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一日,地下一年。三日过去了,还不见东郭子卿前来找她,宁鲤犹豫了半天,正想要回天庭找他,在这时却偏偏来了个不速之客。

“宁姐姐,有妖怪杀上山来了!”鱼朵急急忙忙从外面飞回来,一脸惊慌的模样。

“在哪里?!”宁鲤心一紧,朝外张望。仔细一想,不对啊,仙山是圣地,邪气妖魔是无法上山的。

“你是谁?别过来,小心老子灭了你

!”屋外头,隐约地听见金狸子的声音。

闻言,她连忙跑出去,看见有一个身穿锦衣的男子正扬起一把长戟朝金狸子头顶劈去……

“住手!”宁鲤大喊一声,飞身一掌打在长戟上,偏离了方向从金狸子身旁砍下。

男子抬眼,看见是她,便迅速收回了长戟,消失在手中。

“宁鲤?你就是宁鲤对不对?”男子上前惊喜地问。

“你没事罢?”宁鲤扶住金狸子,关心地问。

金狸子摇摇头,显然方才的那一击令他心有余悸。好强的力量!看来此人非属小辈。

“你是谁?既然认识我,还胆敢伤我朋友?!”她皱眉望着他冷声低喝。

朋友?男子挑眉瞥了一眼金狸子,然后面带歉意,了然道:“也难怪你不认得我,当日我只是一条小龙。宁鲤,我就是当日你救的那条龙,西海龙太子敖凤逸。方才……着实对不住这位兄台。”

“对不住就算了?你刚刚可是差点要了老子的命!”金狸子勃然大怒,朝他怒吼。

宁鲤闻言也颇为惊讶!他竟是当晚救下的龙太子?

她拍了下他的肩膀,示意着说:“老子,你先回屋。”

金狸子疑惑的看她,又不悦的瞥了凤逸一眼,满脸不爽的走开。

“你……当真是龙太子?”看着眼前这位神清骨秀、有着桃李精神的男子,她有些难以置信,他就是当日她救过的那条龙?

“如假包换。”凤逸扬起一抹风雅的笑,脸上满是欣喜溢出。

宁鲤震惊得张大嘴巴,上前围着他上下打量,然后恍然大悟说:“哦哇,真看不出来啊!你的伤好了?”

“嗯,那日你放我到河里后,我便回到了龙宫,后来是我父王将我的伤治好了。”他满目笑意,为了证实自己伤好了,还在原地转了圈

“原来如此,你没事就好了!不过,你怎会来到仙山呢?”

“这个……”凤逸挠挠头,有点惭愧地讲:“不瞒你说,我伤好后曾去漠城找过你,有个周家小姐说你已经离开漠城了。后来得知你师父是东郭子卿,我便猜想到你就是仙山雪女了。天庭宴会,想必你们皆受邀请,所以只好等到宴会散后才来仙山找你。”

“你还去周府找过我?”宁鲤惊讶的问。对她来说,那次救他完全是个举手之劳,压根没放在心上,也不曾想过得到他的报答。

他点头,抿唇道:“方才我见那位兄台是妖怪,以为要对你不利,所以才动了粗。”

“无妨,不知者无罪。”她咧嘴一笑,继而说:“其实,那时救你也算是巧合,龙太子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这怎行?”他挑眉,从她身旁饶过,认真地说:“本太子一向有恩必报。宁鲤,我的命是你救的,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呃,她抽了抽嘴角,微微低首:“呵呵……龙太子言重了。当初仙山毁崩的时候,听说四海龙王也曾出手收水,如此一来,就当是还你父王一个人情了。”

“也罢!你我何须生疏,直接唤我名纬罢!”看出了她的为难,凤逸意识到是自己太着急了。

“嗯!”她点头应允,蓦然想起一件事,努嘴问:“对了,当日是谁将你伤成那样?是妖怪吗?”她记得那时骨玉还感应到有妖怪来着……

谈起这件事,凤逸眼中燃起一股怒火,攥紧双拳,眯眼道:“若是妖怪,岂能轻易伤得了本太子。是他,南海四太子敖庭!”

“南海四太子?你们是兄弟,他怎会对你痛下毒手?”她难以置信地问。

据她所知,四海龙王交情甚好,膝下的儿女在外人看来,都是知书达理的太子和温柔似水的公主。

“哼,他无非就是为了个女人!”他冷哼,显然对敖庭也极为不屑。

宁鲤蓦然捂嘴,惊讶问:“难不成你夺人所爱了?!”

“你想哪儿去了

。”凤逸哑然失笑,伸指朝她额头敲了一下,扬眉道:“东海公主敖素儿从小便与我订了娃娃亲,她对我有情,奈何我对她无意。然而敖庭却看上了她,扬言叫我解除这门亲事。我不答应,心高气傲的他,便暗地里处心积虑的想要杀了我。于是,便有了你救我的那一幕。”

“你不是对东海公主无意嘛?为何不解除婚约呢?”

他轻舒了口气,淡淡道:“是,我虽对她无意,但她是个善良的女子。我若解除婚约,敖庭定会向她提亲,那我岂不将她推入火坑?”

她颇为赞同的点头,带着一丝欣赏的语气说:“也是!看得出来你是条重情重义的龙!不过你既不娶她也不解除婚约,这样拖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

他缓缓笑了,看着她说:“嗯,此事困扰我多时,幸好父王和母后通情达理,不将亲事强加于我。不然,我可真要奉约成婚了。”

“噗嗤……”宁鲤露齿低笑,带着些许哂笑的语气说:“即便是奉约成婚你也不亏呀!东海公主长得如花似玉,与你门当户对,你就不试着接纳她?”

“感情的事岂能勉强?”他反唇相问,继而笑道:“再者,你又没见过她,怎就知道她如花似玉呢?”

“虽没见过,但也听众仙称赞过。”

“是啊,敖庭生性风流,垂涎她的美色,故而才咄咄相逼。”凤逸眯眼,语气中含着对敖庭的愤怒和鄙夷。

“他为了一己私欲残害同族,就不怕遭受天规?凤逸,你可曾将此事禀告你父王?”她挑眉问。

他摇了摇头,低头玩弄着指尖的点滴白雪,悠悠然然地说:“此事属我与他的私人恩怨,并不想让父王他们担忧。只是,这次我身负重伤,从伤口上怕是父王已看出端儿。他不说,是不想将四海交情闹僵罢了。”

“雪儿,你能跟我回龙宫吗?”不等她回答,他便深情款款望着她问。

雪儿……这是在叫她嘛?听到这么弱赳赳的称呼她也醉了,不禁掉了一地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