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一清住持将发泄兽欲和绘画有机地结合了起来。兽欲的发泄只能是一时,而有了这些画,**才有了永久的载体。一清虽然作为智觉寺的住持,他不可能真正做到“广种福田”,所以,更多的时间只能在这些画中得到意念和精神上的满足。

“一清,这些画,有多少是你现场画的?”

“就是这十几幅。”

“你糟蹋过多少女人?”

一清再一次沉默——他的头垂的很低。

“说话,你糟蹋过多少良家妇女?”

“有三四个。”

郑峰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一清,你没有跟我们说实话啊!”

“到底多少个?”李云帆厉声道。

“五六个。”

“一清,你就不要支支吾吾、遮遮掩掩了,你的画已经泄露了所有的秘密。你每糟蹋一个女人,就画一幅画,我从这些话中挑选出十一幅,画中的女人如论是胖瘦,还是身形,尤其是五官都不相同,所以,我们可以非常肯定地说,你至少糟蹋了十一个女人。”

一清的头垂的更低了。

“一清,郑局长说的对不对?”

一清抬起头来,点了一下。

“这些女人,你都认识吗?”

“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

“认识的,你说一两个来。”

“你们先前提到的三里寨的巧凤就是一个。”

“还有吗?”

“没有了。其他女人,我都不认识。”

“你为什么单单认识三里寨的巧凤呢?”

“巧风她爷爷死的时候,我到她家做过法事,所以认识。”

“这也就是说,巧凤在做姑娘的时候,你就对她垂涎欲滴了,是不是?”

“是的。”

“除了巧凤,你应该还认识其他女人。”

“除了齐烟翠,再没有其他女人了。”

“应该还有一个叫邢惠开的女人。”

“邢——姓邢的女人,不认识——我不认识她——我确实不认识。”

请注意,上面这句话,一清住持重复了三遍。

一清如果真不认识邢惠开,这就意味着他和张有贵的案子毫无关系。在李云帆看来,杀害张有贵和邢惠开的凶手极有可能是一清,最初,大家把静悟作为重点怀疑对象,现在,最初的想法恐怕得改一改了。因为,邢惠开和送子观音有关联,一清“送子”,有程序,有地点,有密道,静悟虽然是一清住持的贴身侍僧,但他不具备这样的条件,除非他也参与了一清住持的“送子”活动?这种可能性究竟有多大呢?现在还很难说。

“一清,你在选择猎物的时候,有没有什么标准?”

李云帆的问题并非多余。

一清再次沉默,这是一个难于启齿的问题。

“你是不是选择既漂亮,身材又好的女人呢?”

“一清勉强点了一下头。”

大家在藏经楼的阁楼上呆了不到一个小时,然后走出藏经楼,回到内院禅房。

一清用以绘画的工具,作为案子的重要证据之一,应该尽早拿到手上。

走进内院禅房之后,一清走到禅床的东头——禅床是靠禅房北墙摆放的。

“把禅床挪开,东西就在床下面。”一清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