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使劲地挣扎着,想要挣开妖炼的突然束缚,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挣脱不了他,只能任他那么抓着自己,而此刻缠在自己手臂上的月灵神鞭在旭日神鞭到来了之后就显得收敛很多,至少已经不会是动不动地就从自己的手臂上跳出去,自发地帮自己,看来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是存在的“一物降一物”的。

妖炼的手劲很是大地强迫着林晚此刻的手掌离开了他自己的的心口,而是直愣愣地放到了自己想心口,在手掌接触乍一接触到的时候他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一抹很是欣慰的微笑,那笑容忍不住让林晚要怀疑想他是不是好好地醒着,是故意做这些事情来扰乱自己的。

但是他的脸上却是带着那样和谐而温馨的微笑,让林晚的心不自觉地**了一下,他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手,不愿放开,也挣不开……

相比之下,让林晚更加有心的触动的感觉的还是此时此刻袭风那张似醒非醒,似真而幻的表情,那样子就像是吃到了蜜的小孩,那样地满足着。

第一次看到妖炼有这样表情,林晚不禁有些小小的惊呆,愣愣地看着他,而忘记了要抽回自己的手

心像是飘了有好远好远,就像是在什么地方徜徉一般,在这飘忽的迷茫里,林晚似乎听到了一阵淡淡的带着叹息的声音,无限哀愁而哀怨着,让人忍不住会有揪心的感觉。

晚……你可知道?你的心上刻着我的名字……

我们的命运已经连在一起了,生生死死,相连相扣!

此生……此世……

来生……来世……

明明是袭风的声音,却是有着妖炼说话的口气,茫茫然就像是有着什么拨动了她脑子里面的一根弦,拨一下,痛一下。抽一下,刺激一下。

猛地睁开自己的眼睛,林晚使出自己最大的力气将自己的手收回,明明很清楚的,两个人是一个完全独立的个体,只是为何这一刻会如此意识混乱地将两人混为一谈?真的是奇怪了。

也是在这个时候,林晚突然觉得妖炼与袭风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气息引导之下的节奏是那般的一致,冥冥之中就像是有着什么将两人捆绑在一起,紧紧地联系在一起。她似乎没有想到,那个联系或许就是她,林晚!

林晚当然没有想到这个联系就是自己。而且还是深层次的,深深地刻在灵魂之上,是松不开,忘不掉的。

“水晶甲虫!”突然之间,林晚大喊了一声。倏地就看向了还在那边畏缩的水晶甲虫,“想办法!快点!”

虽然不知道妖炼跟袭风之间的这个共感是怎么回事,但是这一切的由来就是在血虫在攻击了两人,让两人的血液有了昏迷之后才有了这样的事情。

她不知道的是,血虫是先攻击了袭风之后才钻到了妖炼的身体里面,准确地说起来的时候当然就是进入到两人的血管里面做坏事了。可是让人感觉到奇怪的是他们两个人都是属于很谨慎的那一类人,怎么会这么不小心被血虫给侵入进去呢?

现在这个时候也不应该有时间在那里考虑其他的东西了现在最要紧的当然就是将他们两个人弄醒,不然他们这种样子不知道还会是引发怎样的情况。有些结果是不能够想不能够存着侥幸心理的

其他事情再说!

“放血吧……”水晶甲虫见情况似乎是更加不能够犹豫思考了,所以不得不对开口说道。“被血虫侵染过的血液已经是带有毒素了,虽然这种毒素是不会导致死亡的,而是会使人沉浸于昏睡状态中,所以必须要使用放血的方式引入新鲜的空气。以此来唤醒……”

“怎么不早说!”水晶甲虫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了林晚非常愤怒的语气说出来的话语。这个水晶甲虫还真的不是一点点的不靠谱,到了关键的时候一点用处都没有。“给我滚一边去!”

林晚本来就不是什么淑女,她只是一个很实在的人,还是那句话,冷则冷矣,淡则淡矣,却是不会对自己身边的人熟视无睹,而会使用自己的力量好好保护,她愿意用心守护的只是自己在乎的东西。

或许这就是林晚跟别人不同的地方吧,有些人自认为是什么圣人,妄想着拯救整个世界,但是到最后的时候却会发现其实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其实自己只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庸人,有的只是伤害到身边的人而已。

不再跟水晶甲虫说一些有的没的,现在要做的就是赶快他们两人给唤醒,妖炼是不会有疼痛的感觉的,但是现在他却在那里喊着“疼”,虽然只是呢喃的声音,但是听起来绝对是很清楚很清晰的,让人感觉到自己此刻能够很轻易地接触到他的心,他的感觉,其实他并不是像那想表面表现出来的那样冷静而淡薄,或许是因为知道自己的身上担着的责任,所以他才会那样将自己隐藏起来,隐藏起自己最最真实的感觉。

而跟妖炼不同的是,袭风算是一个不会做梦的人,但是现在看来的情况则是他陷入到梦境中了,说不正常还真的是很不正常。

林晚倏地从偏短的靴子里面抽出了一把匕首,抓起妖炼的手臂在手腕去扎了下去,在扎完妖炼之后又转过身对着袭风扎了一刀,当然这动刀子的力度也是很有分量的,并不是随随便便那样扎上一刀。

林晚似乎一点都没有想,自己的胆子竟然这样大,在扎向妖炼跟袭风两个人的时候一点点的犹豫都没有,那就好像是在做着非常正常的事情,也好像是在做着自己诶长习惯的事情一样。

等了好大一会儿,袭风的脸色渐渐转回到正常的状态,抓着她不放的那手指尖也慢慢有了温度出来,而再反观妖炼的时候却没有看到他恢复到正常状态中,而是显示着原先的那苍白,手指垂在那边

。显示着一种无力,但是也有着一种无力的美感,病态的美感。

“这是怎么回事?”林晚一扬眉看向了不知道是站在那边还是坐在那边亦或者是趴在那边的水晶甲虫,开口问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明明两个人是一样的情况,但是袭风已经有了复苏的反应,但是妖炼那边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是因为血虫还在妖炼的身体里面的原因?

林晚不禁疑惑着,这真的不是一点点简单的事情。

“可能……可能……”

“是不是因为血虫还在妖炼的心口的原因?”林晚突然之间开口问道,这是她唯一能够想到的原因。

虽然口口声声说水晶甲虫没用。但是在自己需要的时候,她还是回那么习惯性地问上一句话。

在林晚说到那些话的时候突然就对上了袭风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神,现在看来袭风是已经完全醒了过来了。可是妖炼却还是在昏迷状态中。

林晚看了看妖炼慢慢恢复颜色的脸,又看了看他此刻还在那边流淌着鲜血的手臂,走到他身边不声不响地在他的衣服下摆那里撕下了一块布,也不声不响地拉过他的手将他的伤口给扎起来,其实说起来的话在这个地方最最脆弱的就是行了。因为他没有很强的身体,只要受一点点的伤或者是中一点点的毒或许就会是出现不可预估的危险,林晚虽然很想将他赶走,但是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却又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事情,,而且在心理上林晚又不是一定要将袭风赶走才行。现在袭风对他来说的感觉就是一个需要好好照顾的东西。

“他的心已经开始萎缩变形了……”在林晚低头为他包扎伤口的时候袭风突然之间就那么开口说道。

抬起头看向那还带着苍白跟虚弱的脸,林晚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讲自己手上的事情做好。

“这是没有办法的。我没有办法,你没有办法,关键就看他是什么造化了!”

他,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指的当然就是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的妖炼了

本来在缘法里面的讲究就是一切依靠自己。要是自己都靠不了,那么这个人还有什么作用?

“那是什么意思?”因为现在大家是在同一条船上的。还是像林晚以前所说的,本着她一向的原则,还是那句话来说,只要是在她的能力范围之内,只要是她以着自己的能力所能够做到的,那她就会全力做到救治,但是她不会做到去强求些什么。“什么叫做心开始萎缩?”

“现在血虫不是在他的心口而是在他的心里……”

让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血虫竟然会到妖炼的心里面去,更加严重的是竟然还妄图去吸收清池的心头血,这不是自寻死路吗?不仅是害自己,而且还害了别人,很显然这个别人当然就是妖炼了,看妖炼现在的情形就知道了。

没想到这个血虫竟然胆大包天去搞妖炼,这的确是不怕死的一个节奏。

其实现在在妖炼体内的那颗心早已经不是真实的心了,在不久之前将心给了林晚之后那颗就已经是一个虚壳了,对于妖炼这样的个体来说,不需要心也是可以生存的,只是在体内的那个心的虚壳需要好好保护,在时间中让其与自己的身体融在一起,只是没想到现在会出现这样的事情,这事情对于妖炼来说会是一个很大的伤害,应该会伤到元气。

看了看此刻被丢弃在一旁的那把还沾着血液的匕首,林晚不再犹豫地从地上拿了起来,撕下自己白色衣衫下摆处的几丝轻纱,将沾着的血擦掉,再此看了看妖炼苍白的样子,甩了甩手,反手握起那把匕首,就向着妖炼的心口划去,只不过瞬间的时候,那血液便淌了出来。

林晚狠下心来,对着妖炼的心口就下了手,顿时嫣红的鲜血便从那伤口开始流了出来,也是在这个时候,血虫慢慢地从那里面爬了出来,一从那里面出来便是一阵“哭天抢地”的打骂,而且还是没个消停的那种。

“你们知不知道这家伙根本就不是跟人……心脏跟人的构造根本就是不一样的……里面一点空气都没有……我都快憋死了……”

“闭嘴!”林晚很不客气地开口说道,语气是冷冷的。明明是它自己的错,难道还要将这些事情怪罪到别人的身上吗?这样没有担当的东西她林晚是很不喜欢的,或者可以说是比讨厌更加深层次的厌恶吧

一个人可以没有骨气,只要不影响到别人就好了,但是现在这只虫子的品行真的已经是到了林晚想要将其狠狠地丢远的冲动的时候的了,而林晚向来是不会有所冲动的。

“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快窒息了……那里面的空气完全是被抽空了的一般……”对于林晚的话它完全就是置若罔闻,还是继续着他的喋喋不休。

忍无可忍那就无需要再忍,林晚曲起自己的两个手指,揪着血虫就弹了一下,立马血虫就不见了踪影。至于它到底是到什么地方去那就不知道了。

解决完血虫的事情之后林晚就将所有的视线所有的精力都放到了妖炼心口的伤口上,现在被她用匕首划开的伤口还在那里不停地往外面淌着血,就像是没有尽头一般。

看着这一幕。林晚就忍不住要想,一个人的身体到底是有多少血可以流失呢?再这样下去是不是对妖炼来说会有什么大的生命的危害?

低下头林晚又在自己的衣服下摆处撕下了几缕布帛,只是让人感觉到奇怪的是林晚并没有将其作为包扎的布帛按在妖炼的伤口处,而是将其绕在自己左手手掌上,不让两只手的手掌有什么接触的机会。

以前的林晚可能会不记得。可是现在的林晚已经想起来了,自己的两只手就像是两个敌人一样,有着两股完全不一样的气体,用比较简单一点的话来说就是如果右手是要救人的话左手却是要杀人,这不是人为产生的,而是在某种状态之下。也就是说两只手碰在一起的时候所会发生的。

倏地将手双手按压在妖炼的心口处,只一瞬间的样子,本来还在体内跳动的心脏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到了林晚的手上。只是拿在手上的那颗心脏并没有什么的异样,依然是一个像在体内一般在那边跳动,就像是它的所处环境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依然如故。

在林晚手上的那颗心沉稳地跳动了几下之后便慢慢地开始缩小,渐渐便变成了一个小小的一团。

对于妖炼来说有没有心其实都是一个样的。心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一个很重要的事情,也或许说这颗心虽然存在。但是在身体之上起到的作用只是一个装饰作用而已。对于有着不死之身的妖炼来说,这或许也是一个很是麻烦的事情吧,不知道是谁曾经说过的,不死之身的人只是一具行尸走肉,但是清池知道,他不是,其实他还是有着独属于自己的独立的思想的

在林晚手上蹦跳着的那颗心突然之间就从中间看上去似乎是有一条纹路的地方裂开,只是这个瞬间,眼前突然之间就变得一片光亮,根本就看不清楚眼前还有什么东西的存在,本来还有感觉的手心霎那间也没有了感觉。

自然反应地,林晚伸出自己的手臂将自己的眼睛给遮住,是的,这只是一个自然反应,等到那晃着眼睛的亮光都消退散尽的时候,在空中也是在林晚的眼前多出来了一颗闪着淡淡金光的小珠子,不用想也知道刚刚那耀眼的亮光是从珠子里面散发出来的。

金光也渐渐散去,林晚伸出手将那颗珠子给拿了回来,落在手上的霎那间皮肤上面感觉到的是一股彻凉,林晚现在身上的温度已经不似之前的那般凉了,虽然还是很冷,但是还是会有一点点的温度的,也至少是在说明一个什么问题,她其实已经算是正常的状况了。

落在手中的那颗珠子很小,很是澄澈,就像是不沾染一丝的尘埃似的,但那只是林晚在离它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才会拥有的情况,当林晚低下头想要看清楚那些的时候就会发现这颗珠子的澄澈就会被打破,在珠子里面会有一团仿佛是气体般的东西在那里面游动,飘忽不定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林晚拿着这颗珠子看了又看,却也没有看出什么东西,这个是从妖炼的心里面幻化出来的东西,在亮光之后妖炼的心就不见了,那这颗珠子跟妖炼的心肯定是脱不了关系的。

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时候曾经听说过有那样的说法,力量很强大的人会将自己在乎或者是不愿意想起来的东西用一粒水晶珠收起来,或许是某段情感,或许是某段记忆……

看妖炼这个样子难道说是他原来不是这个样子的?那他是要牢记些什么还是想要忘记些什么?

那她该做些什么呢?是将里面的东西释放出来还是让其永远地沉默下去?林晚没有发现,真的是没有发现,一向不喜欢多管闲事的自己越来越爱去管其他人的事情,不知道这对于她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在林晚还在思绪翩翩飞舞的时候,手上的那颗珠子不停地变换着颜色,里面的气体也早不断地游动幻化着,慢慢地化成两个不是很清楚的字,乍一看上去像是符号,但是仔细看的时候就可以知道那是两个字——晚儿。

是的,他的心上刻着她的名字

也是在这个时候,林晚的脑子里面突然就响起了那样一句话——晚儿,你的上也刻着我的名字。

可是现在呢?只不过是一个不经意间竟然这样发现,他的心上也刻着她的名字,在这个时候,这又该说些什么呢?其实林晚根本就是一个不懂得感情的人,就算是有着什么放在她的面前,她给予的反应应该也只是无动于衷吧。

在林晚还只是拿着那颗透明澄澈的小珠子思绪翩然的时候,手中的透明色的珠子突然之间又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但是跟之前相反的是让人可以很容易地感觉出来这个光线并不是是从珠子里面发出来的,而是被珠子从外面吸过来的,就像跟之前是一个反向一般,之前是散发出去,而现在是吸收进来。

从四面八方而来的光线就那样将林晚给包裹了起来,而且此刻的光线虽然说是刺眼,但是照射在身上的时候却是有一种很是温暖的感觉……被那光线排斥在外面的袭风看着眼前的这束光线的时候只是略微愣了一下,随后便倏地伸出了自己的手臂将林晚从那里面大力地拉了出来。

对于那股突如其来的很大力量的拉扯,林晚一时不查,身子不小心失去了重心,就那样栽了出去,离开了那光线的包围圈。

出来了之后她才发现本来还在自己手中的那颗珠子竟然就失去了踪影,而她根本就不知道它是怎么消失的。

“你这是干什么?”一下子便挣开了袭风的手掌,稍稍后退了两步,也不知道是何情绪地对他说道。

“我……”袭风刚准备说话,突然看到妖炼从地上站了起来,踏着缓慢的步伐向他们这边走来,以往时那般对外界冷淡无光的眼神带上了几丝迷离,就像是刚刚睡醒了一般,不,应该说是那种将醒未醒的样子。“妖炼……”

等着妖炼话的林晚在感觉到袭风的视线所在地之后便也看向了那个地方,乍一接触到他的眼神的时候只有一种冷冷的感觉。“妖炼?”现在的还是妖炼吗?还是说又有什么人出现在他的身上了?反正对于这种事情她也已经算是见怪不怪了,这在自己的身上已经经历过一次,而后这又在袭风的身上发生了一次。

这个世界,真的有一种自己不能够控制的东西在蔓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