理不清。最重要的是,以往她总是能够找到解决的对策,但这回任凭她绞尽脑汁都想不到该怎么办。

不知过了多久,脑子终于转累了,她一闭上眼便都是欧纪斯邪恶的表情以及那一句残忍的话,于是之得再次睁开,就这么坐在那里,面对空荡的一切,*未眠。

第二天一早,担心她身体的欧母便赶了过来,当看到她苍白无力的表情立马又开始紧张得连连询问,为了不让她担心,惊动了医生,白水心便实话实说自己没睡好,于是欧母便要她休息,这回白水心没有像之前那样怎么也无法入睡,似乎是有了欧母的陪伴而稍稍安心了些,一闭上眼便沉沉的睡去了

白水心这么一住院便是整整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里,看她的人无数,从朋友到职场同僚,当然还有最后知道她住院了的父亲,而欧纪斯在那一晚来过之后便再没有出现,又像消失了一般。

白父来探病的那一天,白水心正从卫生间走出来。看到父亲,白水心当场就吓得将手中的茶杯掉到了地上,而对于白水心怀孕的事情,白父显得并不意外。他缓步走到已经吓呆的白水心面前,弯腰捡起她掉在地上的茶杯,然后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

白水心震惊之余问他为什么不惊讶,一问原来之前在医院碰到当时差点为她做流产手术的医生的时候,父亲就察觉了,只是一直没有提出而已。

两人聊了一会儿之后,这几日来专门负责照顾白水心的欧母拿着午餐过来了。因为过去同样的往事,两人见面很不自在,不一会儿,白父就离开了。而留下的欧母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七天的时间,就在弹指瞬间,以及白水心的担忧之中过去了。

出院的那一天。

不等欧母到来,白水心便独自整理自己的行李,才刚着手之久,之前答应过要来帮她的秦雅言就来了。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整理着东西,话题刚到秦雅言问白水心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时,“咚咚咚”的敲门声传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以为又是欧母来了,白水心头也不回的说道:“请进。”

清脆有力的脚步声并不像欧母细声细气的步伐,白水心回过头去,这才发现进来的是主治她的医生。

男医生笑盈盈的看着正忙着将衣服收拾进行李箱的白水心,和气的问道:“准备离开了吗?”

“嗯。”白水心放下手中的活儿,用感激的目光看着他说道:“这段时间来谢谢你的照顾。”

“不用,要感谢的话你就感谢他吧。”男医生冲她*的眨眨眼,意有所指。

白水心当然知道他在指谁,无非就是,也是在后来她才知道自己的主治医生是顾易阳的朋友,多亏了他,她才能享受如此好的医疗

“我会的。”对于顾易阳的感激,白水心重重的记在心里。

“对了,关于你身体的报告出来了。”男医生边说道边翻开自己手中的文件夹。“嗯。”他看着她的报告沉吟了起来,表情变得有些凝重。

蓦地,白水心想到那一晚顾易阳对自己说过的话,该不会她的身体真的出什么问题了吧?想到这里,她有些慌张的问道。“我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吗?很严重吗?会危害到孩子吗?”她不安的抚上自己的腹部,表情仓皇不已。

男医生这才缓缓的抬起头来,看向她摇了摇头:“嗯不是你身体的问题,是有关于你吃得流产药物的。”

流产药物。

这是什么意思?

白水心因为医生的这一句话而懵了,脑子一片空白,没有多余的想法。

男医生没有注意到白水心变了的脸色,接着说道:“作为医生一般我是不会过问病人的事情,不过既然你是阳特意关照我的病人,我就有责任照顾好你。”医生抬起头来,目光瞥了一眼一旁自顾自整理着东西,完全不看他们的秦雅言,凑近白水心,压低了声响道:“如果你想偷偷流产的话我可以帮你,用不着吃那些不安全的药物来流产,不仅达不到你想要的目的,还伤害了自己的身体。”这点他很不赞成。

医生说完,白水心更加的不懂了。

她猛的敛起目光望向用关切的目光望着自己的医生,忍不住说道:“流产?我并没有想过要流产啊,医生你确定是我的检查报告吗?”白水心提醒道,会不会是错把别人的看成了她的。

“嗯?那你为什么要吃米非司酮?”还是初期药流用的药,并不适合已经怀孕二十一周的她。医生满脑子疑问的低下头看向手中的检查报告,反复检查了一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我很确定自己没有诊断错误。”

没有诊断错误?也没有拿错报告,那真的是……但……

“米非司酮?我没有吃过

。”白水心如实的摇了摇头,苍白的表情开始变得有些紧张。她甚至都没有听过这种药,而且为了不伤害到在自己肚子的孩子,她偶尔患上小感冒也不敢吃药,又怎么可能会吃流产药物!

“没有吃过,那可就奇怪了。”医生也懵了,他将手里的报告递给白水心看,一边解释道:“我们在你的血液中检查到了米非司酮的成分,还有你说的症状,全部都符合食用过米非司酮后的反应。”

她的种种症状都是服用过流产药后的反应?白水心被这个真相重重一击。双手不由自主的抚上隆起的腹部,她紧张得有些不知所措。

“但我真的没有……”她正想开口再度解释,然而一道清脆严肃的话语却兀自插入,打断了她的话。

“你以为你没吃过而已,但会不会是别人在你吃的东西里面放了?”说话的正是从一开始就默默干活,以为什么都没有听到,其实把两人的对话统统听进去的秦雅言。

白水心闻声看向一脸深沉肃冷的秦雅言,窒了窒,随即摇了摇头:“不可能。因为在那之前并没有人知道我怀孕啊。”又怎么会给她下药,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见她否定的样子,秦雅言翻翻白眼,说:“那是你自己以为而已,或许有人知道你怀孕的事情,只是没有戳穿而已。”虽然她平日都用绷带束腹,但细心一点的人还是很容易发现她变型的身材,还有那一双无时无刻不透露出母性光辉的双眼。

秦雅言看着因为自己的话而愣在那里的白水心,脑子里骤然闪过一张羸弱的娇颜,随即回忆起那一日在医院前偶遇时,她看白水心时那像是斟酌,又复杂的目光,绝不是那么简单的。

或许她想的没错,是她做的。

秦雅言想到这里,又突然想到前几日在约白水心见面时她透露给她的讯息,目光顿时一黯:“你不是说阮之情住进你家了吗?而且你腹痛有也是那时开始的,会不会是她干的。”她好心提醒道。

闻言,白水心毫不犹豫的说道:“她没理由这么做啊……”话说到一半,白水心忽然想起第二次见面的时候,阮之情曾当着她的面告诉她,她暗恋着欧纪斯,一时之间,对她的信任开始动摇了起来。

会是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