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计量的三倍!

这还是那位医生的保守估计,时间如此之短,疼痛如此剧烈,而且出血量也让医生们吓得手忙脚乱。

这意味着什么?

一个未孕的年轻女子被强行注入了超过几倍的打胎药,她还能,还能有生育吗?

医科出生的朗润没有接着说下去了,因为话说到这个份上,连从手术室里出来的医生都没再继续说了,只告诉他们,她的身体太虚弱了!

朗润看着尚卿文,尚卿文穿着的浅色衬衣上血渍太多,手背上的关节处都有好几处的伤,伤口还在流着血,在听完朗润的话之后,他什么话都没说,迈开大步走进了病房,朗润本想说让他处理一下手上的伤口,但看着他大步走开,浑身释放出来的冷压让朗润的面色也跟着沉了下去

在尚卿文走进病房之后,朗润背过身去,正要走,被身后坐在那边的抽烟的司岚叫住:“去哪儿?”

见他没有转身,司岚一手掐住手里的烟头,低低出声,“你知道五年前的苏茉是如何失去孩子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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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空调的暖气并没有使这个屋子变得温暖起来,门口响起的脚步声让舒童娅就像惊弓之鸟一样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目光警惕地看向了门口,她坐在这里不敢移开眼睛,她怕自己一移开眼睛,女儿又不知道要出什么事故!

见到从门外进来的男人,一身的血渍看起来别提有多狼狈,他走进来,目光紧紧地凝在**的女子脸上,走过去坐在床边,那高大的身影一下子就如大楼倒塌一样重重地将沙发的给压塌了过去。

心里沉载着的情绪在此时此刻显得那么的沉重,居然把这么一个一直从容不迫的男人给逼得成了这副样子。

室内的空气压抑得人好像出不了气,但这静得快让人发疯的空间里响起了**人那痛苦的呻/吟,打破了这种压抑的宁静。

“痛--好痛--”

她的声音都是在颤抖着,有气无力地呻/吟着,她难受地圈起身体弓成一只可怜的小虾米,紧闭着的眼睛上睫毛颤抖不已,苍白的脸上露出来的痛苦表情让床边的人顿时就像被人掐住了心脏,狠狠地一揪!

尚卿文突然站了起来,半跪在床边伸手去抓住舒然那紧紧握成拳头的手,一只手还打着点滴,他怕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握过去的手都在抖着,双手握住其中的一只手放在唇边用自己的唇紧紧地靠着,唇角糯动时,发颤着出声,“然然,然然--”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痛了,还是突然听到他的声音,紧闭着眼睛的舒然眼角顿时湿了一大片,身体更是难受得蜷缩成了一团。

舒童娅别开脸去,大步地走到了病房门口,关上门的那一刻,泪如泉涌。

她不该,她真不该当初答应的!

如果,如果女儿不嫁给他,会不会,就不会这么被伤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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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扶你走

!”佟媛媛要伸手扶聂展云,聂展云看了她一眼,别开脸,站直了身体朝电梯那边走,佟媛媛的手僵在半空,但却不得不跟在他的身后,一起进入电梯。

靠在电梯里的聂展云从那明亮如镜的门背上看着此时的自己,脸上有大片的青紫血瘀,左眼角还流了血,鼻子也破了,身上的衣服上也沾了不少的血渍,看着那镜像里的自己,他伸手擦了一下还在流血的鼻子,这一举动让站在身边的佟媛媛看得心惊胆战,低声说着:“去敷一下药吧,你这样--”

“闭嘴!”聂展云冷喝一声,看得出来他现在心情是糟糕透了,佟媛媛被他吼得脸色一变,虽然她不太清楚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但看着尚卿文的那张都快凝结成冰的脸,还在刚才无意间听见了出来的医生跟朗润说的那些话,打胎针,大出血,昏迷,再联想到尚卿文,根本就不用再多想,是那个女人出事了!

隐约猜到了事情内容的佟媛媛也忍不住地在心里打起了寒颤,难道舒然的流产不是个意外?难道跟他有关?

佟媛媛的目光朝身边的男人看了过去,心里是一阵紧张,她不知道尚卿文和聂展云关着门在里面说了些什么,只是但凡跟司岚还有尚卿文有牵扯的事情,都让她有些害怕,不仅是因为现在双规中的父亲。

她太清楚尚卿文的手段了!

佟媛媛不敢再往后面想,她忍不住地低声发问,“展云,舒然的孩子是不是没保住?”

身边站着的聂展云凉悠悠地目光朝佟媛媛看了过来,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佟媛媛被他那目光看得浑身都发麻,抓紧了手里的包强压住内心的气愤继续说道:“你就是这么想的对吗?她舒然只要一失去孩子,就有可能回到你身边对吗?”

聂展云眼眸一动,伸手扣住了佟媛媛的下巴,“这么了解我?”

佟媛媛脸色惨白,“聂展云,你疯了,你干嘛要去招惹他!”

招惹尚卿文有好下场吗?这个疯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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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然浑浑噩噩,时不时会觉得疼,很疼,她想叫,但却没有力气喊出声来,浑身都像是被抽/掉了骨头,意识时有时无,痛的时候她感觉好像自己还活着,但大多数时间,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偶尔她会听到耳边有人低低说话的声音,声音是哽咽的,听着让她觉得很难受,不由得心里就觉得很酸,很难过,腹部的疼痛扩散到身体的其他地方,身体就像灌了铅又像是什么重量都没有的羽毛,沉重下坠或是飘忽不定的。

她听到有人哭,很低的声音,低哑的,顺着她的手,泪水大颗大颗地掉,她想睁开眼睛,可身体的疲惫让她睁不开眼。

只觉得那眼泪滚下来的时候灼得手背手心都疼!

这样的昏昏沉沉不知道过了有多漫长的时间,漫长到她以为自己都再也睁不开眼睛,当她听到耳边熟悉的声音,撑起了眼皮颤抖着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床边那一窗明净的阳光,长久没有睁开眼睛的她被那刺目的光线刺得赶紧重新闭上。

一室阳光璀璨,连脸上都照得暖洋洋的!

**人的轻微转动脸的动作险些让守在床边的人惊呼出声,很快舒然便听见了林雪静满是期待的低音,“然然,你醒了吗?然然,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林雪静也顾不上插花了,把手里的花扔在了一边,注意观察到舒然眼皮的颤动,她站起来就往外面跑,“舒然醒了!”

很快病房里响起了人的急促脚步声,大步的,急促的,靠近她的时候俯身而下,带着她所熟悉的淡淡香水气息,让疲惫得又想睡过去的舒然眼睛不由得动了动,眼皮再一次努力地撑开,见到了那张脸。

“然然!”尚卿文看着她睁开了眼睛,一时间既兴奋又激动,握住她的手放在他的脸庞边,有些急切地低低出声,“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手被他捧着,沾在了他的唇角上,他握着的手有些用力了,紧得她手发疼,她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感觉到手心被他亲吻着,目光微动时不知道是响起了什么,她凝着他的脸,突然慢慢地把脸转开,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慢慢地往回收,在尚卿文发愣时,干涸的喉咙低哑出声,“我累了

!”

被抽/开的手心有些发空,尚卿文看着她那张轻轻转开的脸,连身体都顺带着转向了另外一边。

喉咙里就像被卡了一颗火炭难受得他要发疯了。

尚卿文站起身来,朝站在床边发愣的林雪静看了一眼,林雪静眼神示意,便说着,“我去个洗手间!”她说着便大步走出了病房,并把病房的门关了起来。

尚卿文让她出来,她哪还敢在里面待着?

病房里因为林雪静的关门声显得安静极了,尚卿文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女子,心里一阵发紧,他绕到床的那一边,伸手要去触摸她的手,但舒然的眼睛却突然睁开了,神色疲倦的她看着面前的男人,把自己的手往被子里缩,却被他捉住,牢牢地扣着任她怎么挣扎都不松手。

“你别碰我!”她刚苏醒,身体虚弱得她说话都没有力气,本来很有气势的一句话却被此时的她说出了娇柔的楚楚可怜,让人听着就心疼不已。

挣不开,所以她的声音都带着哭音了!

她只想安静一下,但他为什么要这么逼她?

“然然,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知道什么你直接问我,我什么都告诉你!别不理我!”尚卿文紧握着她轻微挣扎起来的手,眼睛里尽是心疼,但眼睛更多的是流露出来的害怕,他在害怕着她对自己的冷漠,有一天,冷漠会冲淡掉他们之间的一切一切。

舒然的手被他拽得紧,她手疼,但更疼的是因为看到了他那消瘦的面孔,还有他那双慌了神而露出陌生情绪的眼睛,读出了他眼睛里的害怕,这深深触动着她内心的那根弦,她唇角张了张,心里却乱得让她难受,垂眸想要避开他目光的舒然被他双手捧住了脸,她无处可躲,就像受尽了委屈的孩子,眼泪滑出来时委屈地出声,所有的不安和委屈都在最后汇聚成了两个颤抖出声的字眼。

“苏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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