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雷厉风行的安排秦天涯出行事物,这些年她也算是锻炼出来了,没事的时候懒得和猪似的,一旦事到临头,脑子反而异常清醒了。

她需要的东西在李小西积极的配合下很快就准备好了,秦天涯带走原来在太平城联络点的十个大秦他的人,他们背上唐糖收拾出来的几种解毒药物,一人双骑在当日的傍晚踏着暮色往大秦而去。

天空被夏日的阳光照射了一天,红透的熟了似的。那点余晖又刺眼又美艳。黄昏时分,唐糖脸上盖了面纱,品足而立在太平城的城墙上,她目送他们离去,心里说不出的担忧。

“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秦公子不会有事的。”李小西绝对在幸灾乐祸,他眉眼间跳跃的喜意无法掩饰。

一边的秦三儿看的清楚,冷哼了声,把头转向大秦的方向,满眼忧虑。他被秦天涯留下运输后续的药物,太平城虽然产药,但一时间想不惊动大家凑齐数量多的药物和马车还是有些困难的。

知道大秦瘟疫的事,只有寥.寥几人,事情太敏感,唐糖甚至瞒着王表,她虽然经常做事说话不着调,但每有大事,脑子就反而灵光起来。

大秦出事,会高兴很多人,王表来.了太平城算的上是尽心尽力,但他毕竟是西汉人,还是八大家族中人。这种事情要是给他知道,他要是不上告给他家主知道,那便是他对家族不忠,不上表给西汉朝廷,也是对西汉的不忠,不论他上告了谁,他都无法面对唐糖。

唐糖虽然还挂着个西汉公主.的头衔,西汉朝廷方面也承认,甚至把太平城干脆挂在她名下,成了她合法的封地。因为当初太子找公主的事情轰轰烈烈,而唐糖的画像早在中州去雪松楼的时候被好事的士子们绘制。而现在西汉本就乱成一锅粥,谁也不想去关心什么月公主,既然琴公主身为姑姑的人看了画像都说她是月公主,而且这公主也不想回皇宫,那谁都乐意她是“公主”。

但唐糖知道自己这什么公主不仅不是皇帝老子.生的,还干脆没去过西汉国都。

王表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公主不回帝都皇宫,要在.这里住,但有一点他知道,公主朋友很多很广,小事情他从来不上报,大事情却隐瞒不得。唐糖也知道王表的做事态度,所以她干脆不和他说,省的他难做人,自己害了秦天涯。

张满仓也不是太清楚,唐糖知道他胆子小,这事.要给他知道了,说不定他天天睡不好觉,一不小心流传出去,就真要命了,所以唐糖只和他说大秦有事,但没他的事。

所以这次的事.情只能是交给李小西去办了。李小西知道抢他媳妇的人要倒霉,高兴都来不急,二话不说赶紧准备好所需之物,让那讨厌的人快点滚蛋。

军队大面积感染瘟疫,对大秦绝对是致命的。

这个结论很快就被事实证明。

秦天涯从太平城走的时候是七月中旬,到了八月底,大秦瘟疫已经是瞒不住。

大周刘蝉最早有动作,他得知大秦的情况后,第一反应是,不顾成本的把自己境内所有反对的势力清除干净,然后纠集兵力在kao近大秦的位置虎视眈眈等待机会。

他觉得西汉不是他的对手,只要趁大秦出事,灭了大秦,那统一天下的大业便会在他手里完成,那样,死在他手中的父皇和大哥该瞑目了吧,也真能不夜夜噩梦失眠了吧。

西汉听闻此事,又乱成一窝粥,八大世家有不同的想法,有人觉得这时候要不趁火打劫要天打雷劈的,又有人觉得他们是礼仪之国,在邻国出事的时候,应该鼎力相助才对。

琴公主也很矛盾,为西汉想,她该和趁火打劫的一伙儿,趁现在大秦还没整个沦陷瘟疫中,多抢多杀,把大秦彻底灭国,也报了当年大汉分裂之仇,顺带收回本属于大汉的国土。

为她心上人秦福想,她该鼎力相助大秦,秦家兄弟当初会把她情郎送过来,对于感情空虚的她来说,是人生大事,更何况,她还给秦福生了个儿子,两人更是天天滚床单,性福着。女人总是感情用事,琴公主不想秦福生气,但实在做不出在大秦可能灭国的情况下去拉它一把,那样,她死后无法面对列祖列宗。无奈的,她选择保持沉默。

八大世家各自为政,不管是表面上怎么说的,他们私底下都各自把自己的家兵家将派到和大秦接壤的地方,并且毫不犹豫的开始掠夺土地、人口、城市。

刘蝉见状,生怕落了后,大军开始攻打离大周近的大秦城市。

就是几个周边小国见了都蠢蠢欲动,他们装成土匪强盗四处打劫。而真正的强盗土匪也没空着,毫不犹豫的加入掠夺者行列。

大秦烽烟四起,秦天朗和秦天涯焦头烂额,不仅要面对始终在增加的患病人口,又要面对整个大秦上下层阶级的怒火。

许多的谣言传出,大秦之所以遭此劫难,便是老天在惩罚他们造反的两兄弟。一时间人心惶惶,大量还没染病的大秦人外逃。

大秦军队开始不稳,要不是太平城送来的药物能勉强控制住中期的瘟疫患者,和能治好轻度病患,也许灭国都不需要另外国家动手。

九月上旬,太平城逃难的流民像是夏日的野草疯了似的增多,他们带来各种负面因素,让整个太平城外成了混乱之地。

唐糖见势不对,急召在外攻打齐国的李熙。

李熙李大将军接到诏令时,正在攻打齐国的第九个城市,这城市也算是难啃的硬骨头,李熙在这里已经逗留了一个月了。

太平军的大营里,中年大叔李熙背着手,头发随意的用布条扎在头上,成一个道士般的发簪,身上穿着大褂,脚踩着布拖鞋,踢踏踢踏的走来走去,时不时摸摸下巴的胡子渣渣,要不是偶尔眼里闪过的一丝精光。还以为是哪家老农在愁地里的收成呢!

“叔,我们真就这么回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