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之前算错了,二月某云算的是三十天(⊙_⊙)【我这个二货】于是最后三天双更。。。一更在中午12点,二更还是在晚上6点

(一)

一到天庭,天庭里各路仙家来来往往热闹非凡。

只是不想,一排排站在南天门那里迎接仙客的是些小仙小婢也就算了,这不倾瑟一行将将在南天门落脚,入眼就看见一群仙婢当中还有着一身湖蓝色长袍的英挺颀长的男神仙,不正是掌文星君么!

这掌文星君他还真真是入百行啊,又是掌文又是写命格的,眼下还要与一干仙婢们接客,站在仙婢当中那才叫十分挑眼。

恰巧掌文星君亦一眼就看见了倾瑟,连忙三两步迎了过来,作揖随即伸手往里作了一个“请”的姿势,笑道:“啊呀幽冥司主,远道而来,快快里边请!”

倾瑟回以一笑,点头:“掌文星君这差事做得委实不错。”说着便示意寒生将手里的贺礼递与边上的小仙婢。

小仙婢愣了愣,还是伸手接过了去。

遂掌文星君便又作揖与君玖恭敬而不失体面,笑道:“见过君玖上神,上神请往里面走。”

君玖微微勾了勾唇角点了点头以示回应。恰逢此时,南天门外,祥云飘过之际,青丘神女执画稳当当地落了脚,向这边走来。时辰不多不少将将好,执画将青丘的贺礼递与边上候着的另一仙婢,道:“青丘来贺。”

执画不苟言笑,做完分内之事后,径直安静地退到了君玖的身边。倾瑟侧着头看了她一眼,继而眯起眼戏谑道:“青丘神女,别来无恙罢。”说实在的,倾瑟也仅仅是想与执画打一招呼而已,觉着此神女倒没有起初那般令人生厌。

执画面不改色,淡淡地看了倾瑟一眼,回了一句:“幽冥司主客气。”

进了南天门,在仙婢的引领之下,倾瑟他们才移步去凌霄殿入席。路上,君玖状似无意地疑声问道:“倾瑟你似乎与那掌文星君很熟?”

“也不是很熟,怎么?”

君玖“唔”了一声,随即说出了总结性的话来:“没怎么,本君只是思量着,既然你与那掌文星君不是很熟,掌文星君便能对你热情成那样,可见不是一个什么好人。”

倾瑟好笑地睨了君玖一眼,道:“可本司与掌文星君是朋友。”

君玖动了动嘴,开始闷不作声。憋了好久,方才憋出一句“我怎么不知道你何时多了这么一个朋友”。

(二)

进了凌霄大殿之后,倾瑟与君玖入了正席,而寒生作为幽冥境的随侍与执画作为青丘的随侍,入了偏席。

其实正席与偏席也没多大个待遇差别,主要就是位置布置不一样。正席距离天帝的上位比偏席要近许多。

仙会将将开始时,天帝携着凤族的首领凤练仙子——也就是天帝即将纳娶的天后,在一片金色的耀眼光芒之下,双双飞身入得凌霄殿,金色的绣着凤纹龙云图腾的衣摆在空中飘拂显得分外华丽。

顿时整座凌霄殿闪出数百丈的祥辉。

席间,琼浆玉露美酒佳肴甚多,令许多仙家吃得十分开心。

相较之下,倾瑟便显得有些安静。君玖亦跟着安静,只偶尔提着玉箸为倾瑟夹蔬果。自始自终,不管天帝与那凤练仙子有多么多么的光鲜亮丽,亦或是诸位仙家们如何如何的赞叹恭贺,倾瑟都不曾抬眼看天帝一眼。

偶尔一杯美酒入喉,倾瑟愈加清明。

而清明之际,倾瑟循着喜闹声稍稍掀了掀眼皮,顿时眼神有些发亮。

因为传出喜闹声的那一桌,有一个老头贪杯多喝了些酒,正借着酒劲儿撒酒疯,惹得满桌的仙家们是笑的笑乐的乐。恰恰那老头看在倾瑟眼里,觉得分外亲切,他就是化成了一堆散骨头倾瑟也认得!

那不是瘟老头司命星君又是哪个!

霎时倾瑟眯起了眼,冷笑两声,端起酒杯就往嘴里送,一连喝了好几杯不消停。直待司命星君似喝高了捂着肚子出了凌霄殿,倾瑟方才跟着站起身来欲跟去。

手冷不防被君玖握住,只听他清清浅浅道:“出手莫要太重,闪一闪司命星君那把老骨头就是了。”说着他又松开了手。

倾瑟邪魅地挑起唇角,拂袖大步往凌霄殿外走去,应他道:“那把老骨头就是不知经得住几闪。”

君玖半低着头饮酒,青长的发生柔顺地自他雪白的衣袍上垂下,他不知道他如此清淡的动作明里暗里惹来了多少仙子们倾慕痴艳的目光。只有那细长的琥珀色眸子,斜角处稍微一瞟,便瞟到偏席那边的寒生,后脚随着倾瑟出了凌霄殿。

(三)

人有三急,神仙也时常不例外。更何况眼下喝得神魂颠倒烂醉如泥的司命星君。

司命星君出了凌霄殿之后,寻茅厕去了。片刻便哼着小曲儿往回走,也不晓得走没走错路。只可惜,走到半路上,路被人挡住了。

倾瑟正挽着手臂,闲适地站在里司命神君不远的地方,斜着双目面含笑意地睨着他。那笑里,颇总有一种“今天无论如何你跑不掉”的意味。

司命星君老眼昏花,一时没认出倾瑟来,更或许是在外逍遥了许多日子后早已经忘记了自己来结了幽冥境一档仇。还或许是,他以为倾瑟已经忘记了这一档仇。

司命星君伸出手指指着倾瑟,奈何脑子硬是转不过弯儿来,囫囵了半天仍旧是吞吞吐吐道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位……这位是……不知仙友作何称呼……我怎么觉得这么眼熟呢……”

倾瑟不急不缓地走近,道:“司命,这许久不见,你这一看见本司就仅仅是觉得眼熟么?”

司命星君晃晃悠悠了一阵,这才总算认出了倾瑟,当即花白胡子猛地发抖,嘴上却从未有过的热情,寒暄道:“哎呀哎呀这可不是幽冥司主嘛!司主好久不见啊好久不见!”

“确实是好久不见”,倾瑟正了正声,“自上次回天庭之后本司可就一直没见着司命星君,几度想与星君谈天说地都未果,这回碰着天帝纳娶天后,本司才有幸得以再见星君一面。啊呀这要见司命星君一面,委实忒不容易。”

“呔司主这说的是哪里话!”大抵是酒后壮胆的缘故,使得司命星君一派淡定自若,道,“小仙也一直想与司主叙叙来着,这样罢,一会儿你我回去凌霄殿多喝几杯好好儿叙叙旧!小仙现在有些内急,司主先去着凌霄殿,待小仙解决内急之后便回。”司命星君说罢也不等倾瑟说好与不好,就转身猫着腰就欲走。

“唔司命星君将将不是才自那茅厕里出来么”,倾瑟走到司命星君身后,笑了两声之后,跟着弯腰,寒碜碜道,“怎么,你这老头又想跑路?”

司命星君一副急得要命的模样,道:“唉哟小仙可不敢打诳语,小仙是真急~~”

可倾瑟却全然不听他那一套,径直道:“你再敢在本司面前耍花招,本司现在就敲断你的腰。你大可试一试。”

“嘿嘿嘿~”司命星君顿了顿,站直了身体,干笑两声,“司主,一切好商量,好商量~~”

(四)

倾瑟开门见山道,仇归仇怨归怨,神仙报仇百年不晚,司命星君作孽偿还的时候到了。

一提及当年倾瑟被坑下界的那件破事儿,司命星君就忍不住一把老泪纵横,道:“幽冥司主啊,那可真的是不关小仙的事啊,一切皆是天帝的主意,小仙也奈何不得啊~~”

“这个本司自然知道”,倾瑟义正言辞道,“可司命星君你也晓得,本司不能去找天帝报仇报怨,就只能找你了。”

司命星君老腿一颤,一脸可怜:“那、那那司主想怎么个报法儿?”

倾瑟垂头,双目里红光闪过,嘴角溢出一丝极轻的笑来,口中却若无其事道:“司命,你说本司能不能杀了你呢?”

司命神君闻言一愣:“司主、司主在跟小仙开玩笑罢?”

倾瑟抬起头来,唇边勾着诡异的笑,又离司命星君近了两步,迫得司命星君往后退了两步,她道:“本司向来说一不二,司命竟以为本司是在开玩笑么。”

“司主、司主……您一定是在开玩笑……”司命星君顿时酒醒了大半,咽了咽口水。

不知道为何,倾瑟看着司命星君那嬉皮笑脸的模样,心里逐渐漫出一点一点的生厌,生厌得想以自己的手扼住司命星君的脖子!

她何时有过这样的想法!平时虽嘴上说着定要给司命星君好看,但也不过是想好好整整他,从未想过要杀了他!

只可惜,那话,不经倾瑟的大脑同意,就已经说出了口。

心里的饥渴,慢慢变成了狂躁。脑海里莫名地浮现出当初魔女的一句诓语:你一定会回来求我……你一定会回来求我……

倾瑟艰难地垂下双臂,手渐渐收紧握成拳,几乎是咬着牙控制着自己不去看司命星君,道:“本司数三下,三下你还不在本司眼前消失的话,那本司就当真不客气了。”

她说出此话时,面色十分认真严肃,使得司命星君老腰一震,意识了过来这回倾瑟是来真的,没有与他说玩笑。当即倾瑟一说完他便撒腿便捏诀飞跑。

三……二……一。

倾瑟闭眼深呼吸,再度睁眼时,瞳孔变成了暗红色,下一刻她黑色衣袍翻飞,一道尖锐的红光闪过,在司命星君还未回得过神来,她就已经稳稳地站在了司命星君的跟前,嘴角正噙着一抹邪气至极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