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惠开在外面一共有几个男人?”

“我们知道的就一个。不过——”

“任大爷,你有话不妨直说。”

“这些话不该我说,既然你们是在问案子,那我不忌讳那么多了。那惠开,在做姑娘的时候,就不安分,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媒人介绍一个,就黄一个,在我们这里,姑娘长十五六岁,父母就开始考虑他们的婚姻问题了,可惠开到二十出头,婚姻的问题还没有解决。”

“他和张有贵是怎么结合在一起的呢?”

“你们听我慢慢说。那有贵是一个无父无母,无兄无妹的孤儿,父母原来在省城当干部,三反五反的时候,有贵的父亲被打成现行反革命,咱们南山县不是有一个劳改农场吗——其实就是一个监狱,有贵的父亲被判了九年,母亲就带着有贵到咱们县来陪他父亲,母子靓仔农场旁边的村庄租了两间房子。有贵的父亲是一个宁折不弯的人,他受不了那样的折辱,为了不牵连母子两人,他就悬梁自尽了,有贵的母亲受不了,也随他父亲去了。”

“他母亲也自尽了吗?”

“投河了。”

“张有贵怎么会在南山县工作的呢?”

“有贵他父亲不是在省城做过官吗?他母亲就找到他男人以前的部下,这个人在咱们南山县委工作,此人就将有贵安排在一家工厂工作。母亲死了以后,有贵就成了孤儿。有贵的单位和纺织厂靠在一起,经人介绍,有贵和惠开就认识了,虽然惠开作风不好,但人长的很漂亮,惠开他爹又非常喜欢有贵,在加上有贵是一个无根无蒂的孤儿,后来就入赘在邢家做了倒插门女婿。”

“没想到张有贵还有这样一段经历。”

“如果有贵还有其它亲人在,他们绝不会有贵的死不闻不问。”

“姓邢的在村子里面的势力很大吗?”李云帆想起了任大爷前面说的话。

“我先前不是说过了吗?咱们这个村子,绝大多数人家都姓邢。”

“如果我们提出开关验尸的话?阻力是不是会很大呢?”

“他们肯定会想法设法不让你们开棺验尸,不过——”

“任大爷,您想说什么呢?”

“在邢家村,外姓人家想过问邢家的事情,门都没有,但如果是你们,那就很难说了。邢氏家族的势力再大,也不可能大过国法啊!”

“任大爷,如果我们想开关验尸的话,该怎么做呢?”

“你们找两个人。”

“哪两个人?”

“一个是邢四爹,另一个是咱们公社的毛书记,毛书记今天下午不是跟你们一块来的吗?”

“毛书记?这——没有问题,他一定会支持我们的工作;任大爷,这个邢四爹是什么人?”

“邢四爹是邢氏家族的老长帮,他的辈分最高,关键是他说的话有份量,能顶事。村子里面的人都听他的。”

“行,如果我们开棺验尸的话,能不能请您出面找几个人帮我们呢?”

“用不着我们。”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