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铜旋风随著炫光恢复成枷锁卷咒,长长的纸卷在晴空中扬开,舞天飞琉旋身飞出,轻灵的身形遥立空中另一端,其中蓝色涛带缠在兰飞右乒腕上!

「我很期待哪一天能跟你真正较劲—场,毕竟你的减相当认定的人!」飞琉看著她,绽出那招牌的倾绝一笑。「还记得我这么说过吧?」

「不是吧~你现在问这些话,是想……」不要吧,不要在这时候多一个强敌来对付她!

「还记得你怎么回我的吗?」笑容更加灿耀魅人。

毁了、毁了,太刺眼厂,飞琉笑得刺眼,多半是不好的前兆,更正确的说定只有开战前她才会有这种动作:

「忘了、完全忘记了!」她一副耍赖样,直到白色浪带也缠上手,才正色回道:「飞琉,别开玩笑,我绝不可能与你动手!」

舞天飞琉微蹙起眉,神色复杂的打量。

「我还是当初的回答,找我当对手没什么好玩!」

飞琉竞一声叹,确定了什么似的收回浪涛双带,摇头道:「飞飞,你可清楚你没完全复原,要你在浪涛光茧里待个十天,你连五天都不到就跑出来,原本经过五尖石峰那一场,看你的表现,我以为就算没待满十天对你影响也不大,恢复情况可以掌控住,再加上月帝透过魂神之躯灌气给你,应该就更没问题了,可是看你这种七分正常三分脱轨的行事,我想你根本就没有恢复!」

顶多经过月帝灌气後再加上魂神躯体在月帝手中,灵气能在短时间内得到,但是个性上,显然未脱童稚的不稳与任性,而这样的负伤之躯,没有根除治愈,灵力体始终只能恢复六七成。

「浪·涛令的气已不再适合你。」错过了彻底疗愈的时机,再加上魂神之躯将会不停的传递月帝的气,那是大自然的柔性力量,与大海的浩瀚之气只怕会互有冲击。

「我知道,从我决定出浪涛光茧便清楚会是这样的情况。」兰飞摊手耸耸肩。「反正就是回到以前一样,妄动能力,灵气便流失,聿好的是魂神之躯在月帝身边、能感应月帝的灵气然後回给找、让找下用担心灵气过度流失的问题。」

「你该清楚若能乖乖在浪涛光茧中待满十天,非但能痊愈,也不用再受制於非得要月帝的灵力才行,更不用担心月帝知道谁替你恢复能力後会有的怒火。」

「哦,错了,我就知道大家都不够了解那个性情别扭的少年君王!」兰飞用力摇手指加摇头,实在太了解月帝这种人的死心眼外加小心眼。

「没错,因为你是女孩子又:《大海之上,行浪·涛令在身,能直接借引人海之气替我疗伤,不用有什么过度亲热的**之合,月帝知道後的怒火会少一点,只是少一点喔,别以为他很有心胸,大家都不了解他私底下那种威胁、狰狞、还行独占欲,只会欺压弱小、行前途和善良无辜的我。」

「是,是,从我认识你以来,月帝已经是另一种可怕凶恶、卑鄙无耻的代名词。」她听不下数回。

「总之,月帝已径认定我的灵气该山他来恢复,谁敢擅自夺走他的认定,他会要对方好看,怎么好看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他一定会宰了我!」月帝的小人性情铁定让她吃不完兜著走。「就因为他这么霸道,我更不会随便屈服,魂神之躯我会靠自—j的力量得回。」哼,大家走著瞧。

「既然如此,当初你就该把握藉小浪涛光茧恢复的时机,摆脱月帝的箝制。」机会只有一次,但是良机已失。

「可是飞琉你当时正只身独闯五尖石峰呀,这么危险,我怎么还能待在光茧内。」兰飞义气豪迈。「我没待满十天顶多无法痊愈,但你有叮能失掉生命呢。」是朋友就无法坐视不理。

「飞飞……」绿瞳疑睁,阵光微漾泽润,像定感动:接着舞天飞琉却神色一转,双手环胸,魄力逼人,让人领略什么是翻脸和翻书—样快。「那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等我和红发疯子俩人差点出事了,才出手帮助?」这么有情有义还看时间发挥。

「呃……这个……」总不能说她一直想推人人火坑,被人威胁的路上一同有个伴、好戏才开锣,她怎么舍得马上打断。

「哎呀~当春回答不出时,通常就是心怀下轨!」

熟悉又嚣张的声响起,红发峻伟的身形出现在两人之间!

「你这出卖同伴的小人,谁心怀下轨了!」看到他,兰飞就没好气,还没找他算帐呢!

「哟,瞧她叫得多心虚呐,可见被说破事实了。」澔星抚颚端详,那副俊魅外型笑得相当别具意图。

「放火的,谁被说破事实?你不要为厂报复五尖石峰的事就胡说八道!」

「钦,不是心怀不轨被说破,那就是你刚刚说的,月帝认定你的灵气该由他来恢复,谁敢擅自夺走他的认定,他会要对方好看,头一个就不会放过你!」他改朝舞天飞琉道:「唉,这家伙就是怕月帝伯到像个懦夫,连有机会恢复灵气都怕,什么重情重义为友牺牲,根本是为自己的懦弱找藉口!」暗讽她,故意不让灵气恢复好脱身,以防月帝知道後的滔天大怒,

「想打一场架直接说,我绝下会让你失望,红、发、大、哥!」她横眉,切齿撂话。「我绝不跟飞琉动手,却很乐意踩扁你那张过度骄傲的脸!」

「跟你打!」他一副别开玩笑的双手抱胸,「谁都知道我不跟懦弱又没勇气的人打,再说以你目前这等半调子功力,不小心把你打坏就不好,圣院不收坏掉的圣使!」

「繁澔星,话讲清楚,谁是坏掉的圣使!」可恶到令人忍无可忍的家伙!

「不想真有那种下场,就好好想清楚自己的立场,不是懦弱就回光城圣院交待你这段时间的行踪和原因,既自认理直气壮,就别让学院长闪你为难,有勇气就好好面对月帝,无论如何,干下的事抹不掉,你只要还是光城圣使就负有擒获妖魔的责任,恢复能力不是只有你个人的事,而是攸关四季司圣、星宫神将甚至整个光城圣院,以此创伤之身,你能接任务吗?知利害、识大体,就该清楚,何事为要、何事为重!」

掷地行声的话,句句都像无形箭,射得兰飞像箭靶!

「原来……你还讲得出像样的话。」舞天飞琉看向他的眸光,多了一点看人类的和善。「我以为疯子的话多半只有天知道。」

「别这么说嘛~会让我害羞,没想到我说的话除了天知、地知、还有人海之主知道,想到我们的关系可以联结得这么紧密就令人兴奋呐,小琉琉。」他要皮耍赖的道。

「夏之圣使若想再打一场水火之战,我愿奉陪。」无耻果真是令人生厌的。

「不喜欢这种赞美吗?」

「真是深奥的赞美呀。」异类言论,难人她耳。

「飞飞,现在下有紫微和高僧们,上有我和大海之主,你若选择强碰足绝对吃力下讨好的·」繁澔星看苦眼前的白发人儿问道。「你怎么说?」

「我以为你是最了解我、无论我做什么都帮我的。」她幽怨吐三口。

「哎呀~我哪回不帮你。」澔星呼冤。「我知道刚刚那些道理不用说,你比谁都清楚!」

「那你还出卖我!」

澔星伸出二个指头列她眼前,「第一学院长,第二司律庭,这些迫在眉睫,再来,你真想见月帝为你与圣院撕破脸,坏了关系吗?届时难过的会是你。」

「可是我……这一切部太快了,快得让我似乎只能接受。」她很迷惘,露出的神情,像个充满惶惑、徘徊的小孩。「我了解月帝对我的感情,也清楚自己是喜欢他的,但是……在我内心深处……有著迟疑,摸不著这种感觉是什么,只要面对月帝付出的感情,我就洒脱不起来,既想接受又很怕接受,我不知道为什么……我需要想清楚……需要找出自己内心的感觉究竟是什么。」

「飞飞……」飞琉想上前,却被澔星摇头示意。

「飞飞,很多事得绕个弯来,一昧地跑最後让自己处於不利的地位绝不是办法,现在你得马上回光城圣院对你才有利。」

「可是一回光城圣院就得到银月古都了,」她几乎可以想像得到。「依大司圣爱邀功的作法,一定会亲自押我见月帝,根据我过往的纪录,老头一定会把我当妖怪似的镇压,派出很吓人的阵仗来,到时我别说跑,大概连多喘口气都会被监视,怀疑我是不是提气想唤权杖出来,压根不会让我有可趁之机。」

「别担心,这件事我有办法。」飞琉道。「但是你一定得先回光城圣院。」

「可以,但是不给一个人数训,我可不甘愿受逮!」兰飞看著下方道。

「喔~那就看我们怎么做一场好戏给下面的人看了。」澔星双瞳恶光闪闪的道。

有场好玩的游戏,三个人眼神二父流,意会之笑浮在扬起的唇角上。

「这么久,他们不会有什么问题吧?」看著上空,在夏加入後,三人激烈的说了一会话,却又迟迟未见下一步动作,莎婷急了。

「有问题就连夏一起逮,让他接一纸橙色公文也不错。」呵呵,像这种纳凉的戏言席斯向来乐此不疲。「只是他真会对飞飞出手吗?看来是唬唬人……他们怎么了?」

只见上空三人怱像大吵起来,春一转身想离开,舞天飞琉手中的蓝、白双带再次飞出,分别缠上她的一手一足,制止她!

兰飞不甘示弱回身反击!

「真的打起来了?」席斯不无疑惑的观看。

「天!夏也对春出手!」莎婷骇捣著双颊愕喊!

众人惊讶的看著上空,原本像是居中制止两人的夏,忽趁机出**向春!

面对这突来的一击,春连作梦都想不到般,措手不及,硬生生的火炎之气直接打中她!

「他真的出重手!」这是众人心中的讶异!

当血红由春门中吐出,於空划出一道红色弧线时,夏毫不手软,再度出重手,连续发出三记红炎,全皆打向失速坠落的白发之人身上!

「他、他真的想杀了春吗?』

半空中,夏一路追杀坠落的春,仿佛不给她有任何喘息反击的空隙,务求速战速决!

「澔星——住手——你做什么——」紫微朝天暍喊!

「你们不是要我打到让春只剩一口气吗?我正打算先敲断她的手脚!」

「什么!」下方之人皆傻眼·

「不要乱来——飞飞可真是受著伤!」紫微急得想上前阻止。

「别担心,我才不信澔星会伤飞飞!」席斯按住紫微的肩。「看一会再说,我倒要看看他们玩什么把戏!」哇,一定有问题。

「你去哪?」只见席斯一边抬臂挡阳光眺望上空,一边往另一端空地跑。

「这边视野好。」爱看热闹的他定要好好挑个高一点的石阶观察情况,以断真假。

高空上,一场混战正热烈开演!

「飞飞,既然你说不听,就别怪我真的让你只剩一口气——」红光在澔星托起的双掌中绽放。「莲焰!—五光猎杀;」

红焰莲花由他掌中发出,迅化五道火光奔雷,往飞坠在他身下的春而去!

眼看就要打中春,白发人儿却又及时身形一闪,五道火光奔雷落往下方——不偏不倚朝向席斯的方向!

「啊!」料都没料到的席斯逃之不及,活生生应证五雷轰顶,再硬生生地倒地!

「换我来——」已候在另一方的舞天飞琉,身旁立著浪·涛令化成的大竖琴。

「你们二攻一太卑鄙了!」兰飞喊。

「只要能擒下你,没什么卑鄙的!」纤纤长指划动琴弦。

「海弦之音——怒涛起浪——」

海面上蔚蓝之海怱起龙漩大浪,朝兰飞而去!

「哼,这种小风小浪能干什么——」春冷冷扬笑。「舞春之风——皎光二分——」带著花香之气,淡粉色的旋风在她两掌中飞绕,接著合而为一成为一道带著微光的疾风,朝龙漩大浪雷霆而去!

疾风划过大浪,涛浪威力大减,却未止势的一路冲行,追著兰飞,她翩然飞掠海面,直到神殴前离席斯最近的空地上!

「落!」舞天飞琉断声一暍!

滔天大浪轰然砸下,吓得神殿前方的人忙快快躲避,很不巧的位於中心点的席斯再次逃之不及的——

「哇——又是我!」继火刑之後,水刑再次重创他,海水突来的落地力量,足可将人活活打到对人生了无生趣,成了四肢大张的青蛙,只差没口吐白沫,席斯深切感受到这句话!

「大神官你不要紧吧?」一张倾城绝俗的容颜俯视他,舞天飞琉来到席斯身旁关问:「不好意思,我一心擒人,没留心到你。」「没…没有关系,我身体够硬……撑得住!」呵呵,大海之主亲自关怀,他哪敢说自己不行。

「飞琉——看招——」上空兰飞再度出手。「大地之气,风来化千飞——」

徐风成劲风,随著兰飞双手舞画成圆,无数劲风转成无数小风刀,绕飞成大圆环!

「小把戏!」舞天飞琉避也不避,扯著冷嗤之笑。

见状,原本想闪人的席斯不禁对大海之主充满信心的拖著快解体的身躯爬到她身後躲。

「净会要些不中看的东西,有种上来打一场吧!」面对接近的圆环风刀,镇定到八风不动的舞天飞琉怱拔身而起叱道。

牺牲者当下再度中招!

「还是我——」被罩在风刀中的席斯,发出有生以来少见的惨嚎!

数以下计的风刀虽仅以划伤表皮的力量绞杀他,但是震耳的风声足以将人的想像力发挥到无限,直到碎尸万段开进脑海时,声音和周遭怱静下来了!

「好……可怕的巧合……太诡异了……」火刑、水刑接著再来风刑,为什么部正好命中他!

席斯四肢摊平,趴『死』在地上,可算『身无完处』,衣碎、皮伤、发乱,但,最令他感到痛不欲生的是当他撑著抬起头时,发现嘴上有微物飘落,竟是——他养了一年充满得意与骄傲的胡须!

「没有……天良呀……太残酷了……连无辜的小毛须也下得了手……」他哀嚎、他呐喊,感觉自己快不行了,感觉自己苟延残喘……很悲惨、很悲惨……

「紫……微……」快把我拖离灾区呀……发出微弱的气声,颤伸出手,却被一个力量踩住!

啊!哪个没有良心的家伙,对虚到剩一口气的人还落井下石!痛呀、痛呀,把垂地的眼眸调高一点,只见一道熟悉的粉色背影,一脚重踏著他的手掌,环胸对著昂立前方的二人高傲回话。

「你们现在是想一起上吗?」

「脚……脚……飞飞……」席斯发出痛到无声的呐喊。

「对付你这顽强滑溜的家伙,一起上确是好王意。」澔星一副有何不可的扯唇。

「难得水和火会有一起合作的时候。」舞天飞琉也不否认。「只是这等阵仗竟只为了逮你春之圣使,还真是有点浪费。」

「哼!」兰飞冷笑之余不忘用力一跺脚下那似乎有点不平的地表,众人对地上传来的声充耳不闻!「就知道你们也没多光明正大,不用客气了,就一起上吧!」

不、不,要一起上等他先脱险,来人呐……救人呀,席斯用著仅存的力气想把手拉出那只没有放弃**他右手的脚。

「五位大师和紫微,不如你们也一起吧,反正你们就是要逮人嘛。」兰飞回身一跃,先踏过一个略高的点(席斯的头),再双手擦腰的踩上一块较厚的地(席斯的背),发挥她素来的好德性,站在高人一等的地方傲视同伴。

「背……飞飞……你踩著了……」

哀哀叫叫的声,却没听入谁的耳。

「反正你们都想逮我,就把你们最骄傲的能力都用上来吧,什么水呀、火的,还是紫微最厉害的重击拳风,我都不怕,就站在这让你们打,不用客气全用上来!」

啊~啊,别开玩笑了,她不要命他还要呀!席斯呐喊在心裏,却吐不出喉咙,因为背上的重力让他哀不出声来。

「春之圣使,请别意气用事,我等只是受大司圣之托,希望你能随众人回光城圣院向司律庭交待。」

高僧领头温言和劝,紫微倒是不置三目,也没有动手的意思,只是沉默看著。

「哎,大家等什么,当事者都这么说了,众人别客气。」莎婷倒是很应和。

席斯觉得自己的灵魂快飘出来了,听说人将死之前,从小到大的场景都会在脑海里上演一遍,他渐渐觉得自己快体验到这个『听说』了,记忆的门好像开启了。

「好,众人一起上,擒下春之圣使兰飞!」紫微怱断然下令。这决定性的二日,让席斯终於见到自己从出生到现在的每一幕,

终於今天……

「紫微施主,还有大家,我看再玩下去,大神宫的命休矣!」哪怕是局外的高僧们,也早看出内情。

嗯。大家的眼光,一致地看向兰飞脚下的席斯,早已翻白眼唇角溢白沫的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