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d市的高/官涉/嫌违/纪违/法案在经历了四天的等待中,终于在第五天传来了最新的消息,一大早,d市所有的报刊杂志都刊登出了这样的头条,最有权威的报刊最醒目的头条上爆出了这样的消息,聂家一案初审时间已定,原告一栏赫然出现的名字。

司岚!

这个从二十五岁就坐上了d市市/长职位的男人,从政七年,从他上位开始给d市创造出了显著的成绩,他注重招商引资,又能很好得协调本市各个行业领头人物之间的友好关系,在d市的江对岸建起了一座新城,将d市重新规划成五大区域,轻工业,重工业,生活区,商业区,娱乐区泾渭分明,在他管辖治理范围之内,治安条件和环境卫生改变得最为彻底,此时如果上街,逮住任何一个老太太或是老大爷问问司市/长管理得怎么样,对方都会竖起大拇指,啊,那个小伙子啊,很不错的,有魄力!是个干大事的人啊!但这些赞美之声也只是出自这些退了休无事可做却又看的通透的老人口中,随即便是阵阵的叹息声,可惜了,可惜了!

有外出采访的记者发现,愿意在镜头上发表意见的都是一些老人和学生,而那些中年人或是公/务/员之类的,没人敢就此事吱声。

因为很多人都知道,这位年轻的市长背后是什么势力,四个家族的代表人物,深谙其道的人都在隔岸观望,都在深深思索,司岚如果获罪,其他几个家族会不会受到牵连?对于创造利润价值所在市场份额加起来可以算是d市二分之一的四个家族,就一个新来的人物就能借此将这根草给拔了,会这么容易?

除非是捏住了死脉。

此时,公审时间也昭示出来,人家是更加确定了这个想法了。

纷纷揣测,看来这位年轻的市长当年为了上台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情,当年的聂家那一把火应该不简单吧,当年前任市/长聂云浩在监牢里畏罪自杀的真相也未必是那样的吧,更有些人是把聂市长大儿子的死,夫人的死都联系在了一起,纷纷叹息,深啊,这水,深啊

众人等待的公审还有两天时间,但就在发布公审时间的第二天,便又有一个消息重磅似得被投了出来。

有消息称,司岚认罪了。

认罪,认罪!!!

意味着审判只是一个直接定罪宣判的过程,意味着这个轰轰烈烈的案子的尘埃落定,也意味着,有人要为此事付出惨痛代价的时刻到来了。

如果真如报纸上那些臆测的消息,那么这位年纪才三十岁的市/长怕是没有活命的机会了。

空气里有报纸被翻动而起的声响,舒然在看完头条之后便像前几天一样翻着报纸一阵焦急得找,目光没有放过报纸上的任何一个角落,第一版,第二版,第三版,她一目十行,速度虽快但目光如炬也看的极为仔细,翻完了最后一页也没有看到自己想要找的信息,是既放了心却又一阵忐忑不安,是多希望能在报纸上看到一点有关他的消息却又害怕看到。

报纸上提到了司岚的公审时间,却没有提到尚卿文。

都第四天了!

为什么还是没有一点消息?

舒然放下报纸,手指上沾上的油墨溶出的气味使得她脸色微微一白,捂着嘴起身快步走进洗手间,拧开了水龙头。

她的孕期反应随着她情绪的变化越来越突出,早两天还能一顿饭吃一大碗,这两天胃口是越来越不好,。

在厨房里煲汤的舒童娅听见客厅里的洗手间又在哗啦啦地溢水,不由得深深蹙眉,昨天她带舒然去医院做了全身检查,医生说她身体弱,前一次流产是大出血,而且舒然的子宫壁偏薄,又因为一直有手脚冰凉的顽症,身体偏寒,很容易会习惯性流/产,给的建议是在辅助药物保胎的同时安心静养的养胎。

可是这个节骨眼上,你让她如何静下心来?

舒童娅就此事跟舒然做过正面交流,让她知道自己身体的真实情况,引起重视,舒然也清楚自己的身体,她对舒童娅做过保证,安心养胎,她一日三餐都按时按质按量地把舒童娅准备的饮食都吃光,再吃不下也会撑下去

因为宝宝需要!

第一胎,舒然是在*上躺了整整一个月,尝过那种煎熬的滋味,在走出医院时,得到医生的检查报告之后,舒然心里都是恐慌的,害怕的,她是如此期待着他们孩子的到来,却在喜事到来时害怕自己不够努力不够小心保护不了肚子里的孩子。

所以,她很努力地逼着自己吃,逼着自己睡,哪怕是一到晚上卧室里的灯都关上,眼睛却还睁得亮晶晶地,看着那隙开的窗帘之外,月光惨淡,自己明明毫无睡意都还是强迫自己戴上眼罩数绵羊,她满怀期待地等待着,又在一天天的等待里焦虑着,却又不失希望得坚信着,或许,或许自己一觉醒来,身边就已经有了自己想要见到的人,或许,自己一个梦醒,醒来时已经在他怀里!

舒然这四天吃得比以往一周的食物还要多,但是她却日渐消瘦,简直是看得见的瘦,眼眶很深,深陷下去一个窝,眼神更是亮晶晶地渗人,她脸上虽然依然有笑容,但却一天比一天的安静沉默,舒童娅每天更换着不同的食谱,看着她吃完,看着明明吃了补品却越发消瘦的女儿,心里焦虑难耐,才四天而已啊,每一天的二十四小时跟以前的任何一天都相同,但是这种心情却是,越等越是焦心,这时间是度日如年,她真怕然然会坚持不住的!

舒童娅跟冉启东商量着能不能想办法让舒然跟尚卿文见上一面,至少能让她心安一些,舒然现在不同于往日,她怀孕了,满心的焦虑在一天天的等待里都是煎熬,冉启东听了也只是叹息,告诉舒童娅,我也没办法。

“妈,我没事的!”

舒童娅刚挂上电话,身后就传来了舒然的声音,她脸上带着惯有的微笑,略微苍白的脸色看得舒童娅心里微疼,满是怜惜地伸手摸摸她消瘦的脸,“然然,不如咱们出去走走吧?”

都在家里待了四天了,家里的日常生活用品都是冉启东每天下班过来带过来的,今天的天气也不算热,现在又快到五点了,晚上更加凉快,她们可以出去走走,散散心。

总待在家里也不是办法。

舒然先是一愣,然后还是答应了,她去换了一条裙子,穿上了平底的凉鞋,在出门时拿着一串钥匙站在门口脚步停了停,舒童娅帮她提着包,看着站定在门口没有移步的舒然最终蹲下身去将钥匙串上的一把钥匙放在门口脚垫的下方,用手摸了摸,这才站起来笑了笑,“走吧

!”

舒童娅看着女儿做完这个动作心里也微微一酸,她是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刚才提出要出来走走她会神情微怔了,她是在想着,万一尚卿文回来了,家里没人怎么办?她细心地将一把钥匙放在门垫之下,用手抚/摸的动作又是那么的饱含着希望,她的坚韧等待,一直都不曾停歇过。

四天都不曾踏出这个公寓,走出电梯时,舒然都有些恍惚感,舒童娅伸手过来挽住她的手,开始跟她讲要去一趟美容室,并告诉她待会将由她亲自为她做个美容,舒然听了笑了笑,舒童娅自上次陪同她去剪过头发之后说她平时不注意保养怕她老得快,便跟那个美发厅的老板合资开了一家美容所,舒然是没想到因为自己一时邋遢了一下居然把老妈刺激到亲自来开美容院了,美容院开业的那天舒然在瑞士回不来,回来这段时间因为忙着研究所里的事情所以也没有抽得了时间去看看,舒童娅还惦记着她的开业红包,之前就在她面前说了好几次了,说不给红包也行,好歹也发动一下群众关系给介绍几个vip客户过来。

舒然自然不会觉得舒女士做这个只是单纯的玩玩,就她的性格,一旦下定决心做什么事情,都会有始有终,而且会尽全力做到最好,舒女士的正能量总是源源不断的。

舒然知道舒女士侃侃而谈自己的事业是想分散她的注意力,她心里清楚,也很配合,只是这种心情哪是说能平复就能平复的。

两人开车先去了舒童娅的工作室,工作室选定的地点在繁华的步行街,此时正是下班高峰期,舒童娅不知道找了哪条捷径过来的时候一路畅通无助,在一声声热情的‘舒姐晚上好!’的亲热话语里,舒然跟着舒童娅走进了这家装修极为精致的美容所。

“我这里下班的时间是晚上十点,很多白领都是下了班才能有时间过来做美容,如果贵宾提前预约,我们还得加班服务!”舒童娅带着舒然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很有女人味的一个房间,不仅装修得极有时尚气息,一走进去还能嗅到一阵阵的奇异的花香,舒然寻香而去才发现那边一个小阳台上是舒童娅亲自种的香水百合,精致小女人的心态不自觉地就显露了出来,舒然是很难将前一刻还在厨房里抱着食谱熬汤的女人跟面前这个气质光线靓丽的女人重叠在一起的,她的目光被桌案上那一束新鲜的玫瑰花所吸引,旁边角落的花架子上还摆着一束,不由得暗吸一口气,冉先生似乎又有了竞争对手了?

“看什么呢?喜欢什么,待会都可以带走

!”舒童娅果断开口,拿起桌案上的电话拨通内线叫一个员工进来一趟。

舒然伸手拽了一朵玫瑰的花瓣下来,瞥见那花束里果然有张卡片,而且卡片上的名字确实不是冉启东的,舒然心里咯了一声,再次叹息父亲的追妻之路恐怕又要掀起波折了。

舒童娅却像是看懂她眼神里的意思,说了一句,“越容易得到的越是不知道珍惜!”

舒然再次抖唇角,母亲是在含沙射影说她自己当年因为订的娃娃亲就跟了父亲,就说父亲得到的太容易所以才不知道珍惜。

舒然听着母亲这话是饶有深意眼神里又闪过一丝异常的情绪,都说知女莫若母,但此时的舒然却看懂了母亲眼里的挣扎,她扶着椅子扶手坐了下来,看着舒童娅那微微失神的表情,轻声开口,“是你告诉我放不下过去就谈不上未来!”她之所以一直不愿意答应父亲的复婚请求,也是因为心里放不下逝去的秦叔叔,那个对她有恩又助她成长的男人,可是又抵抗不住父亲的温柔攻势,想来这段相处的日子也让她对父亲有了更好的认识和改观,舒然是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迷茫和挣扎。

“我想秦叔叔也是希望你能过得好的!”舒然说着目光朝舒童娅桌案上的相册上面看了一眼,是三张并排安放的照片,有一张让舒然看得微微惊讶了一声,被照片上那个胖嘟嘟的小男孩吸引住,舒童娅也随手拿起来递给她。

“羽非寄过来的,昨天才给我打了电话,还托我向你问好!”

照片的背景是在海滩上,秦羽非,阮欣,还有小宝贝,秦羽非自从秦家破产之后去了美国已经有大半年了,这期间都不曾跟舒然联系过,却不想他们跟舒童娅还是经常联系的。

照片上的三人笑容阳光灿烂,这一家三口经历了秦家破产变故之后似乎生活得更加充实自由,也许只有真正经历过才会倍加珍惜这一份来之不易的幸福,秦羽非懂了,阮欣也懂了,太多的计较不会让人轻松,只会让生活更加疲累,他们选择轻装上路,用更加积极乐观的心态来面对生活。

这样,真好!

“然然!”舒童娅伸过手来握住了舒然那放在照片上静静摩挲的手指,对上她的眼睛坚定地说着。

“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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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的气温比白天下降了好几度,司家灯火通明,柔白的灯光显得有些清冷了,偌大的客厅里只有守夜的佣人还在忙碌着,一杯温好的红枣牛奶被端了上来,放在了静坐在沙发上的女人面前。

“太太,牛奶好了!您喝一些吧!”

这几天太太的胃口都不好,整个司家的气氛也压抑得让人快窒息了。

司太太睁开眼睛看着面前摆放着的牛奶,轻轻摇头,她手里还揣着一串玉珠子,坐在这里的几个小时里就一直在掰着这一串珠子,她睁眼朝楼上看了一眼,正当佣人以为她又要问到先生是不是也没吃,佣人甚至都想好了怎么回答了,却听见司太太轻声说道:“今天贺家的人打电话过来,先生是怎么答复的?”

佣人先是一愣,然后也跟着压低了声音,“先生说不见!”

不见?

司太太脸色沉了沉,她是从佣人口中得知今天下午贺普华打过电话过来,这段时间能往司家打电话的人不多,贺普华会打电话来想必也是因为卿文的事情,卿文毕竟是贺家的种,贺普华哪有不管的道理?

司太太面色忧郁,伸手揉着自己发胀的太阳穴,头疼!她揉了揉太阳穴,跟佣人说今天晚上不必守夜了,支开佣人之后她上了楼,伸手推开了书房的门。

等了四天,她终于是再也忍不住了,在烟雾迷茫的书房门口一站定,目光凝聚在那个颓废靠在座椅上的男人身上,面色痛苦地开口。

“司培生,儿子,你真的不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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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件我觉得也不错,然然你看,这些小裙子多可爱,女宝宝的衣服比男宝贝的衣服漂亮多了!”

从舒童娅的美容院一出来,舒童娅带着舒然去了一家商场,就她过来人的经验,给舒然挑选了孕妇裙子和稍微大号一点的拖鞋,舒然看着那个简直能装得下自己三四个腰围的裙子,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无奈地说着,“妈,这裙子我肯定是穿不上的,我肚子这么大的时候应该是在冬天,有见过冬天穿这种薄裙子的吗?”

正在往购物车里堆衣服的舒童娅想了想,觉得女儿说得有道理,把裙子挂回去,又把一件宝宝的爬爬衣放了进来,舒然诧异母亲一直在说女孩子的衣服漂亮怎么选的全是男孩子的衣服,相比于那些粉红的可爱小衣服,放进购物车的衣服颜色就剩下了偏中性的蓝色,舒然买东西一向有计划,但舒童娅就不一样,她是看中了什么就会出手买的人,这种人在舒然的意识里是定义为不缺钱花的人,看着舒童娅一件件地往购物车里扔,她跟在后面又无法阻止,便只好在心里叹息,都是有钱惹的祸

“刚刚你问我为什么全选的男宝宝的衣服,然然,难道你不想生个男孩?”舒童娅拿起一只宝宝护颈小枕头,用手指摁了摁,摸了摸面料,看着身边站着的舒然,问道。

“我--?”舒然正看着一件粉色的小衣服特别的可爱,伸手摸了摸,听见母亲的问话,她很认真得回答,“不管他是男宝宝还是女宝宝,我都喜欢!”说着她把母亲手里的小枕头放回货架上,“妈,家里有一个了,上次卿文就买了的!”

恩,上次尚卿文还买了几袋子的尿不湿回来练习换尿布的,而且上次张晨初还送来了一整套的婴儿用品,半山别墅里有一个房间是专门布置成了婴儿房,里面什么都不缺。

“我还是觉得生个男孩子好!”舒童娅微叹一声,不理会舒然那微呀的表情,“别这么看着我,然然,尚家家大业大,将来尚卿文是需要一个儿子来继承家业的,如果是女儿就注定这一辈子太辛苦,还不如生个男孩子好!”

舒然对母亲的说辞持反对意见,不过母亲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只是她本来就喜欢女儿,尚卿文倒是没有说到底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他说男孩女孩都好,女儿像父亲,儿子像母亲,两个都好。

舒然触摸着手里那纯棉制品的小衣服,低着头时唇角微微勾起,卿文,我们有宝宝了!

舒童娅买了不少的东西,舒然是阻挡不了母亲的,只好站在一边(舒童娅所谓的安全地带)等着在那边付款的舒童娅,出来逛了一圈,心情确实轻松了一些,她百无聊赖地朝四周望了望,这一座商城楼上是高级餐厅,因为楼层不高,所以设置的是扶手电梯上楼,舒然所站的位置正好靠在商店出口的玻璃门,透过玻璃门往外看视线正对上上行扶手电梯

。电梯徐徐而上,她刚要转开目光时便见到电梯上站着的人,一个侧影,随着电梯缓缓向上越来越清晰,他的身边还有几个穿着西装的人,他时不时地在跟为首的那一位中年人在低声交谈着。

聂展柏!

舒然在看到那个身影的时候,就忍不住地朝那边走去,她之前就跟聂展柏谈过想要单独见一面好好谈谈,但他一直没有答应,此时看到他,舒然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这边还在等着付款的舒童娅看着突然离开的舒然吓了一跳,东西都不要了,赶紧追了出来,看见她朝电梯那边跑过去,惊得后背一阵冷汗,然然,你小心啊!

“聂展柏!”舒然跑了几步顾不上男女有别,直接伸手一把抓住了聂展柏的手臂。

聂展柏也没料到会在这里碰上舒然,被她一把抓住胳膊时先是一愣,他旁边站着的人也在看他的眼色,至于那一名中年人正站在一边,眼神平静得打量着这个突然上前的女子。

“我想跟你谈谈!”舒然这才松开口,静静地开口。

聂展柏眼睛里流光淋漓,笑容却清冷,“谈什么?舒然,有必要吗?”

舒然眼神一顿,没有错过他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暗嘲情绪,她定了定神,“有没有必要要谈过才知道,给我十分钟!”

聂展柏看着她,表情不变,然后淡淡一笑,“抱歉,我没有时间!”说完他转身就走,舒然看他要走,想要拦下他,聂展柏见她又一次靠近,他蹙眉,他只知道这个女人要跟他谈的事情肯定是跟她的男人有关,谈尚卿文吗?没必要!

一想起那个有可能害死父亲和哥哥的男人现在还活得好好的,聂展柏心里的郁结之气就如蹭蹭冒起的烈焰,在看到舒然拦在他面前时,他一阵心烦。

“舒然,滚!”,聂展柏伸手就朝她重重地推了一把。

------阿嘞嘞,今天的更新完毕了------------

(cq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