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愿不愿意,张扬都成了医疗界的知名人士。Www,QuanBen-XiaoShuo,cOM尽管T出的泛诊、误诊的问题很有些看法和争议。但是对于他的医疗水平倒是都有些佩服。当然论了。

进入分会场模式后,会议就显得松散了些,不少医生在没有什么事情的时候,也会去参观一些医院。作为当地的著名医院,吴华医院自然也收到不少参观学习的请求。李舒仁倒也不推辞,只要不影响医院的正常工作,他是不介意同行参观的。

不仅如此,李舒仁觉得交流是好事,因此他不但不拒绝大家参观学习,同时积极邀请一些知名医生来医院对一些疑难病例进行会诊。

平心而论,作为著名的三甲医院,吴华医院不论硬件还是软件都是可圈可点的,确实也让全国同行学到了不少东西。

这种参观也让吴华医生们护士更加努力起来,毕竟大家都有荣誉感的,希望把医院好的一面留给大家,这也是无可厚非的。

作为这个医院中的一名年轻医生,陈子珊自然也是工作努力。当然这几天她心情舒畅,原因自然是呼吸科的副主任胡耀如今再也不找她的麻烦了,就是以前那些不合理地强行派给她的工作如今也都收了回去,连说话都陪着笑脸。

陈子珊自从进了这个医院感觉就从来没有这么扬眉吐气过,她当然知道这都是因为张扬的缘故,心里自然也感谢他。

今天她一到医院,就看到胡耀陪着笑脸道:“小陈啊,今天医院通知说请了几名专家来我们医院对一些病人会诊,其中有两个我们呼吸科的病人。吴主任让我找两个人一起去参加会诊,我想这也是个学习机会,你要是想去的话就算你一个吧!”

“好啊,我去!”陈子珊本来学习成绩就好,像她这样的年轻医生,缺的是临床经验,有这样的机会自然不能放弃。何况自从自己拿注射器针头扎了胡耀一下之后这种好事基本上就落不到自己头上了。

另陈子珊意外的是,这一次又遇到了张扬。而张扬是作为专家的身份来医院会诊的。若是早一周,陈子珊多半还会因此而有些丧气,同一届的毕业生,为什么差这么多呢?不过现在,他更相信张扬的话,吴华医院也是个大医院,能在这里做医生,其他同学估计还要羡慕自己呢。

至于张扬,那就更不必去计较了,他是天才!

在李舒仁给大家做介绍地时候。胡耀颇有些心神不宁。虽然他如今已经相信张扬是某个医院地院长了。不过他仍然没有想到他年纪轻轻地。就成了“专家”。而且还受到自己院长地如此礼遇。

而张扬笑嘻嘻地说了一句话。就更让他汗颜了。张扬看到胡耀。便笑着道:“这位?见过。见过!”

被这么一弄。胡耀跟着大家去会诊地时候就有些提心吊胆地。生怕张扬找自己麻烦。

可是怕什么。似乎什么就来了。张扬一个简单地问话很快让胡耀额头见汗了。

会诊到一个肺炎病人地时候。张扬仔细看了病人地病例又替病人做了检查。又拿着药方看了良久。忽然问了一句:“这是哪位开地方子啊?”

胡耀听了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心道:“来了。这肯定是针对我地。这方子子是我开地难道你不知道?多半是陈子珊这丫头事先已经告诉张扬了。这一下人家有备而来。自己多半躲不过去了。”

要说胡耀平日里对自己的医术还是很有些自信的,要不然他也不至于年纪不大就成了三甲医院的科室副主任,自己开的方子也不见得就不敢示人。不过说到这个病例,他还真有点心里没底。

这个病人是个肺炎病例,经辨证,认为是虚证,于是胡耀开了个以补为主的方子。自觉得是对症下药,可是几天下来,病人恢复及其缓慢。胡耀也曾经怀疑过自己的药方是否有不妥之处,可是几次检查都认为自己辨证无误,而药方也是对症的。

病人倒也不能说没有好转,只是这种好转相当缓慢,让胡耀也很有些疑惑。

此刻被张扬拿出来说事,心里不免咯噔一下。前两天自己得罪了这个张扬那是毋庸置疑的了。如今他忽然拿着自己开的药方这么问,那不明摆着跟自己过不去吗?

可是自己得罪他在先,也是无可奈何,不过胡耀想想这个病例确实有些奇怪,这个张扬既然要拿自己开刀,也要拿出些料来吧?如果他这样一眼看出症结所在,那自己也只能认了

。如人还能怎样?

于是胡耀硬着头皮道:“这方子是我开的,张院长以为有什么问题?”

“我以为药方开得很有水平!”张扬笑道:“不愧是吴华医院的副主任医师啊!”

张扬这话让胡耀一阵疑惑,这家伙啥意思?怎么说起好话了来了?

“虚证以补为主,确实不错的,而且所开药方也是对症。”张扬道:“不过胡医生是否觉得这个病人恢复得并不迅?”

“嗯,确实有这个问题!”胡耀也是个医生,这个病例其实他也琢磨过几次,只是始终没有现什么问题。这会儿被张扬一问,思路便不由自主地跟了过去。

“其实这不是胡医生的药不对,只是没有注意补泻之道。虚则补之,这是不错的,但是要注意病人的体质是不是适应。比如这个病人,明明是对症下药的,怎么没有明显好转呢?”

张扬很快有自问自答地说道:“其实是病人的体质不耐补,阻碍了药力的挥。其实这种时候我们不妨换个位置思考一下,病人身体虚弱,可是因为知道自己虚弱,肌体已经做出了调整,这种调整就是把通路阻塞起来,目的是不让体内本就稀少的营养外泄。可是这样一来,同时也阻止了药力的挥,这个补就补不到位。”

这时候胡耀已经完全跟着张扬的思路在考虑问题了,听他这么说也觉得有理,便点点头道:“张医生你说的不错,应该是这个道理了?可是这该怎么办呢?”

“泻!”张扬道:“你可能觉得病人已经这么虚弱了,再泻不是更虚弱了吗?那不是病得更厉害?可是你要仔细分析这个问题。病人确实虚弱,但是并没有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这泻是经受得起的。只是这个剂量你要掌握好。”

“泻,不是为了泻而泻!”张扬继续道:“泻是为了通,其实他的肌体防线并不坚实,微微一泻即便打开了这个防线,然后立刻补之。这药力便能沿着通路直达肌体病灶。所以这微微的一泻,实则为了补!”

张扬说了这么多,并不是他忽然对胡耀客气了,实在是昨晚和那些老中医吃饭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自己做的报告似乎对医生误诊、泛诊问题太过苛责了。张扬并不是认为严格要求不对,只是觉得一味苛责可能会适得其反,就是他昨晚说的,医生可能会因为怕严重后果而不惜一切代价来隐瞒。而这种代价可能是需要病人来承担的。所以今天张扬会有这样一个态度。

就像今天这个医案,胡耀的诊断其实没错,只是用药的时候考虑不够周全,所以见效缓慢。这样一个错误,并没有造成严重后果。可是现在如果拒不承认,坚持既定方案,倒霉的是病家,他的病会好的十分缓慢。但是这个时候轻轻地点出失误,立刻改正,病人的病很快就会有起色。那么自然应该选择后者。

胡耀被张扬这么一阵分析,一时倒忘了张扬可能是找茬这件事,反而虚心向张扬求教起来,竟然立刻讨论起这先泻再补的方子。

在场的高手不少,这么多专家仔细斟酌,这个方子很快就定了下来。

等到胡耀改了方子,忽然想起这个张扬不是自己的对头吗?他这样做不会是耍自己吧?可是想想今天这个事,如果张杨真的想找自己麻烦也可以指出自己失误的地方,毕竟自己看起来确实有些小失误。可他为什么轻描淡写地就让自己过去了呢?难道有阴谋不成?

可是想想张扬说的也确实在理,实在找不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作为主治大夫,胡耀也就开了方子。姑且认为张扬大度吧。

张扬当然看得出胡耀患得患失的样子。

不由笑了笑,不是因为胡耀,是因为自己刚才说的“先泻再补”,张扬便想起当初在彩虹街道地段医院,自己偷换概念对付老钱,弄出来个:“先泄再补!”泄得老钱“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样子。

会诊很快就结束了,张杨确实没有再为难胡耀,这让担心了半天的胡耀多少也有些感慨。

临走的时候,张扬似乎忽然响起了什么,对陈子珊道:“对了,老同学,上次那‘药’我弄好了,给你带来一份,你可以随身带着,肯定有好处!”

张扬说着,掏出个东西递给陈子珊。

陈子珊接过一看,石块入手温润的软玉,黑黝黝的,闪着淡淡的光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