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曹宜黄,你不要磨蹭了——你必须面对现实。”李云帆也忍不住了,他看看手表,时间已经是两点五十五分。

“她叫侯一萍。”

“此人现在做什么?我们在哪里才能找到她?”

“她在五屯大队的小卖部。”

“她家住在哪里呢?”

“我已经把她的名字告诉你们了,我看,你们就不要再去惊扰她的父母了。”

“找不找侯一萍的父母,我们要视情况而定。”

“她家住在侯家屯。”

“侯一萍的父亲叫什么名字?”

“叫——叫侯青山。你们找侯一萍谈谈,就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情了,如果侯青山知道这件事情,他一定会闹将起来,他一闹起来,我这个书也就教到头了。”

在郑峰看来,曹宜黄的结局,恐怕不只是教不成书这么简单。

“你再把六月三十号晚上的情况说一下。”

“到学期快结束的时候,侯一萍的肚子渐渐大起来了,这被她娘看出来了,小孩子,经不住大人吓,在她爹的逼问下,侯一萍说出了实情,侯青山到学校找到我,本来,他是想大闹一场的,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通了他。”

“你是凭什么说通她父亲的呢?”

“我答应给他一笔钱,并把侯一萍带到地区医院做人工流产。我向吕老师借自行车,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六月三十号下午,侯一萍在医院做了人工流畅,晚上,我骑自行车赶到医院,把四百块钱交给了候一萍他爹,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一点钟左右,我刚躺下没有多久,谢家庄的人就来报信了。”

“四百块钱是侯青山开的价吗?”

“他没有明说,我掏了三次钱,淘到四百块钱的时候,他才勉强同意。”

从某种角度讲,愚昧是罪恶的土壤,我们这个民族是最容易出怪胎的民族,严大师,胡大师,张大师,还有现在的王大师,无一不是愚昧的产儿。狗屎变成了黄金,骗子走上了神坛,不要埋怨狗屎和骗子,是我们自己把狗屎办成黄金的,是我们自己让把骗子抬上神坛的。该好好反省自己了。

审讯结束的时候,时间已经快三点了,郑峰留曹宜黄在旅社住了一宿。第二天早晨,天刚刚亮,李云帆和张鹏就走出了旅社。

时间是四点五十分。

两个人驱车去了五屯大队小卖部,小卖部的门还没有开,大队部的门也没有开,一排房子,见不着一个人。

既然小卖部的门上没有锁,里面一定有人。

张鹏在门上敲了三下。

不一会,门开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伙子,揉着眼睛,出现在门口。

“你们买东西啊!”小伙子一边往柜台里面走,一边道。

两个人推开门走进小卖部。

“你们想买什么?”

“请问这是侯一萍的小卖部吗?”

“是啊!你们找她。”

“请问你是她什么人?”

“她是我姐。”

“小兄弟,我们找你姐姐有点事情。”

“你们是谁啊?我不认识你们。”

小伙子还是蛮谨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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