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态的严重性就是,再一次波及到了舒然和她的家人!

舒然是开着冉启东的车离开的,上一次也是这样被狗/仔/队追得像过街老鼠,到哪儿都没有栖身之所,这一次,当车从d大校园的另外一条道路驶离开,舒然透过车窗看着那些拿着报纸就地席地而坐的人们,团团地将那栋教师大楼围了起来,坐在车里的她不由得重重叹出一口气,这到底又是怎么了?

舒然的车离开d大之后接到了冉启东的电话,冉启东让她先在朋友那边住几天,这边他已经通知了有关部门,自然有人会来协调处理

舒然在挂上电话之后怎么有种又被拉来当了垫背的觉悟,尚卿文一周前离开,敢情是避难?

舒然想着刚才看到那些静坐的人个个气势汹汹大有现在谁要出头保准拖出来活生生撕了的架势,顿时重重地吐出一口气,瞪圆了大眼睛,紧握了一下方向盘,避难没什么不好,但是你自己逃之夭夭还不给身边的人提前吱一声的行为就太不厚道了!

舒然脑子里瞬间想到了一个要把尚卿文揪出来大卸八块的情景!

舒然想到了去林雪静那边暂住两天,毕竟暖洋洋那边一天最低限度必须洗三次澡,而且还是凉水澡,不然不给上/*的待遇让舒然实在吃不消,暖洋洋那货说的女人的身体肌肤想要时刻保持紧致坚持洗冷水澡才是王道,去第一天舒然就被头天而降的冷水冲得脑门都发凉,她可不想每天都有这样的待遇。

电话一拨过去,林雪静那边过了一会儿才接通,听声音,那边还有马桶冲水的声音,哗啦啦的水声中林雪静的声音小得微乎其微。

打电话的舒然眉头直皱,几天不联系一听还以为是她便秘了呢。

舒然还没有说出口,那边的林雪静就压低了声音,“我跟你说啊,我这边的阵地已经失守了,家里已经来了几个,上一次不是跟你说了吗?我那七大姑八大姨还是谁谁谁哪个远方亲戚来着就在尚钢的生产线上上班,那一次串门我妈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儿,这下完蛋了,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了,我都脱不了身了啊,现在我跟我妈是连门都出不去了,只好把居委会的大妈给请了过来,正在努力调解,我跟你说,你要是一来,就甭想走了!直接英勇就义吧!”

林雪静的话一说完,舒然只听到了自己咽口水的声音,回了神正要说林雪静你行呀你哪来的七大姑八大姨你还九哥表哥十个表姐对吧,听到她最后那句‘直接英勇就义’她就觉得此时此刻说不出话,能呼出来的就只剩下一口浊气了

林雪静说她家这远方亲戚是一到他们家就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说尚钢一被收购,她家那口子和儿子就没了去处,这尚钢的领导人是一个人影都找不到,饭碗不保命也不保了,哭着上来喊着救命。

舒然听着那边林雪静刻意把手机听筒转向那边,果然听到了客厅那边有哭诉的声音传过来,顿时觉得头疼不已。

林雪静那边是去不了了,去酒店?可是她的包--

你妹!

舒然摸额头的时候顿时有种时不利我焉的感触,很想直接给她老爸拨个电话,爸,能不能把你那不靠谱的秘书给开掉!

因为她被秘书拖出去的时刻,除了揣在兜里的这只手机之外,包还落在了办公室里,钱包之类的,都没有!

舒然低咒一声,想着现在林雪静是出不了来,暖洋洋那厮若是一听她的处境一定会冷不防地来一句,“大逃亡?本着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规律,你还是遁地藏坟墓里吧!安全!”

舒然是第n次觉悟,做人必须低调,这就是高调的下场!

更何况,她哪里高调来着?她这都是被迫高调!

舒然在愤然叹息之后想到了还住在医院里的展柏,急忙给舒童娅打了个电话,让她看能不能想个办法给展柏换一个病房,舒童娅接到电话时人已经在医院了,冉启东在通知舒然的同时也跟舒童娅联系了,让她去医院看着点,通话中舒童娅还跟舒然说了,爷爷和奶奶住亲戚家去了,毕竟所认识的人里面也不乏有在尚钢工作的人,舒然在挂断电话时趴在方向盘上是恨不得又要抓头发了,一家人都弄得东躲西臧的,这是要做什么的节奏啊?

舒然趴在方向盘上看着前面的路,前面的车排成了长队,这十几分钟都没动过了,敢情是人运气太背,都逃路上了还被堵在这里了?

舒然的想法是对的,因为在接下来的四个多小时候里,她就真的被堵在这条路上一动也不动,从下午两点一直到晚上六点,又遇下班高峰期,那原本就没挪一寸地方的车子已经完全被淹没在了车海之中,下午气候炎热,人也不敢下车,停放着的车喷出来的汽油味道熏得人脑子发晕,天色渐渐暗下来,不少车主都熄火,看见路边的大树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也便打开了窗户,吹点自然风

一环路段一个地下通道口出了点事故,本来已经疏通,可这下班高峰期一来,前方汇入的车辆也多了起来,车流量大拥挤得挪一步都困难!

舒然也打开了天窗,在市区里堵四个小时她还是第一次遇上,车窗开着,嘈杂的汽车鸣笛声不间断地潮涌而来,她把座椅放低索性闭着眼睛开始休息,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处在睡意朦胧中的她比一阵冰凉的触感所惊醒,睁眼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从天而降降下来的凉凉雨点,头顶天际已经黑了一片,耳边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雨点砸在车前玻璃上瞬间起了一层雨雾,舒然急忙将天窗关好,拉上天窗之后才吁出一口气弹了弹自己的身上,好在是这雨来得急,把她给砸醒了,不至于会淋成个落汤鸡。

醒来的舒然看着前面排成的一条长龙,雨刮刮去了一层雨水很快又被一层雨水给蒙上,她看了看时间,都快八点了,她这到底是要弃车走人还是要死守阵地啊?

舒然被堵得心烦意乱,舒童娅的一个电话打过来问她怎么样了,几个小时通话时她就说是在堵车,现在还在堵车,不过舒童娅倒是给她说了一个好消息,就说今天在医院听到展柏的主治医生说那位国外的脑科专家会来中国,d市很有幸成为唯一一个入选的站点,医院已经将展柏的病理情况整理了出来,说一有机会便会替展柏争取!

舒然听到这个消息,瞬间觉得今天所遇上的烦躁情绪都消散殆尽。

舒然拿着电话激动得有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在挂了电话之后抬眼看着被大雨冲刷得根本看不清前方的车前镜,一/波/波的雨水冲下来,耳边是稀里哗啦的雨点声,她就坐在车座上紧握着手里的手机,好半响才笑出了声。

真的,真的是这么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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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家,贺谦寻才刚从公司回来就听见家里的保姆说可以吃饭了,老爷和老夫人在那边等着呢。

贺谦寻手里拿着车钥匙晃了一下,好像想起了什么正要跟保姆嘘一声,人也打算转身开溜,便听见饭厅那边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

“都回来了,还往哪儿跑?”

贺谦寻表情无奈,只好在爷爷那厉色的目光下走向了餐厅。

贺家的晚餐很简单,贺奶奶看着乖乖坐下来吃饭的贺谦寻,表示很满意,又看了看竖着眉头一脸严厉状的贺普华,贺普华满意动筷子,看着坐在对面的孙子,淡淡开口,“这段时间不要跟万美有任何的业务联系!贺明那里我已经交代清楚了,他下周一就会去巴西那边任职,这边总经理的位置暂时由你来担任,但是,谦寻,这个位置依然没有终身制!”

言下之意是他看他不顺眼了直接换掉!

贺谦寻挑眉,好吧,又来了!不过聂展云一死,普华内部尤其是贺明一党倒是收敛了不少,现在还肯乖乖地听话主动交出总部这边的权利,去巴西分公司任职,没有跟他作对的贺明,他倒没什么好说的了。

“至于为什么叫你不要跟万美有任何的业务关系,理由也有很多!”贺普华说着,目光沉了沉,深深地看了贺谦寻一眼。

贺谦寻目光动了动,他是明白爷爷这么做的道理,毕竟尚钢刚被万美收购,不管这收购的方式是否是通过了正规途径,还是有着见不得人的过程,普华都不能靠得太近,免得偷鸡不成蚀把米,抓不到狐狸惹得一身骚。

贺谦寻点了点头,虽然爷爷对他严厉,但也正是因为恨铁不成钢,本着钢需要不断锤炼的心态对他加以锻炼,以前他是不懂,但经历了巴西分公司里的那几个月,他倒是理解了。

贺谦寻是从爷爷眼睛看到了一丝遗憾,尤其是在说到被收购了的尚钢的时候,以前两个死对头一提到对方是恨不得掐死对方,现在尚钢被收购,贺普华倒是时不时地会叹息起来。

“最重要的一个,万美的总部在美国,我是听到一些风声,早在一年前,就有人在收购万美的股票,一开始是小打小闹,但是最近这苗头不太对劲,普华还是不要跟万美有业务往来的好!”

贺谦寻表情一愣,这叫什么,小鱼吃虾米,大鱼吃小鱼?螳螂在前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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