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大爷将同志们让进屋子,三间房子是敞开的,中间没有隔断,右手——靠东墙的地方铺着一张老式木床,床很大,床头、床尾,床里有边框,四个角上各有一根方柱,上边有一个顶,顶上吊了一顶蚊帐,蚊帐上有很多补丁。

**铺着两床被子,被子上也打了很多补丁,屋子里面充满了老人味,**面的被子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洗了。

床前放着一个小方桌,桌子一角高,一角底,李云帆看了看桌腿下面,其中一根桌腿的下面垫着一块青砖。

屋子里面放着一些老式家具,但这些老式家具已经东倒西歪,残破不堪。

辜大爷搬了几张椅子,放到方桌跟前,从**拿起一件衣服在椅子上来回擦了几下:“我这里又乱又脏,同志们将就点吧!”

李云帆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其他人也坐了下来,生活中没有那么多的讲究,李云帆也是一个苦出身,平时就很随意。

卞一鸣和王萍则坐在了**,辜大爷赶忙将被子掀了起来:“被子太脏,千万不要把你们的衣服弄脏了。”辜大爷又用衣服在芦席上来回擦了好几下。这才让卞一鸣和王萍坐下。

“李局长,你们是不是在找一个头戴黄军帽的人?”

“不错,我是在找一个头戴黄军帽的人。”

“我想起一个人来。”

“你想起了谁?”

“后营村——管老大的儿子秋儿。”

“管立秋的小名就叫秋儿。”褚书记道。

“大爷,莫非你在山上见过管立秋。”

“有一段时间,我在山上采药草的时候,遇见他好几次。”

“有一段时间?大概是在什么时候?”

“也就是姚家人出事前后。”

“是一九六九年冬天至一九七零的春天吗?”

“不错,是一九七零年的春天,好像是在三月尾,四月初——在清明前后。”

姚虹桥一家四口失踪的时间也在这个时间段,时间非常吻合。

“你遇到他的时候,他在做什么?”

“他在打猎。”

“他会打猎吗?”

“他的枪法很准,管老二和管老三在咱们这一带是有名的猎户。我在山上经常遇到管老二兄弟俩——有时候,他们也会到我这里来喝口水,歇歇脚,见到最多的是秋儿。我说的是那段时间。”

“以前,包括后来,您经常见到他吗?”

“很少见到。”

“那么,管立秋的两个叔叔呢?您平时也经常见到吗?”

“不错,这兄弟俩,隔几天就会到山上来转转。”

管老二兄弟俩像是真打猎,管立秋像是把打猎当做幌子。

“您有没有在山上同时遇到这三个人呢?”

“没有,我每次遇到秋儿,都是他一个人,老二和老三倒是经常在一起打猎。”

“您每次遇到他们是什么地方?”

“我遇到秋儿的时候,大部分在凤凰岭,我遇到老二,老三的时候,有时候在凤凰岭,有时候在黑风岭,有时候在玉皇山。在玉皇山和黑风岭遇到他们的次数最多。”

辜大爷提供的情况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