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冬,在偏南的落城居然下起了大雪,大好山河一片白雪皑皑,远处,近处全都是一片洁白。不是小雪,是鹅毛般的大雪,就像那日在雪峰上看见的一样。

冰雪覆盖的宫殿,寂静的御书房内,放了好几个火炉,静静的看着奏折,俊朗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依旧是一身紫色的龙袍,依旧是夹杂着白色的发丝,依旧是那么的冷冽,依旧是没有多少的言语。

忽的,手臂烧灼的疼。

放下奏折,他惊住,怔住,就那么在大雪的天气里,露出了自己的手臂。

图腾亮了,那么的亮。

不可置信的夺门而出,他急急的到处寻找着。

是她吗?半年来,这图腾就没有再亮过。他以为,她已经不在了,他都恨得有些支撑不住了。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现在,又乱了,那么的乱。

“主子。”小南见到穆寂风慌乱的模样,走到他的面前唤道,那么久了,已经久的她记不清什么时候皇上有这样慌乱的模样了。是主子回来了吗?

可是,皇主子说她已经不在了,不然她怎么不回来呢?

“没事。”敛回自己又乱了的心思,他淡淡的回应道,转身却是又回到了御书房内。

跟着走去御书房,却是遇上了梁妃。伸手,她将她拦在门外。

“梁妃娘娘,主子正在处理政务。”只是冷冷的提醒,梁紫若却是明白了,撑着腰,抚着高高隆起的肚子,却是又往回走。这么久,他去永和宫的次数不超过三次,但是,她却不强求,她肚子里有龙嗣,到最后,这皇位,总是她儿子的。

“梁妃最近有什么动静?”埋着头问,他一贯的冰冷,没有表情。

“老实着,什么动作也没有。”顿了下,小南回应道。

“留不了多久了,尽快查处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朕绝不会放过这对奸夫**妇。”狠决的说着,之后便继续将精力放回奏折之中,最近都在策划一统的事情,彝兰和北疆,亦是留不了多久了。当初就许诺过自己,她不回来,他便扫荡天下给她陪葬。

“属下明白。”她早就不称自己为奴婢了,当女人那么的弱,要跟上主子的脚步太慢了。

“夕,有什么下落吗?”再问道,他又喝了一旁小顺子沏好的清茶,那些习惯,还是一点都没有改变。

“王爷似乎已经回府了。”小南回道。

“去宣吧。”思考了片刻,他才抬起头吩咐。

之后,小南便消失了,那么的快,几乎都能赶上主子当初的速度了,学的时候,她就不停的在问。这速度,是不是可以追得上主子呢?问过之后,她又会勾起苦笑,主子若是在,只怕是更快了。

来到孟王府,却是立在门口不敢进去,想着,想着,几月前主子替她易装的画面又回到了她的脑中,心里忍不住的痛,却是不再哭泣了,早就不哭了,那日陪皇主子哭过之后就再也没有哭过。

“大人,王爷有请。”听到管家的声音,她这才小心翼翼的迈步进府。

“王爷,主子召见。”见到穆寂夕,她立即双手抱拳的禀告,嗓音不再娇细,小女人的姿态早已全无。

穆寂夕愣住,苏子颜愣住。

这个一裘黑色衣袍,面无表情,冷冽无比的女子是谁?

“原来传闻皇兄身边有一个无所不能的女伺官就是你。”穆寂夕大声的感叹道,眸子里,亦是心疼,时间,真的可以将人摧毁得这么彻底吗?

“王爷若无事,小南先行告退。”完全没有表情,就只是淡淡的回应,随后便快速的消失在了大厅之中。

“大木头,小南姐和我们变得好陌生。”颜儿感叹,亦是没有那么的嬉皮笑脸了,这半年跟着大木头东奔西跑,到处闯荡,她已经内敛了许多。

“是人,都会变的吧。”又或许,是那女人的消失,让大家都死心了,所以隐藏的人才这么的多。剥去外壳,其实,都还是鲜血琳琳的。

寻了半年,消息全无,是消失得多么的彻底呢?

看到他出神,苏子颜有些心疼,早就知道他的心里藏着一个人,只是他藏的极深,深到他自己都不敢承认。

“大木头,姐夫宣你进宫。”见不得他失神,苏子颜这才提醒的说道。

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他身影一掠,跟着消失了。

偌大的宫殿,一点都没有改变,白雪覆盖的高墙砖瓦,显得这深宫更加的凄凉没有生气,走在御花园,他止住脚步,脑子里依旧能想起第一次见到那女人的画面,依旧能想起那句深宫无自由。只是物还依旧,人却全非了。

她躲好久了,久到,所有人都想要忘记了她了。

迈步进房,看到埋首在奏折里的男子,穆寂夕依旧那么的感叹,她的出现就像一个神话,把许多人的心都带走了。皇兄的心,早就不在了吧?是不是呢?

“知道回来了吗?”见穆寂夕已经进了房内,他这才把头抬起来轻问。

“太冷了,不想再到处漂泊,等春天到了,再出去。”他却是笑笑,淡淡的答道。

“春天,还好遥远的事。”跟着感叹,那女人走了这么长的时间,每天都是这么的漫长,根本就是度日如年。

“皇兄,我们两兄弟喝一杯吧。”他今日来,为的,仅此而已。

“好。小顺子,备酒。”吩咐下去,放下奏折,手臂却是又再痛了起来,忍住痛,他依旧不动声色,也不知道这代表什么,就是觉得,最近,她就在他身边一样,所以这图腾才老是亮。

茅亭,还是她走的时候那模样,桃树却已经长出比人还高了。

冷宫,还是她走的时候那模样,打扫的人也从来没有间断过。

怀念,还是期盼,谁都不清楚。

只是她习惯的东西,他现在都会了。

一杯一杯的喝着酒,大雪飞舞着,雪风吹着,他却不觉的冷,只是痛,手臂的痛,心却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只是记恨她又一次的失约。

说好的一个月,

到现在都已经半年了,她还是没有回来。

也许,早就不在了,那么浓烈的爱,也都被埋葬了。

“还是想念她吗?”亦是一杯一杯的喝着酒,穆寂夕问道,心里跟着没有知觉,什么感觉都没有。

给读者的话:

要种子的亲,请留下gg号。哎,总觉着少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