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而过三日,宋宁和已经见到了胞妹宋宁韵,果然是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宋宁和心里也有些心疼。到底还是自己家亲妹妹,血脉相连的亲情割不断。

更何况现在宋宁韵的样子的确够惨,原本娇俏的脸上失去了红润的光泽,就连脸色也蜡黄了不少。见到他也不像以前那般骄纵,倒是老实了不少,一副欲语泪先流的模样,看着让人心疼。

这也难怪母亲会忧思不止了,女儿远嫁以后见面就困难了。

宋宁和下定决心一定要改变宋宁韵的婚事,于是趁着早朝过后,去了大殿之上,见到了慕容礼。

这个人眼看着衰败下来,脸上没有了神采奕奕,倒是浮现出一丝将死之气。好歹也是一国之君,先前那副震慑天下威武的模样不见了。只剩下一个瘦得脱形的老头,穿着皇蟒加身的龙袍显得不伦不类,甚至脸上还弥漫着一股黑气。

慕容礼此时还在大殿里看着折子,时不时还传来他的咳嗽声,他支退了周围服侍的宫女。端起桌上的茶缓缓的饮了下去。硕大的明黄色锦绣桌布上绣满了龙凤呈祥状的纹路,看起来贵气十足。

宋宁和皱着眉头站在殿下,心理觉得不妙,皇上这种样子,可不像是普通的病。

空荡的大殿之上只剩下他与皇帝两人,当然不排除暗卫。

虽然手握兵权让他有恃无恐,但是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齐,宋宁和一头磕地,行了个八拜之礼。

大理石的地板被他磕得咚咚作响,空旷的大殿都响彻着他磕头的声音。

“爱卿何故于此?”坐在大殿正上方,纯金座椅上憔悴的人艰难的抬起眼皮,浑浊的双眼不再像以前那样明澈,声音有些微弱,但是大殿极其的安静所以他的声音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臣特来请罪!”虽然卑躬屈膝,可是宋宁和跪在地上双眸狠戾的样子可以点不像是来请罪的。

“哦?爱卿何罪之有!”慕容礼似是不在意他的无理,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浑浊的眼珠子中透出一种威严的气息,仿佛回光返照一般。

“其罪一:没有接到圣上的旨意随便遣还回京……”宋宁和的头一抬,直直的逼视着慕容礼,只见慕容礼没有多说话,只是讳莫如深的看着他。

“其罪二:臣求圣上立马起草昭告天下,把胞妹宋宁韵赐婚于三皇子,!”宋宁和笑了笑,唇角勾勒起讽刺的弧度。慕容礼无能居然让兵符落在了外姓之人手上,就活该受到钳制。

慕容礼听到第二条,瞬时从位子上跳了下来,这分明就是威胁他。不管是第一条先是告诉他,他手上掌有兵权,所以才敢随意回来,说是请罪实际上不过是为了警告他罢了。

而第二条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将他那满脑子装草的妹妹嫁给他的皇子,简直就是欺人太甚,但是慕容礼身体已经十分不好了,再加上气火攻心一直咳嗽个不停:“大胆,宋宁和……咳咳……你居然敢……威胁朕……咳咳……”

这时门外有人推门而入,见到大殿上的青筋,大喊了一声:“父皇!”

宋宁和定睛一看,此人赫然就是三皇子慕容胤。

“来人啊,捉住宋宁和这个奸臣……”他一挥手,瞬时间就有人从殿外闯入无数的侍卫,围住了宋宁和。

而慕容胤一脸担忧的到了位子上扶住,指着宋宁和发抖,眼睛瞪得溜圆的慕容礼。

“父皇不用太生气,儿臣一定严惩宋宁和!”慕容胤说完就狠狠的望向宋宁和,几乎到了咬牙切齿的地步。

“臣不知所犯何错,要让殿下这么对待臣!倒是殿下这么越俎代庖的急于处理臣,倒是让微臣惶恐,错以为大殿之上做主的不是圣上了!”宋宁和依旧跪在殿前,可是却毫不在意的瞟了大殿之上的两人,脸上勾勒出冰冷的笑容,义正言辞的大声反耻。

慕容胤转眼便看见原本气急的慕容礼此时正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心下一惊。更是暗恨起宋宁和来,这人天生机智,做事果决。他倒是小瞧了他,这招祸引东流水倒是玩得好。

慕容礼挥退了围着宋宁和的侍卫,见陛下有令,其他人对视了一眼,有序从里头退了出去。

“你的事情朕会考虑,你先下去……”皇帝平静了下来,又对宋宁和说道。宋宁和的话不无道理,三皇子这么随意出入宫中,让他渐渐生疑。

宋宁和知道事情有了回转的余地,也不便多留,挑衅的看了三皇子慕容胤一眼就站起身,落落大方的迈步走了出去。

慕容礼挣开了慕容胤的扶助,看似并没有因为宋宁和的话而对他产生间隙。可事实上却并非如此,从他的话中慕容胤可以感觉到,慕容礼对他的疏远。

慕容礼清楚的知道宋宁和说到做到,现在的小辈啊真是比起当年的那些人,要不择手段得多。

慕容胤又死死的抓住他的手臂,慕容礼瞪大眼睛看向自己的儿子,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儿子,此时眼中闪动的暗芒和野性让他心惊。

“你……”

“父皇最好拒绝!皇儿可不是你用来保全皇位的筹码啊!”他是夺取他皇位的催命符才对,想到这里慕容胤冰冷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不孝子!你居然敢这么对朕!!”本来就因为被迫导致慕容礼心口憋着一口气,身体几乎是强弩之末的他怎么还承受住再次打击。

怒气上涌翻滚,一时气火攻心,慕容礼刚瞪圆眼睛话都没骂完就一口老血喷出,彻底晕死过去……

此时大殿中只剩下他和慕容礼,别人只知道前脚宋宁和刚出去,后脚皇帝就出事了。只要慕容礼再也开不了口就行了,慕容胤扫了眼瘫倒在龙椅上的男人,冷笑了几声。

就连暗卫都被他换了人,这个他称作父王的男人还毫无知觉,不是傀儡又是什么?

他立马换了一张脸,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惊惧和悲痛,大声吼道:“父皇,你是怎么了?”

门外守门的宫人听见里头的叫喊声,赶紧从殿外跑了进来。

这几天外面都在传者一件大事,圣上病倒了。说他因为提亲的事情,圣上一病不起。事情闹得不可开交,更何况慕容胤有意要败坏宋宁和,以至于无意中宋宁韵就成了这其中受牵连最严重的人。

毕竟她哥哥可是为了她才把皇帝气得一病不起的。

这个事情被慕容胤散发的全城皆知,大家都知道宋家有个女儿,是个祸水。还没过门皇帝就瘫倒了,听说圣上原本没有答应,可是被胁迫之下答应了。人前些天还好好的,刚一答应就病倒了,这不是祸水是什么?

还好他们的三皇子没有和那个女人结婚,不然他皇帝可能还没有等到自家儿媳妇过门就死了。

这阵子好不容易因为哥哥的原因,她可以出门活动去找三皇子了。但是她不敢出门,因为她只要一出门,屋外那些人就指指点点。甚至有人当着她的面丢臭鸡蛋,叫侍卫挡住,那些侍卫顶多是做做样子。看她的眼神也充满了警惕,离她三米远范围,以免受到波及。

宋宁和恨得牙痒痒……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他前脚才出宫门,后脚皇帝就瘫痪在床不能动弹。虽然没有人怪罪他,但是事实上矛头都是冲着他来的。

突然想起最后的时候从殿外进来的慕容胤,对了!三皇子貌似他走后还在。没想到他这么狠心,连自己的老子也随便的杀害,这种人简直就是丧尽天良。

为了给自己的妹妹洗刷冤情,宋宁和多次上奏朝堂,都被慕容胤以各种理由给拦住了。

于是乎,宋宁和干脆直接去三皇子府上理论!

这是一处致的地方,繁花似锦,更多的是桃花。烂漫的开在花园中,风一吹就飘落着无数粉嫩的花瓣。潇潇洒洒好一片自在的场景。

在此优而又充满意境的桃花树下,坐着一个男子,头顶玉簪斜插在发髻当众,白色的锦缎上绣着纯金色的炫目的花纹,富丽堂皇的盘踞在男子的裙裳之中,穿着在男子身上犹若行云流水般充满了线条流畅的美感。

脚下穿着的是当下最流行的葛佤靴,只不过他的制作显然不是市面上那种简单的工艺,显然是经过手艺不凡的人亲手缝制。靴子上的龙纹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张牙舞爪的飞上天际一样。

乌黑亮丽的长发上氤氲着浅浅的水光,看上去莹润的激起人想要亲吻的**。眉若远山般清秀修长,眉眼那双深沉如水的眼眸闪烁着光晕,唇有些微微的浅薄,整张脸的轮廓分明,俊朗非凡。

也只是微微欠身,举手投足间那种雍容华贵,淡定从容。周身围绕着一圈冷气,却硬生生的刻画出威严的景象。

那是一张小桌子,上面居然摆着两个茶碗,精致的瓷器上雕琢着几朵小花,那白的透明的瓷壁喜人极了。再见茶碗中浮动中翠绿的茶叶,那茶汁仅仅是十米之外都能闻得见的清香。

一看就绝非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