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想我?

咕哝的声音听到舒然的耳朵里有了一丝朦胧感,耳边有些痒,是被暖暖的气息熏得一阵痒,舒然感觉到很不舒服,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这耳边时不时地响起那只鹦鹉鸟的声音,一整天不是听那只鹦鹉唱着一些乱七八糟的歌就是说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话,舒然试过了,这鸟居然连a/v都懂,因为舒然白天坐在沙发那边看一本从尚卿文书房里翻出来的杂志,过期了的,封面的女郎穿着有些暴/露,那尺度让舒然都觉得嗯就这尺度这家杂志社该直接咔嚓掉了,结果窗外那只鸟,鄙夷地瞅了几眼,爪子一扬,鸟嘴一根根地啄着,小眼睛瞄着那本杂志的封面,歪头,似在沉思。

泷/泽/萝/拉?苍/井/空,天海翼?

最后三角眼一直,狠狠地啄了一下鸟爪子!背过身去,高昂着头,用屁/股对着舒然!

靠,都不是--

这鸟的智商跟它的体积完全成反比,果然浓缩的就是精华,舒然觉得这只鸟最好不要是尚卿文教出来的,否则----

鸟都这样了,人还能好哪儿去?

真不是一只好鸟

放血,拔毛,加葱蒜,红烧--

舒然白日里想得最多的就是这件事,是想是让它享受一下鸽子淹死法喝酒醉死法还是直接放血法,不过昨天晚上那个梦实在不是件好梦,因为她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条虫,白白嫩嫩地爬地上,那只鹦鹉挑着三角眼爪子一扬抓住她,得瑟地笑,嘎嘎,你能跑出我的手掌心我就不是鸟!

此时舒然耳朵一阵暖软,她抖了一下,转开了脸,拉着被子把自己的脸遮住,感觉身子被箍得紧,她动都动不了了,就像昨晚上做的那个梦一样,被鸟爪子压住动弹不得,她开始反抗,唯一的意识很明确,坚决不能让这只鸟白吃了自己!

舒然挣扎得厉害,四肢都在动,到后来实在是困得不行累得不行没力气再动了,意识陷入黑暗时她听到身旁有低低的叹息声,身体犹如轻飘飘的风筝,被牵拽着的那条线一拉,她的身体就乖乖地服帖地顺从地飘了过去,刚靠近时有过那么一点潜意识里的排斥,但是很快便犹如找到了平静的港湾,她靠了过去,心里一个声音轻轻地响起。

真好!

斜躺在大*上的男人总算将滚了大半个*的小女人枕在了怀里,他微微抬高了些身体,看着自己正斜躺在大*上,连衣服鞋子都没换,或许是看她睡的香的缘故,就这么靠在她身边便有了倦意,

尚卿文将枕边的手机换成了静音,斜躺了下去,将怀里的小女人抱紧了一些,柔光下他的目光凝在她的小脸上,慢慢地靠过去在她的唇角边轻轻一吻,蝶翼般的轻吻落下时便是一阵沉醉的满足感油然而生,他闭上了眼睛。

舒然睡到了自然醒,不过她却睡得不太好,总感觉无论自己怎么睡都睡得不舒服,就像她翻个身却很快就被翻过去继续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她睡一边睡久了感觉难受,如是再三,睡得迷迷糊糊地再翻一次,腰又被缠上一勾,这一次她突然睁开了眼睛,明显感觉到腰间的力道比梦里的要真实百倍,随即睡意全无,转脸瞪大着眼睛盯着扶在自己腰间的那只手。

手腕微垂着装似无力地耷拉在她的腰间,其实舒然自己才能感觉到,那手腕的力道是要将她勾过去,她晨起才苏醒过来,人的反应和身体的协调性还没有达到最佳的协调状态,一个不慎就被那只手勾了过去,肩背撞在了硬硬的地方顿时让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疼的感觉带来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身边有人

可是这房间里明明就只有她一个人!

舒然以为自己在做梦,可是肩膀确实被撞疼了,在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气的时候,耳边一阵暖,带着一丝鼻音,“疼吗?”

舒然浑身的汗毛都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瞬间炸/开了!

真的,有人!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会比有一天醒来你身边突然多了一个男人来得刺激!

这句话是当初尚卿文跟她说过的,而如今,她也确实是体会到了这种感觉!

确实是刺/激!

舒然被刺/激到人像个木偶,被尚卿文抱过去揉进怀里,像很久很久以前一样的清晨,她醒来,他抱着她不让她起*,还要她再睡一会儿,两人缱倦相拥如冬日里晒太阳的懒猫,一直到睡意全无才肯起*。

舒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如果是在做梦,为什么心会在颤动之后开始一阵阵的痛?因为嗅到了他身上熟悉的气息,依然是那淡淡的香水香气,沾着一抹香烟的味儿,胸口肌理即便是隔着衬衫也依稀能透过肌肤的灼热感觉得出来,靠的这么近甚至都能凭借气息将他胸口的轮廓给一笔一划地描绘出来,然而就是这种细腻的就像是被尖刀才能一刀一刀刻上去打磨出来的熟悉感,让晨起的舒然恍如隔世。

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因为熟悉彼此而深刻体会到自己心里的这份难过!

头顶的气息有些沉,圈住她的手依然很紧,舒然眼睛里闪过的波澜在她低头一瞬间掩饰得彻底,她伸手去推他,自己也试图坐起来远离他,被那手臂紧紧地圈住,她挣开不得,抬起脸来眼神就跟他的眼睛对峙着。

尚卿文的眼睛里有血丝,脸上也带着疲倦的神色,舒然抬眸时瞪过去的目光就这么跟他的目光胶合在了一起,想要挣开他的手,却听见他低低出声,带着一丝请求的意味,“然然,我很久很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陪陪我,好吗?”

舒然要执拗挣开的手居然在他祈求的目光下软了下来,或许是因为被他那疲倦不堪的神色看得揪心不已,也或许是因为,他怀里那淡淡的熟悉香气让她控制不住地想再靠近一会儿

在舒然微怔时,身边的人已经轻轻地拥向了她,以两人最熟悉的方式,从她的身后拥着,沉下来的脸庞轻挨着她的脸畔,闭着眼睛时薄薄的唇角便满足地勾了起来,微勾而起的笑容竟似孩童般的依赖和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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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市私家疗养院,病房内,医生已经对*上的病人注射了镇静剂,对方也已经安静了下来,只不过手却紧紧地抓着*头的扶手,任由医生和护士怎么掰都掰不开。

他们又不敢太用力,怕伤了对方,最后医生无奈,走出来看着站在走廊上的人,低声说着:“尚老,他可能是不想走,所以情绪一直很抗拒!”

医生说着抹了一下额头冒出来的汗,对于这种精神病人,劝道是无用的,他们找不到病源,不能对症下药,所以也没办法进行最根本的治疗,前一阵子,病人的病情有所好转,生活也有了规律,每天会示意护士推他出去晒晒太阳,看到熟悉的人的时候还会笑,也会主动拿餐具自己吃东西,这些明显的好转变化他们都归结到了他儿子经常过来陪他的那段时间的心理调节作用,也让他们这些医生看到了一丝希望,只是好景不长,这病人的情况又回到了以前。

走廊上响起了一阵沉沉的叹息。

“不想走吗?”

尚佐铭沉沉出声,拄着拐杖迈步走进了病房,看着即便是注/射/了镇静剂也依然用眼神跟自己对抗的儿子,低沉出声,“宁昌,你留下来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尚钢我已经卖掉了,这个世界上也再也没有了尚钢,跟我走吧,你即便是留在这里,他也不会再来了!一周前他已经出国了,他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要聪明,全身而退!而且退得干干净净!”

尚佐铭说着,沉笑了一声,看向了尚宁昌,“那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啊,果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确实聪明!”

尚佐铭说完,收回了目光看向了一边站着的护理人员,“既然这样,连人带*一起带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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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烤箱的提示音响起,把站在旁边的舒然振回了神,她把隔热手套戴好,打开了把烤箱里面的烤面包取了出来,空气里便融进了一抹浓郁的甜香,是香芋味儿的,嗅着让人感觉食欲大增,嗅觉带来的触感也让舒然一怔再怔,明明是在用夹子夹面包放盘子里,但夹子夹着面包却久久没有放下去,而是情不自禁地竖起了耳朵听着厨房外面的动静

客厅那边的洗浴室里的水声还在哗啦啦地响着,是他在沐浴。

舒然低头,把夹着面包的夹子放在了盘子里,她不会承认自己一时心软,因为听到他说饿,昨天晚上赶回来就没吃东西,一躺*上倒时差一睡就睡到了中午才醒来,舒然在听到他说很久没有好好睡一觉时居然心疼起来,他的神色骗不了人,眼睛里的血丝更是明显。

舒然没有再多想,面包已经烤好了,牛奶也温好,这是最快捷的吃法,听见那边有开门的声音,她忙把装好面包的盘子和温好的牛奶端了出去放在饭厅的桌子上,本是提醒自己不要刻意往那边看,结果人的意识就是很奇怪,你越是提醒自己不要怎样,偏偏就会那样做,不经意抬眸便看见从那边走过来的身影,沐浴而出的高大身影迈着轻缓地步伐走过来,带着自然而舒爽的沐浴露清香,一身清爽的浅色几何图案的睡衣晃然而过时还让人嗅到了空气里染上的淡淡湿意,他走过来,如同全身沐浴在了清新的空气里,一靠近便把这边的气息也浸染成他身上的气息。

舒然看着那背光晃过的身影,漫步而过就停在她身边,目光正朝她看过来,舒然把自己的目光转开,却不偏不倚地落在了他那湿湿的头发上,短发根根直立,他的发质本来就硬,平日里靠近扎得皮肤都疼,此时根根如同喝足水了的树苗根根茁壮精神抖擞。

“你吃过了吗?”他的声音夹带着一丝鼻音,因为很轻,所以不注意听都听不清楚他说的是什么。

不过舒然是挺清楚了的,她低头蹙眉,手法极快地将勺子放进牛奶杯子里,拒绝回答他这个没有什么营养价值的话题,其实是撞上他突然对视上的目光时她心里有种措手不及之感,低头时便不由得暗自懊恼了起来。

她怎么莫名其妙地看他都看得入了神!

舒然的冷处理并没有让尚卿文感到有什么意外,他挨着桌椅坐了下来,抬脸看着正在用勺子搅拌牛奶的舒然,表情很平静,眼眸里偶尔会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却又能很好地隐藏掩饰

倒是正在搅拌牛奶的舒然被他这样看着目光忍不住地蹙眉了,他的目光总让她觉得在他面前无处遁形,索性勺子一放,撞击着杯沿发出来一声‘叮’的声响,眉头拧成了一团,“你别这么看着我!”

就像有时候暖洋洋平静地看着她的时候,让她会把自己莫名其妙地想象成了暖洋洋实验室里那些被撞在透明仪器里做垂死挣扎状的小白鼠,而尚卿文看她的目光却让她想到了阳台上总会以三角眼姿势睨她的那只鹦鹉,老感觉自己就是它爪子下的那条小白虫!

尚卿文听了,把目光收了回去,端起面前的那杯牛奶喝了几口之后眉头皱了皱,舒然以为是着牛奶是不是过期了或是怎么的,刚才看了看生产日期,还有一周才过期的,便看到他的脸色微微一白,放下杯子时低着头脸上闪过一抹隐忍的痛楚,舒然以为自己看错了,刚才看他从浴室出来脸色就有些苍白,她也没怎么注意,此时看他的表情,不由得愣了一下,响起了前天晚上隔壁的小姑娘说尚卿文胃出血了两次,顿时急了。

“你是不是胃疼?”

尚卿文依靠在座椅上轻轻点头,确实是胃疼,昨天忙着中午就没吃饭,晚上赶回来累得不行躺*上便不想再动了,此时胃里就跟有东西在搅动着一样。

“有药吗?”舒然也知道胃疼的难受,因为她一饿不仅血糖低,还胃疼。

“有,在行李箱里!”尚卿文的脸色更加苍白了,说话的声音都显得微弱了,他想强撑起身体来便从座椅上艰难起身,不知道是不是一用力使得胸口也不舒服起来,只好重新坐了回去,看着舒然已经快步走向了客厅,那只黑色的小巧行李箱就摆放在沙发旁边,看样子是他昨晚上一回来连东西都没有来得及放好就倒头即睡,应该是累极了。

舒然很快地将行李箱打开,箱子里很整洁,里面的衣物都分门别类地叠放得整整齐齐,舒然把放在最上面的一只工作笔记本移开,在箱子里翻了翻,在角落里翻出一只装着药的小盒子,与此同时被翻落出来的还有一条领带,领带本来是卷好放置的,被她着急着这么一阵乱翻,弄乱了落在了箱子外面,蹲在箱子边拿着药盒子的舒然在看到那条领带时表情突然愣住了。

那是她买给他的生日礼物,一直没有当面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她记得他去贵州那一次,替他整理行李时,她就把这条领带悄悄地放进他的行李箱里,因为错过了他的生日日期,她也不知道该以哪种方式将这条领带送给他,而且刚买回来的那一天还被舒童娅好好评论了一番,说她买领带还不如买皮带,拴住男人的裤子远比拴住男人的脖子要强得多

他在贵州发生车祸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没再见到这条领带,她以为已经遗失掉了,却不想,居然还在!

看着那条熟悉的条纹领带,蹲着的舒然居然不知道该有什么样的心情,所谓的睹物思人,但她却因为看到这条领带也想到他们曾经的曾经,买这条领带的时候,她在品牌店里的导购员的指导下学习了一个多小时,就因为她不会打领带,当时也是脑门发热,用林雪静的话来说八成是爱情电视剧看多了点觉得镜头里一大清早男人起*更衣女人为心爱的男人打领带的样子很恩爱很亲昵让她羡慕嫉妒恨,所以才下定决心要搞定这玩意儿。

这有点跟风的嫌疑,不过当时的舒然对好友的评论不置可否,本以为学霸级别的她应该学得很快,但是她忽略了‘上帝给你开了一扇窗必然也关上了另外一扇窗’的事实,学的过程中她才体会打领带这手工活竟比微积分还要难!她在一个小时之内也只学会了两种,而且操作起来还极不熟练!

舒然为此把打领带视为一项技术活,因为学的时候她脑子里就是一团浆糊,不过现在想想,蹲在这里的她居然会对打领带的步骤清楚不已!

舒然给尚卿文找出了药,看见药盒子里那么多的药,很多种,舒然一一翻出来,询问他要怎么吃,听着他如数家珍地说着,低着头的她觉得那些花花绿绿的药丸子一点也不可爱,等她把药给尚卿文吃了之后又让他吃了些东西,并勒令他回*上休息,尚卿文先是一愣,但看着她那厉色的表情,什么话都没说,果真躺*上去了。

舒然回到客厅把东西都收拾好,想着那药盒子里的那些药,不由得皱紧了眉头,而此时打开的落地窗阳台外,舒然看到那只三角眼鹦鹉正蹲在那边,用一双哀怨的眼神看着她,舒然以为它又要吃零食了,走过去便感觉到这鸟精神不振,她蹙眉,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了?她伸手去弹了一下它尾巴上的毛,那鸟没像以前那样跳起来就啄她的手指而是抬起脸来,眼睛珠子转啊转,最后缩了缩脖子,低低出声,“然然,疼,我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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