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源看着脚步加快了的尚佐铭朝着一个病房走去,他发愣后急忙加快了步伐,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险些没跟上尚佐铭的步伐。爱睍莼璩

跟在后面的董源眉头皱了皱,想要低声劝阻着说些什么,但见尚佐铭已经快步地走到了病房门口,董源见拦不下来,脸上露出一丝焦虑来,却见走到门口的尚佐铭突然停了下来,董源那颗悬着的心松了松,顺势低低说道“老先生,不如等大少回来--”

尚佐铭抬起了手,打断了董源那还没有及时说完的话,,声音低沉地溢出了口,“我知道分寸!”

病房的门半开着,此时从里面推着清洁车出来的保洁员把门拉开了一些,见到了门外的人先是一愣,然后急忙推着车出了门,走出了一些距离之后还转过脸来看出现在病房门口的人,心里嘀咕着,这个病房的人都挺怪的,病人脾气也怪,来探视病人的人也怪,因为她在刚才发现那名站在门口的老先生,脸色沉得有些异常了!

舒然正接过了护士递过来的热毛巾放在手背上热敷,昨晚上第一次挣脱掉了针头,在挣脱之前已经多挨了几针,之后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又扯掉了一次,今天一大早起来才发现,自己的手背已经青紫得不成样子了,而且手背上还有没有消退完的红疹,由开始的一大片经过了一晚上的药效作用慢慢地缩小了范围,有的成了一颗颗的小栗子,身上也没有昨天晚上那么痒了,只不过这被针扎过的青紫让进来输液的护士犯了难,两只手的手背都是这样的,只好用热毛巾先热敷一下了。

“舒小姐的血管挺细的,套针的时候还真不容易套上去!”护士站在床边调试着手里的药物,朝着舒然热敷过的手背看了一眼,笑了笑,“再热敷一会儿,血管也会清晰一些,也免得待会疼!”

“恩,谢谢!”舒然说着,右手拿着毛巾按住了左手的手背,心里暗自叫苦,这就叫自讨苦吃,昨晚上要是自己能安分一些,也犯不着白挨这么多针,舒然蹙眉地看着自己的手背,自己这一糊涂就乱来的毛病还真让人头疼!

“刚才尚先生离开的时候让我把你的早餐重新热了一遍,让我提醒你先吃了再输液,免得待会不方便,舒小姐,你要不要先吃?”护士含笑着看着舒然,提醒她要不要先吃早餐

舒然轻轻摇头,正要表明自己没什么胃口,就感觉到了门口传来一阵异样的目光,她抬头将脸转向了病房的门口,就见到了出现在门口的人。

护士见状,“舒小姐,有人来探望你了,待会我再来帮你套针管吧!”护士说完对着缓步进来的人微微一笑,先离开了病房。

舒然有些诧异地看着出现在病房里的人,第一反应是,会不会是对方走错了病房?她确实不认识进来的两个人,尤其是站在前面的人,七十岁左右的年纪,两鬓头发已经斑白,但精神却显得格外的好,一身的衣着打扮也是格外的讲究,只不过他的脸色却显得有些沉郁,让她看一眼便看出了那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淡淡疏离和排斥感。

对于一个初次见面就会有这种表情的人,舒然觉得即便是陌生人,也不会是这样的眼神,她松开了热敷手背的手,将热毛巾轻轻放在了一边,便听见了老爷子低沉的嗓音徐徐而来,“舒小姐!”

舒然愣了一下,抬眸看着站在自己的床边没有移开步伐的老先生,看来并不是走错了病房,对方就是来找她的!

董源心里被提上了嗓子眼,站在病床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见到了这个叫‘舒小姐’的女人,恩?应该叫女孩吧,她很年轻,据调查返回来的消息,她才二十三岁,确实很年轻!

董源冲着病**的舒然轻轻一笑,正要轻声介绍一下老先生,便见尚佐铭抬起了手,略微低哑的声音平静地响起,“如果舒小姐觉得要靠这种方法来挽留住一个男人,那么我奉劝你一句,卿文不是那个适合你的人!”

尚佐铭静静地说完,深沉的目光看向了病**的舒然,这个女孩子有属于这个年龄段的年轻和貌美,但是,也正是因为年轻,做的事情都不经过仔细考虑,他眼睛里的光沉了沉,卿文五年前犯过的错他绝不允许再犯一次。

“你好好想想吧,你们不适合!”尚佐铭也没有再多说,如果她是一个心灵通透的女子,他相信他这两句点到即止的话足以给她敲了个警钟,尚佐铭说完这句话之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慢慢地往病房门口走,却听见身后传来了女子浅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揶揄。

“感谢你的提醒,让我更加确定,我们不会合适!”

尚佐铭愣了一下,迈开了步伐朝门口走去,而走在后面的董源却朝身后看了一眼,忍不住地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老先生这么做,大少要是知道了,会不会--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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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合适?她从来都没有觉得她跟尚卿文会合适,如果非要说一个合适之处,那么也只能说是,可是是在**!

舒然听着病房门口远去的脚步声,忍不住地冷笑一声,起身将自己的衣服穿好,穿上了外衣才发现自己的内衣胸/罩的扣子松开了,蹙眉时想到了昨天晚上他给自己抓痒的时候告诉她如果不松开睡觉会觉得不舒服会气闷,她当时睡得迷迷糊糊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给她解掉了扣子的,她将帘子拉上,双手背在后背上去撩开了衣服艰难地扣了起来,扣第一次的时候没对准,隔着外面的衣服,她将手伸进衣服里弯在后背扣扣子本来就麻烦,磕磕碰碰了一次两次都扣不上,她拉着胸衣的带子两下给卸了下来,伸手将从衣服里掏出来的胸衣朝**一扔。

她用力过猛,把胸衣拉出来时,带子一端的钩子不知道扯到了睡衣的哪一个角落,她用力扯了一下,大力地拽过了那带子不顾钩子那头穿过的细线,使劲一拉将细线给直接拉断了。

站在床边的舒然看着扔在地上的内衣带子,她低喘了一口气,在整理衣服的时候慢慢地闭上了眼睛,这种负气的发/泄让她心情非但没有好起来,却变得越来越糟糕!

********

护士站的护士正看着时间表准备进病房去给病人套针管输液,看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小时,应该也差不多,她走到门口敲了敲门,进门时发现病**没有人,她愣了愣,唤了一声,又朝洗手间走去推开门看了看,并没有见到舒然。

护士怔了一下,出门时问路过的同事,“看见这个病房的舒小姐了吗?”

同事摇了摇头,有一名同事正从楼下上来,听见她的问话,便说道“是不是昨天晚上送过来的那位吃了药过敏的舒小姐?我刚才看见她下楼了,以为她已经输完液了呢!”

护士哎呀了一声,急忙跑向了护士站,拿起电话翻开了一个登记表,拨通了上面的一个联系电话,急切地说道“尚先生,舒小姐还没有输完药就离开医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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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口,穿着单薄的舒然伸手要拦车,但的士车却呼啸着从她跟前开过去,先后过了几辆都没停,都不见有标有‘空车’标志的的士车路过。

此时是早间八点左右,正是上班的高峰期,而昨晚上舒然被送进医院时身上就穿着一套睡衣,那件用来裹在外面的大衣她给扔在了病房里,并没有带走,此时她穿着睡衣站在路边,冷风吹得她一阵萧索地直打颤,脸色也开始苍白起来,她的包,她的手机,甚至是钱包都没带!此时灌进身体里的风凉得她是恨不得缩成一团,刚才为发泄内心不满,她把内衣给扯下来直接扔掉了,现在胸口一阵发凉,而且没有了胸衣的聚拢高抬,偶尔晃荡几下走路都觉得浑身的不自在。

舒然站在冰天雪地里再次无奈地长叹一声,看吧,任性是要付出代价的!

要是再拦不到一辆的士车,那么她就等着被寒风给冻成冰条了!

舒然正准备找机会给林雪静打个电话,一辆黑色的轿车停了下来,停在了她的面前,车窗滑开的时候,舒然半眯着遮风雪的眼皮动了动,见到了车里坐着的聂展云。

“上车!”

舒然正用双手搓着自己被冻红了的脸,突然见到这辆停下来的车,见到里面坐着的人,她眯了眯眼睛,聂展云也没催她,而是饶有耐心地看着她。

大清早的一身睡衣出现在这里的舒然,让他不诧异都不行!

“零下8度,sugar,要吃冰棍吗?”聂展云语气清淡地出声,挑眉时朝舒然上下打量了一眼,眉心蹙了蹙。

下一秒,车门已经被人拉开,舒然坐上了车,把车窗一关,呵气的同时将暖气开到了最高。

任何一个会好心停下车来愿意搭她一程的人,她都会打从心里的感激,尽管这个人是自己最不想遇见的聂展云!!

(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