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二人关上了门时,肖东升高大的身躯顺着们一滑就跌坐在地上,他的额上因为伤口十分疼痛皆是汗水。他的嘴唇颤抖着,直到了此时,他才觉得身如灌了铅一般,头也抬不起来了,只是嗫嚅着叫了一声:“安然?”便晕厥过去。

安然一下子慌了手脚,看他的锁骨上伤口的血已变成紫色,肉皮外翻,令人不忍观看。安然心疼的抚着她的脸口里道:“怎么办啊?怎么办呢?去了医院准被人认出来。”怎么办呢?好久也没办法,可又不能眼看着他受伤严重了不管。狠狠心去拿了干净的布来,又去拿了一瓶白酒,伸手抓住那插在伤口里的牙刷,狠狠心猛力的拔出来,肖东升痛的一下子醒过来,安然愣在那里手一哆嗦那把牙刷掉在了地上。

安然随即蹲下身子,疼惜的看那伤口一股鲜血涌了出来。肖东升惨白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安然,你干得好。再来,把那瓶酒倒上。”

安然舍不得,安然说:“你要忍住了。”

“来吧,没事!”

随着安然把酒浇到那伤口上,肖东升只觉伤口上一阵剧烈的疼痛,他的整个身体都**着。身上的汗水已经湿透,安然扶着他坐到**,肖东升道:“谢谢你安然,这次要是没有你我或许不知死到哪里了。”

安然捂住他的口道:“你不会死的,不会的。”俩人历经此磨难心更加的近了。外面的雨声淅淅沥沥屋里二人不由得都望向窗外,安然说:“感谢老天让我们又见了面。”

“是啊,若不是这场大雨或许我再厉害也无法逃脱了。”

安然忽的笑了道:“看我,咱们的衣服都还湿着呢?”说着自己去换了衣服,又拿出几件衣服来让肖东升脱了外衣,换衣服时伤口还在丝丝拉拉的疼痛着。

然后俩人相依偎着坐在**,肖东升拉着安然的手轻声的奇怪的说道:“你怎么会在那里等我呢?”

安然反问道:“那你怎么会去那里找我呢?”

肖东升眼睛望着天花板道:“我在监狱里每次都在想念着你,我自知不会有好下场了,可是我就想见你一面,我才拼死的出来。我在街上抢了一辆车回来天地茫茫,我也不知去**你,我就想起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我想如果你不在这里我就回去投案,没想到你真的在那里。”说着感动的望着安然。

安然说:“一切都是机缘啊。我今日忽的心血**,想起了你求婚时的情景,我就不由得来到那里,我隔着窗玻璃看着外面的大雨,想起当日的情景我的心很痛,没想到你真的出现在了雨中,那一刹我以为是幻觉,可是当你向我走来的时候,我就一眼认定了你。”

俩人依旧很兴奋互相努力地拥抱着。

片刻肖东升道:“其实,我除了要见你我还要找一个人复仇。”

“谁啊?”

“秋心!”肖东升狠狠地说。

安然的心里一紧,但马上劝说道:“冤冤相报何时了呢?该放下就放下吧。你和我离开这里,离开所有的人只有你和我,哪怕一个小山村也好,我们安安静静的幸福的度过余生不好吗?”

“不行!”肖东升斩钉截铁的说:“想我肖东升混了十五六年还从未被人这样的算计过。你别说了,我意已决,否则我即使死了也不瞑目的。”

安然不敢再劝,只是默默的低下头,轻声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肖东升道:“我明日想办法出城,然后找到秋心算账。”

安然说:“出城?现在全城都在戒烟捉你,你还会有机会吗?不如悄悄地躲过这一段,待风声过后再说,老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必急在这一时呢?”

肖东升道:“是啊,我也在考虑,我明日必须离开,否则又要连累了你。”

安然说:“你怎么这样说话,你我是夫妻啊?我理应该跟你同甘苦的。”

安然说完起身道:“你先住下,然后等到你伤好后再说。我先给你弄点饭吃。”

这个时候忽然有人敲门,肖东升忽的坐起来低声道:“会是谁呢?啊?坏了你是我的老婆警察必然第一个来找你啊?我先藏起来。”

安然说:“这里没人知道我是你的妻子的。”

说完拉着肖东升进了里屋,然后自己才打开了门,却是两个居委会的大妈笑着道:“对不起打扰了,我们只是问一下今天你家里来没来一个又高又大的受伤的男人?”

安然道:“这屋里只有我一个啊。”

其中一个大妈笑道:“没来就好,那个可是个越狱犯人,极度危险呢?你可要关好了房门生人可千万别给开门,那个可是个杀人犯呢?我们只是提醒要各家都注意一下。我们走了,哦,对了一会儿啊你准备好身份证,户口本警察挨家挨户查呢?”

安然说:“谢谢大妈啊,哦,对了警察查到哪里了?”

一个大妈道:“那我们可不知道,不过要查到这里我们自然会通知的。我们走了。”

安然送走他们,肖东升从里屋出来道:“不行我得走了,安然你给我拿一些钱,还有衣服。这一走我就不知道去哪里了,你也别再找我了。”说完鼻子一酸大男子汉竟流了泪水下来。然后猛地搂住安然拼命地吻着,吻完了推开她道:“我走了。”

安然拉住他道:“你还没吃东西呢?我去给你找衣服。”说着去找衣服,又端出吃的来,非要他吃了自己去楼下把风。

他来到过道里隔着玻璃向外望着,雨还在下着,窗外一片迷蒙,天色将晚,闪电在眼前晃动。安然打了一个冷战。楼下很平静,没有警车,没有行人,只有几辆轿车在路上缓缓地开动,灯光闪动在雨的细丝里一切朦朦胧胧。

安然来到楼下看了一遭,然后站在那里呆了片刻才又回到楼上。肖东升吃好了也已经换了衣服,安然说:“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你必须带着我。”

肖东升动情的看着她道:“不行的,我这是逃路,指不定我就会被击毙。”安然听不下去了,搂着肖东升嘤嘤的哭了起来,肖东升也真的舍不得她,但是他再也不想连累这个女人了,这辈子都不知欠她多少,无法偿还了。

肖东升冷静的推开她,道:“给我拿钱,我马上走。”安然无奈的拿出所有的钱来交到肖东升的手中。肖东升从兜里又掏出一个纸条来递给安然轻声道:“我这个地址上藏了一箱黄金,留给你吧。咱们永别吧,我今日见你一面已经了了心愿,你也别为我担心,如果有一天你听到我枪毙的消息就给我来收尸吧。”

说着,猛地推开安然打开房门身影一晃就消失在了楼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