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gar,我并没有答应她要和她结婚!”

聂展云在她身后突然叫住了她,见她停下了脚步,他推开了车门,从副驾驶座上拿起了那件外套径直走过去,拉住了正要离开的舒然,伸手将那件外衣给她披上。爱睍莼璩

聂展云一米八五的身高站在舒然的身边是个绝对和谐的高度,他刚把衣服披上去觉察到她的身体有些轻微的发抖,但却伸手想要拉掉他披上的外衣,他长指灵活一动,拉近了领口,在她耳边低低说道“高校友会会在这周周六的时候举行,大家都希望你也去!”

他靠得近,说话时呼出来的暖气直扑在了舒然的面门,舒然微抬的眼眸里印上了他俊邪的面容,他低头给她扣衣扣的样子像极了几年前的那个时候,垂眸时身上释放出来的温柔体贴让她一时间竟有了时光错乱思维混乱之感,就像是,回到了从前!

舒然身体微微后仰着,聂展云给她扣衣扣的手顿了一下,感受到从她身体里释放出来的淡淡排斥之感,他放开了手,舒然退后了一步转了身就往大门口走,站在原地的聂展云将手缓缓放进了西装裤里,抬头朝楼上看了一眼,对着虚空轻笑了一声。

舒然的脚步越来越快,在踏进电梯之后,眼看着电梯/门合上的那一刻她靠在电梯内的扶栏上,看着通透如镜子的壁墙上投射着自己的影子,脸冻得有些红,还有一些淡淡的没有散去的红斑,身上的衣服是完全的不搭调,睡衣外面套着一件西装大衣,大衣像斗篷似地拢在她的身上,脚上是一双棉拖鞋,整个人看起来是格外的滑稽。

难怪刚才进门时,保安看着她是满脸的诧异和狐疑!

舒然将手放在了嘴边吹了吹,手冻得已经失去了知觉,她把手放在唇边,眼睛却看着如镜子般的墙壁,瞥见里面那个衣衫不整的自己,头发没有经过细心打理,显得格外的颓废失常,她看着这样的自己有些失神,耳边飘来聂展云刚才说过的那些话,垂眸时将眼睛里闪过的异常掩饰了下去

他结不结婚已经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了!

他也犯不着跟她说这些!

舒然想着忍不住地轻嘲一笑,心里涌出一股酸涩之感。

电梯一停,她走了出来,走到门口将冻得发木的手心展开,把钥匙插/了进去,这是刚才她在门卫室那边索要的钥匙,要核对信息时,保安见到她这副样子可是犹豫了很久才把钥匙递给她,保安是一脸的茫然表情,要不是最后通过了指纹核对确定她确实是十四楼a号的住户舒小姐,才把钥匙给她,恐怕她是连门都进不去!

太智能的地方最是缺乏人情味的地方!

“卡擦--”钥匙拧开了门,舒然站在门口看着有些暗的屋子,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全部拉上,整个客厅就像一个被封闭了的空间,她伸手要去开灯,便嗅到了屋子里面有一股淡淡的香烟气息,她愣了一下,见到不远处的地方有一颗点点火星晃动了一下,沙发那边好似有个模糊的影子,她心里一紧,伸手将门口的电灯按钮一口气全部打开。

客厅里的所有灯都亮了起来,而坐在客厅里安静吸烟的男人也朝门口舒然站的地方看了过来,他褪去了外衣,身上是一件浅色的衬衣,领口的领带还扎得一丝不苟,外面套着一件的薄薄的灰色毛衣,他靠在沙发上,眼睛因为一时不能适应头顶那雪亮的灯光,便眯了眯,抽烟的动作停了一下,手靠在了沙发扶手上,长腿闲适地叠放在一起,目光淡淡地朝门口扫了过来。

尚卿文!!!

舒然心里怔了怔,其实在发现屋子里有人时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尚卿文,只有他有自己的房门钥匙!

在确定是他时,舒然眉头一皱,心里决定了,要换锁,必须马上换!

尚卿文看着站在门口的舒然,眼睛眯了眯,尤其是当目光落在了舒然套在外面的那件大衣外套,目光微眯时眼睛里冒出了针状状的光。

他把烟灰弹在了茶几上一只用纸折叠成的纸船里,语气平静地说道“医生说你没输完药就离开了!怎么了?”

他的语气很轻,但是最后那三个‘怎么了’从他口中说出来时,舒然感觉到了一丝莫名的压力感,明明是很轻描淡写的语气,却让她心里莫名的一紧,在接触到他投递过来的眼神时,竟然让她有些害怕得想躲

“这是我的事,跟你无关!”她总不能说因为自己一时心情不太好,直接走人了吧!舒然将自己双脚上那双大了几码的拖鞋直接脱/掉,昨晚上她被送到医院时,连鞋子都没带,这双鞋还是医院里的,她的一双脚在鞋子里打起了滚,冻死她了!

舒然将鞋子换了下来,穿了上自己的拖鞋,蹲下身时,双腿冷得都在忍不住发抖,她起身朝客厅里走,想要先去倒一杯热水刚走到厨房门口,竖着的耳朵敏锐地听到了他从沙发上起身时发出来的轻微响声,她心里懊恼,敏感地听力自从她发现屋子里有人时便全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即便是她背对着客厅那边,耳朵还是在用力地听着客厅里的动静。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响起,她心里一紧,想要加快脚步往厨房走,冻得还没有恢复正常体温的双腿却不听使唤,而身体也不听使唤地往后转,感受到对方的靠近,她身体一抖,被他极其自然地拥进怀里,冰凉手被他一握住,耳边传来他低低的声音,“这么冷!”

被他那暖暖的手心捂着的那双冰凉的手瞬间恢复了生命力一般,听着他那低沉的语音,醇而浑厚的磁性具有穿透力地落进她耳朵里,嗅着他身上的熟悉香水气息,抬眸的她居然有了一丝恍惚感,像贪恋上他手里的温暖忘记了去挣开。

尚卿文看着她那晃过的茫然眼神,她保持着这个仰头把目光全部倾注在了他脸上的姿势,还有她此时的表情似乎是让他感觉很满意,他低头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轻轻呵了口热气,在她微愣着急忙移开目光时,他的目光却落在了她身上的那件外套上,随即目光沉了沉。

“你松手!”舒然将自己的双手缩了回来,出声时声音都抖了抖,不仅是因为身体的冷还因为他的靠近让她莫名其妙地感觉到了一丝紧张,有种紧迫的担忧,却又贪恋着沉迷其中,这种感觉让她感到了害怕。

“你今天没吃药!”尚卿文虽是松开了她的手,但身子却没动,手移到了她身上外套的扣子处,慢条斯理地开始给她解衣扣,语气吐息如兰,“我已经把药给你拿回来了,先把药吃了吧!”

舒然有种一拳头打到了棉花上的无力感,这种感觉在面对尚卿文的时候是越来越强烈,你猜不透他会如何对你,而且每次都是用这种温柔的语气,逼得你心里要抓狂却找不到借口地发飙

如果要怪,那就是,这该死的温柔!

舒然心里在低咒着,但身体却由不得她脑子反应的快,等她回了神时,尚卿文已经解开了最后一颗纽扣伸手将大衣给她脱了下来,揽着她的双肩往沙发那边走,茶几上放着一杯子水,旁边还摆放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摆出来的药丸子。

舒然被他拉着坐在了沙发上,低头看着尚卿文手心里的黄白灰色的药丸子,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忍不住地说了一句,“能不能不吃?”

黄色和白色的药丸子一看外面就裹着一层薄薄的糖衣,吃进去还有那么一丝甜味儿,但是那灰色的遇水则化,苦味难耐吃起来让她几欲作呕。

身旁的尚卿文看着她眉头紧皱,变戏法的从另一只手里亮出来一包甜话梅,见皱眉的舒然眼睛动了动,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吃吧,吃完就奖励你一颗!”

舒然被他这句带着孩子气的话说得哭笑不得,紧绷着的脸突然闪过一丝笑意来,她又不是孩子,居然对她用这一招,她伸出手把他掌心里的药丸子一把抓地塞进自己嘴里,端起茶几上的水杯猛地灌了一大口仰头就吞了下去。

苦是必然的,只是药丸子从喉管滑得快,苦也就苦那么一会儿时间,舒然吞了下去,正要放手里的杯子,唇瓣便触碰到一小块硬硬的物体,一只散发着丝丝甜香的果肉饱/满的话梅正放在她的唇边,她眼睛朝身侧看去,见尚卿文正冲着她笑,“说话算话,奖励!”

谁说要这个奖励的?

舒然嘴角动了动,见放在唇边的话梅还是没有移开,她目光动了动,本是想转开脸,但唇瓣却鬼使神差地张了张,贝齿咬住了那一颗甜话梅,咬开了一小口的果肉。

“甜吗?”尚卿文凝着她的脸。

舒然被他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别开了脸,果肉通过味觉倍蕾传递到神经,心里却有个声音在轻轻地说着。

有点酸,但是,也有点甜!!!

(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