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然来找所为并非个人私事,更非什么黑道上的事。wWw、QunabEN、Com”东方永淡淡道:“他请求我这个当大伯的为他办一件事。”

逸然请求东方永为他办一件事?办什么事?什么事需要他出面来办?什么事让他这个已经发出誓言这辈子不再管东方家的事却又一次抛下颜面再抵京城?

东方野脸上的那抹惊疑不定越发的浓郁,突然,一缕灵光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难道……

难道逸然没有听从他的命令将清怡的存在及这些年来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全都告诉东方永?难道他这一次到来的是为了……?

东方永盯了一眼脸色阴晴不定的东方野,突然,他的脸色也瞬间阴沉下来,“如果不是逸然出乎意料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到现在还被你蒙在鼓里,尚以为清怡在二十七年前已经丧生在那场家族动乱中。”

家族动乱?

两个老者的脑海里瞬间浮现一幕幕阴谋算计、杀机重重、腥风血雨的画面来。

在二十几年前,东方家发生过一场兄弟阋墙的人间惨剧,历时一年之久,洪门内部更是纷争不断,血流成河。

这场家族动乱将鼎盛的东方家差些拖进了地狱,它不仅让洪门死伤遍地元气大伤,更导致当时的二少爷东方雄在权力斗争中丧生,东方永脱离东方家黯然离开京城。

只是,一提到这个词汇的刹那,两个人的神色却是截然不同,一个的眼里掠过明显的痛苦,眼睛深深一闭,另一个的眼里却带着滔天的恨意。

几声粗重的喘息过后,东方永猛的睁开眼来,眼神凛冽道:“东方野,如果你用谎言瞒着清怡还活着的事实能将她抚养长大平平安安过一辈子倒也罢。

可我怎么都没有料到,你的心肠竟然可以如此狠辣,你说说看,你这些年到底都对她做了什么?”

“你这是质问?”

东方野的视线没有丝毫的示弱,冷笑道:“你东方永既然已经离开东方家,东方家的任何的事似乎与你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你此来是拿什么身份来质问我?”

“什么身份?”东方永重敲一下桌面,沉声道:“一个家族的兴亡我东方永早已看淡,富不过三代,耀不过几族。

我可以与东方家不再有关系,但对着清怡,我可以拍着??脯告诉你东方野,我是她大伯,一个带着永远不可能抹杀的血缘关系的大伯。”

“大伯,好一个大伯。”

东方野恍若想到了什么,脸色猛的阴森下来道:“东方永,你别忘了,她东方清怡只不过是东方家那个禽兽所生的孽种,我当年没有处置她而让她活到现在,已经是格外恩赐她了。”

孽种?恩赐?

东方永的眼睛深深一眯,突然深叹道:“时隔这么多年,想不到你还放不下当年的事,你二哥已经死在你手上了,得到了他应有的恶报,三弟妹也因自杀而香消玉殒了,你拿到了你想要的东西,为什么你还放不开?”

“我东方野从来没有当东方雄这个禽兽是我的二哥,更没有颜慧兰这种不知廉耻生性y荡的妻子……”

东方野的老脸越发的阴森,“当年父亲重病,原本这东方家的家主位置理应传承给你这位东方家大少爷的。

然而他东方雄却狼子野心,早就密谋夺权,以二少爷及洪门堂主身份很早前就在洪门上下安插亲信掌控权势。

你倒好,依然没有任何知觉,依然生性散漫的没有想插手洪门事务的觉悟,只知研究你的那些风花雪月,还携美踏遍千山万水潇洒人生。可最后呢……

最后等待你的是妻女惨遭杀害,你也遭遇暗杀,若非我

识机的早,估计也得与你下场一样,而重病的父亲也被东方雄这个禽兽给活活的气死。”

说到这里的时候,东方永的脸色明显苍白,老眼掠过最深沉的痛苦。

是的,他的原配妻子及活泼可爱的女儿丧生在了那场兄弟阋墙的内乱中,灭绝人性的正是东方雄,在对方的心目中,斩草除根方是枭雄所为。

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此,庆幸的是,在他黯然离开东方家来到江南的时候,如今的妻子突然带着那时已有五岁的紫凝来到了他的身旁。

妻子夏小翠是他这位东方大少爷当年在外面的一个红颜,她竟然为他诞下了一个女儿却并不曾告诉过他。也就是说,紫凝是他在外面的私生女。

不管怎样,她们母女的突然到来给了他希望,更随着时间的流逝及女儿的长大渐渐抚平了他内心的那抹伤痕,也看淡了世事与人生,平静的做一个普通的教书匠,享受一家三口的天伦之乐。

眼睛里的深沉痛苦只是一闪即逝,东方永的老脸已是平静如初,浑身透着宁静淡泊的气息。

然而,他对面的东方野却是脸色狰狞,继续道:“最可怜当属逸闻这孩子,他那时才五岁,就因为晚逃一步,双腿便被废了,到现在只能靠枪椅生活,宁愿活在黑暗中也不再出现在世人的面前。

然而庆幸的是,慧兰与刚出襁褓的逸凡完好无损在我的身边,我也在洪门拉起了我的亲信人马,虽然势弱,虽然只能苦苦抵挡,但我深信,会有复仇的一天,会有亲手斩杀东方雄这个禽兽的一天。

可谁又能想到,颜慧兰这个荡.妇见我势弱见我在苦苦挣扎随时覆亡而不能带给她风光,竟然舍弃了我,舍弃了两个孩子投到了早已对她美色垂涎三尺的东方雄的怀抱中……”

砰!

一掌下去,桌子瞬间碎裂,那两碗依旧散溢着香味的炸酱面就此随着轰塌的桌子

落往地上,碗没破,面却洒满地。

东方野的眼里泛起滔天的恨意,却突然大笑道:“可谁知,颜慧兰这个荡.妇果然红颜祸水。

不仅祸害了我,这一去更是祸害了他东方雄,让他越发的得意忘形的同时更是荒y无道,疏于洪门事务,懈于对我的攻势,令洪门上下民心大丧。

这不仅让我大喘一口气,更是有机可乘,最后怎样?我用血淋淋的事实告诉了他东方雄和颜慧兰,最后的胜者只能是我东方野。

只是可惜了,东方雄虽被我亲手杀死,更是满门皆屠,唯独颜慧兰这个y妇见机的早,服毒自杀了,以致我失去了活活凌迟这个荡.妇的机会。

不过,她却当场留了张纸条给我,让我看在多年的夫妻情份上面,善待她那尚在襁褓中的女儿。

很好,当我看到女婴的第一眼,我就知道,长大后的她一定会像她母亲那般

祸国殃民。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好好善待这个东方雄与颜慧兰的女儿呢?为什么不呢?哈哈……”

说到最后,那笑声很是刺耳,刺的东方永深深的闭上了眼睛,不是因为刺耳,而是因为他的最后一句话。

当笑声止,东方永再次睁开眼,沉声道:“所以,你见我去阻挠你杀害老二的家人,更向你讨要清怡,便瞒着我说老二一家已被你灭门,何来什么清怡,并用另外不知哪里找来的女婴尸体放在我的面前来欺骗我?”

“是又怎样?”

东方野此刻气息阴冷且疯狂,早无复东方家一家之主的那种风度,更是颠覆了他东方野在世人面前塑造起来的那种温和大气的智者形象。

东方野嗓音冰冷道:“他东方雄对东方家犯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她颜慧兰如此绝情寡义的待我,试问,你让我怎么放的开?

你认为东方雄这个

禽兽的报应够了么?你觉得颜慧兰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的报应够了么?不够,远远不够。那么,就将这些报应继续在他们的女儿身上传承下去。”

东方永冷盯着眼前这个三弟,嗓音悲哀道:“东方野啊东方野,你错了,你真的错了。”

“我知道错在哪里。”

东方野冷笑道:“错在因为我没有听从的阻挠屠了东方雄一家,或许还错在我东方雄不该夺走属于你的家主地位,而令你这位好大哥与我反目成仇。”

“我东方永对东方家家主之位从来不感兴趣,哪怕你率洪门精锐围困我,因为当年的我本就有心让出位置,可惜天不从我愿却突然祸起萧墙。”

东方永收敛心情,淡漠道:“我替你这个当了近三十年的东方家家主感到悲哀,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依然陷在了过去的仇恨中。

无法看透某些就隐藏在表面的真相,

甚至将仇恨延续到清怡的身上,清怡是无辜的,你伤害她等同是伤害你自己,而且还要来的重。”

东方野的眼里掠过残忍的意味,“一个东方雄与颜慧兰所生孽种能伤害我什么?不,传承在她身上的报应还不够,远远不够。”

东方永突然笑了,笑的很是可悲,“东方野,卧薪尝胆的典故听过没有?我想你一定听过的,因为你当初就是卧薪尝胆然后凝聚实力一朝反败为胜的。”

卧薪尝胆的典故?

世人都知道,何况是他东方野。

勾践、夫差、西施、范蠡这些名字早是耳熟名详,尤其是有西施这位古代四大美人之一的存在,他们的故事更是成为一种流传的经典。

只是,西施的身上又发生着怎样的故事?东方永拿她出来又想跟谁比较?

东方野脸

上的那抹阴森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又一次惊疑。

东方永的视线向上看去,嗓音突然虚无飘渺起来,“慧兰,大哥知道,你并非什么水性杨花的女人,而是一个拥有大智大勇且以身伺虎的女人。

世人若是不明白你的那种忍辱负重的痛苦倒也罢,就连那个最应该明白你的人在几十年后依然没能看透,依然在用无情来伤害来报复你跟他所生的女儿,竟然还称她为孽种。

慧兰,你在服毒的那刻能想象的到他会这般的愚蠢么?你还能瞑目么?”

刷!

东方野的脸色瞬间一阵苍白,就连瞳孔都一阵收缩起来,难道……难道当年她在离开前已经怀上了……?

在这两位当年东方家大少爷与三少爷的见面的那一刻,在两人对视的那一刻,在那两碗热腾腾的炸酱面端上来的那一刻,一道如幽灵般融入整个天地黑暗的修长身影

就已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这里,隐藏在偏僻小巷的这间平房面馆楼顶的阴暗处。

在那里,早已躺着一名颈椎被扭断的汉子,双目圆瞪,眼珠泛白,微风吹来配上昏暗夜色,阴凄凄,冷飕飕。

然而,最阴冷的却是修长身影眼里透出的那种光芒,阴冷的掩盖了整个日月。

「四月最后一天,有花的帮忙撒了吧,再留可就过期作废了,3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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