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是神神道道的,小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小满翻白眼,忍不住打击下她,“你现在不是一样把荷包放在同一件衣服里,衣服丢了不是一样吗?”

“切,你以为我这么笨么。”唐糖得意的笑,瞟了眼大黑的脖子,心安安了。不过,这小二说的也是啊,一会儿就去另外放点,没钱寸步难行啊。

“你觉得你不笨吗?”小满伸出一双修长的手,平摊在火盆上煨着火,懒洋洋地说。

唐某人看了看那双细白光滑的手,又看了看自己的爪子,咽了咽口水,把自己的手缩了回去,竟然都没注意小满说她笨。。。

等老太婆打了水来,两人洗刷了下完毕,唐糖见小八竟然还没来,忍不住让大黑去看看,大黑有些不满,狗鼻子哼哼,它可是一早就知道那人和别人商量着杀主人呢,笨笨的主人竟然还要自己去找他,要不要趁主人没看到,咬死了算了呢?

“你干什么?难道你还希望他.跟上来吗?”小满没好气的说道。

“呵呵,随便看看,随便看看,他跟上.来也不怕啊,反正你一个小指头就能打败他了。”唐糖谄媚的笑,那啥,她还真舍不得那下巴尖尖的美少年,那天她也听见他亲口承认了,是来杀她的,这不是都没动手麽?

小满差点被她气死,被刺杀者.还有巴不得刺客在身边的,而且这笨丫头还真自己一个手指头都能打败的那种。

他决定沉默,和她说话,气死的肯定是自己。

他很怀疑她这么笨怎么能在这吃人的世界活下.来?看上去还过的不错,竟然还有胆子冒充公主!还有自己这样的傻子去帮忙她拖险,很有丢下她不管的念头,只是每次都最后没做到!难道她便是我的克星?小满想哭。

小八到了傍晚还没出现,唐糖和小满再次上路,唐.某人没敢白痴到叫小满等等杀她的刺客,她其实是有些装疯卖傻,主要也是看在小满的性子和秦天涯一样,刀子嘴豆腐心,对付这样的人,她最有经验了,以前她就是这么和她外婆相处的。。。

两人夜行昼伏走了半个月,等快出了西汉边境.时,天气渐渐地转暖了,路上也随之不平静了起来。

他们是往大秦.走,绕道经过齐国,小满给自己去大秦找了个理由,他和他师父的三年之约是在中秋之夜,离现在不到半年了,反正是要去一趟大秦,而现在,自己也无法继续隐居在那茶馆了,便顺带去了罢。而且,这丫头似乎身上银两多多,自己还省了盘缠?

且不说小满如何安慰自己省银子,其实他们俩一路来都是借宿于农家,或者干脆在野外,小满也终于发现这小女人还有优点,她从来没叫过一声苦,甚至还学会了赶车,因为他们大部分是晚上才出发,让小满郁闷的是,这小女人视力竟然比自己好,自从她学了赶车后,他倒是悠闲了许多。晚上大部分时间是她在做车夫。

“我们在前面整修下吧。”小满看了眼前方,眼里有些担忧。

“也好,我去配点药。”唐糖带着鼻音在车里回答。

还两三天路程就要过边界了,唐糖突然出水痘,两天前发烧时,还以为只是感冒了,没在意,等到皮肤上出现红色斑疹,很快变成丘疹、疱疹时,她才知道,自己前两天药白吃了。她倒是不太担心,水痘在她上辈子的时候幼儿园里就出过,影响深刻。发起来的时候是可怕点,难受点,但不会要人命。

但小满就不是这么想了,他好不容易把这娃带到这里,别这么快就去见了阎王啊!这小女人也很不可kao,前两天病怏怏的说自己是感冒,现在说自己是水痘,但愿别是可怕的麻风。

想到麻风,他打了个哆嗦,那绝对是比自己现在身上的慢性毒还可怕的东西。这女人该不是这么倒霉吧!他有些后悔,当初自己只学毒术,怎么不和师傅学点医术,要不然也不会像现在一样,她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马车驶进了一个野镇,镇上有些冷清,行走在街道上的都是老年人,房屋也是年久失修摇摇欲坠,这一路走来,越kao近齐国便是越萧条,小国的生活水平相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小镇的客栈也破旧不堪,小满见小女人已经发烧的迷糊,脸上也通红,这样子估计去了客栈还不给进,瞧见路边粘贴着卖房的贴士,他干脆撕了下来。

买了房子,请了大夫看病,见竟然真是和她说的一样,是出水痘,小满才略微放下心来,看着**吃了药熟睡的小脸,他有些发呆,突然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相处了几天,要他再丢下她不管似乎都做不到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

仰着脸说等等我的时候?还是讨好的说,我来赶车吧?更或者是傻傻想等那小刺客来,却不敢说出来的呆样?

小满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kao着床头睡了去。

这些天来,路上人烟稀少,他们都在野外休息,唐糖还好,她深信有大黑在,那些野兽不会来捣乱,但小满没她那没心没肺的,总是在睡觉时还留个心眼,于是,都没好好睡着过。

幸福的唐糖又做梦了。

在梦里,她神仙似的飘啊飘,好舒服。她随着风儿飞,在云彩中跳舞,她看花儿开,听种子发芽,她和小鸟一起歌唱,和大雁一起翱翔。

她分不清自己是在做梦还是和小破鸟说的灵魂出窍,只是不想醒来,突然想到要是能飞到唐缺那去,不用自己盲目的寻找,那该是多好啊!

她想着,眼前的场景忽然一变,竟然是来到一个张灯结彩的大院,她竟是真的看见日想夜想了千百遍的小唐缺,唐糖捂着嘴,不敢叫出来,她依稀记得自己前几次做梦突然醒来就是在梦里说话了。

一年不见的小弟,白白胖胖了,个儿也长高了不少,穿的跟个小地主似的,只是看他似乎并不高兴,他站立在人群中,和旁边欢乐的人们格格不入。

等等?他身边穿的和圣诞树似的是水粉?

唐糖睁大了眼睛,仔细看,圣诞树似乎真是水粉,她身边的胭脂穿戴和以前一样。

“这是什么地方?不是秦老爷子家啊!为什么他们在这里?缺儿怎么和他们一起了?”唐糖心里转过千百道想法,没等她想明白,突闻唢呐声响起,奏着欢快的乐曲,人群也开始发出欢呼喧闹,挡住了唐糖的视线。

她心念一动,飞了起来,从上往下看去,她看见了一穿着大红吉服的新郎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随着穿着一样喜庆的丫鬟仆役。

等等?秦寿?秦禄?唐糖差点从半空坠落!

等人群接近了些,她看见新郎官正是秦天朗那美的冒泡的妖孽。一身红色的衣裳让他比平时还妖娆,现场的女人都疯了的呼叫,痛哭。

“太过分了吧,还说和我定婚约的,怎么娶别人去了!”唐糖愤愤不平,强忍住去责问的冲动。

“秦天涯也太不负责任了吧,我就这么给甩了么,我的帅哥啊!呜呜!”唐糖心在滴血,试图去找当初的“媒人”。

天网恢恢,她真在人群中看见那张欠揍的脸,那小子正半蹲下身子和唐缺说什么,唐糖怒气冲冲飞过去,仗着他们看不见她,挥拳头虚空砸,用脚踹。

本来只是想着玩,并没真的打到他身上,可惜,唐糖听见一句话,再也无法仰止自己了。

“缺儿是男子汉了,怎么能哭呢?”秦天涯抚了下唐缺的脑袋,唐缺扬起头,泪痕犹在,他怯生生看了眼秦天涯,又看了眼水粉,扯衣袖擦拭了下鼻涕,低声说,“水粉姐姐说,天朗哥哥本来是缺儿姐夫,但现在他要娶别人去了,那我姐姐怎么办?”

“缺儿该长大了,你那笨姐姐已经死了。。。”秦天涯眼睛水汪汪的很漂亮。他突然像是感觉到什么,朝唐糖的方向lou出疑惑。

“有杀气!是谁?”

“是你姑奶奶我,你死了,我都没死。。。”唐糖说着话,拳头挥了出去,她听见一声惨叫,眼前一暗。

“丫头。。。丫头是你吗?你来了?死不瞑目?。。。”

“你才死不瞑目!”唐糖挥着拳头乱舞。

“喂!你干嘛?睡觉还打人?真有病啊!张大妈!张大妈!快去请大夫来,这死丫头快不行了。”

“好嘞,我这就去。”门外传来一个老婆子的声音。

唐糖睁开眼,小满捂着鼻子,看着她。

唐糖眨眨眼,眼前的还是小满那张一点不帅的脸。她闭上眼睛,嘴里说了句,“别吵我,我要继续睡,我要揍人。”

小满见她人清醒了,不再手舞足蹈,他一颗悬挂的心放了下来,他手一摸鼻子,竟然流鼻血了,气鼓鼓地道,“你已经在揍人了。”

**的人没反应,依然死死闭着眼睛,小满一惊,仔细看了下她,脸上胀红,额头上都是细汗,发鬓已经湿了,他紧缩眉,扯了衣袖给她擦了擦,还是不放心,他想了下,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