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祺?宁鲤挠头深思,这名字好生耳熟,在哪儿听过呢?

哦,对了!溟孤的上一任魔界之王是藏容!他说他是藏祺……那不就是失踪几千年的藏容之子!传闻他就像是嗜血狂魔,冷血无情傲睨天下,满头银白的发,据说是为了个女人……

当然,这些谜底在魔界无人敢提,他们畏惧鬼勼坊,更恐惧这个法力无边的魔尊。()

宁鲤将他的传闻在脑海里放映了一遍,回想方才幽幽的鬼魅声,她有些害怕,趑趄不前想要挪步远离他。

倏尔,一阵清风吹起低垂的纱幔,有股强大的力量将她吸住,双脚情不自禁地迈步往神秘的床榻上去……

宁鲤惊讶的瞪大眼,身子摇晃看着自己的脚,怎……怎么回事?我的脚不受控制了啊

!!

……

咻的一下,她整个身子被吸到雕刻着金凰镂格的床榻边上,一个踉跄不稳,她闭眼惊叫一声,张牙虎爪的扑倒在柔软的锦被上。

整个阁房顿时安静下来,宁鲤感觉到身上有重力,颈脖间不知有什么东西垂下,痒痒的。

她缓缓的睁开眼,一张邪魅傲气的脸出现在她面前,他一双如狐狡般的双目正眯眼盯着她。满头银发如瀑布般肆意散落,直垂到她颈边,与她的三千青丝萦绕在一起。

“怎么,被本尊的美吓傻了?”他唇齿轻启,修长冰冷的指尖划过她的脸颊。

美?这厮是有多自恋啊!

宁鲤晃头回过神来,一把推开压在身上的他。她跳开了三步,指着他支吾道:“你你你……男女授受不亲,你想干嘛?”

藏祺并不恼怒,任由她推开。缓慢起身,挑起嘴角一抹笑,像是盯着猎物似的望着她一步步接近……

“喂,别……别过来。”宁鲤看着他如狐媚般的面容,心中有种遇上色魔的感觉……只有子卿才配拥有她的一切,别人碰都不准碰!藏祺前进一步,她便退后一步,渐渐地,眼看就要到死角了。

咬唇,她暗想,与其被色魔玷污,倒不如拼死一搏!

“雪麋剑

!”令出,剑现,无数支锋利剔透的冰剑一发即出刺向他。

藏祺挑眉,神色闪过一丝不悦,扬手袖袍一甩,冰麋剑顷刻化为乌有。无视她震惊的脸孔,幻步上前一手扣住她的下颔,凑近她面前,邪里邪气地讲:“太失优雅了,女儿家不都应该是娴熟温雅的吗?清央说你丑,本尊看来倒是个美人坯子……”

宁鲤狠狠的瞪着他,想要拿开他的爪子,却发现自己完全被定住了,根本就动弹不了!

“混蛋,卑鄙!”她怒视着他,咬牙切齿道。

“卑鄙?”他好笑地反问。思忖半响,将炽热的目光转移到她的红唇上,俯身,慢慢地凑近她唇边,唇齿轻启,道:“本尊救了你,你半句感谢不说,还对我使出绝招。你说……谁卑鄙?”

温热的气息在她唇上蔓延,心里不禁打了个寒颤,她内心呐喊:子卿……你快来救我啊!我就要被这个魔头吃抹干净了!

望着他娇魅如仙的面容,她却毫无欣赏的心情。以为他要吻她,情急之下她使劲嚼打牙齿,只要他吻上来就会被咬到。

藏祺神色闪过一丝诧愕,显然是被她这奇葩的举动惊住了。不过,下一秒她就后悔这么做了……

“痛痛痛……”手中的力道加重,痛得她满脸打结。

见她痛得差不多了,他才满意地弯起嘴角,松开她的下颔,挥手解开她身上的禁锢,转身不再看她。

……

得到了释放,宁鲤动了动快要脱臼的下巴,趁他背对着自己,眼波一转,随手拿起木盏上的花瓶,举过头顶狠狠地砸到他头上!

“哐当!”花瓶破碎,洒落一地。

房外的清央闻声,倏尔现身,看见眼前的景象难以置信……再看看自家主子,鲜血从额头蜿蜒流下。

“坊主!你怎么了!”他上前扶住藏祺,转眼,愤怒的望向宁鲤。

藏祺抬手制止,冷声道:“退下

!”

“可是……”清央有些担心,犹豫了会儿,阴冷的瞥了宁鲤一眼,化作黑烟离去。

宁鲤有些吃惊,她用花瓶砸了他,他为何遣退了清央,而不是让他直接杀了她?难道……莫非……他想亲自杀了她?!

然而,令她出乎意料的是,藏祺非但没有杀她,甚至连一句谴责的话也没说。他没有回头看她,任由鲜血染红白发,从容不迫地走回了床榻上,闭目,打坐静养。

怎么回事?宁鲤不敢相信的看着他,这厮怎么了?难道是我刚刚下手太重,把他砸傻了?还是他内心觉悟了,打算面壁思过了?

不对不对,宁鲤摇摇头,暗自揣摩,他是魔头啊!怎么可能被我一个花瓶就砸傻了呢?这一定是陷阱……

她单手支颔,瞥了一眼藏祺,见他毫无动静,如果这时候逃走的话……不行,此时清央定是守在房外,留意着房内的动静,看来硬逃是不可能了。

那就只好……

轻声抬步,宁鲤来到他面前,看着鲜血染红了他半边白发,发间还沾着些瓶碎。肯定很痛吧?向来怕痛的她汗毛直起,有点看不下去了。

“那个……你流血了。”她小声地说,退后了几步,怕他突然突袭。

藏祺紧闭双眼,依旧保持打坐的姿态,不动不语,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

宁鲤心生疑惑,奇怪的家伙,装酷嘛?看着他那张容华绝世的脸,紧闭着的双眼,怎么看都不像是冷血无情的魔。

放眼六界,众所最排斥憎恨的就是魔界,在他们眼里,魔界无恶不作,嗜血成性。因此,天帝一直以来都想要歼灭魔界,却不知为何拖延到了现在,还按兵不动。

深吸了口气,她从怀中拿出一块精绣梅花的席绢,伸手趔趄片刻,才敢敷在他头上的伤口里。

“你不是魔头嘛?就这么只破花瓶就把你砸出血了,太逊了罢?”宁鲤一边清理他的伤口,一边努嘴叨叨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