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张福海就是回头,也要到太阳落山的时候。这样吧!我待会儿,我留在祠堂,如果张福海折回头,我缠住他说会话,并派人去通知你们。张福海回家多半要从祠堂的门口经过。一般不会走西边的渡口。如果从渡口回来的话,他早晨就应该走渡口。”

这样最稳妥。

“我去安排人捆猪,你们等着。”张队长走出大门,右拐,朝社场走去。

二十分钟以后——七点五十分左右,从社场传来猪的惨叫声,这是张队长他们正在逮猪、捆猪。

猪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一直持续了二十几分钟。接下来,便是猪的低吟声。

八点二十分,从祠堂的门外传来独轮车的轱辘在地上滚动时发出的声音,独轮车的轱辘是用木头做的,滚在地上,,会发出很大的声音。

不一会,一辆独轮车“嘎吱——嘎吱”地从祠堂的门口走了过去,紧接着,第二辆独轮车也过去了,推第二辆独轮车的人就是张东旭。张东旭的身上果然有把子力气,他推着独轮车,一点都不费劲。前一个人——二嘎子就不同了,二嘎子弓着腰,两条腿一步一步地往前挪,显得很吃力,而且车子还有点摇晃。

等张东旭和二嘎子推着独轮车消失在拐弯处的时候,李云帆一行大步流星朝村子里面走去。张队长正在那条三叉路口等大家,他的身旁跟着一条黑白相间的大花狗。

两路人马汇合之后,一起朝张东旭家走去,张队长家的那条花狗在同志们中间窜来窜去,欢实亢奋的很。

村子里面没有什么人——凡是能下地干活的人都被张队长安排到地里干活去了。村子里面也非常安静,那些闲着无事的老人还没有腾出空来唠嗑,上工的人走了,他们正在家中刷锅洗碗,或者喂猪和到打扫庭院。所以,走在村子里面,难得见到一个人,老年人坐在一起聊天的时间,一般是在下午两三点钟的时候。

人还没有走到张东旭家的院门口,就听见一条狗扒门的声音,它并不叫喊,只是“呼哧呼哧”地喘气。

“你们先不要靠近,我和阿花先过去,只要看到阿花,大黑就不会咬人。”

张队长走到院门前,阿花也跟了过去,两条狗隔着院门互传信息,彼此都很兴奋,哼哼唧唧,尾巴不停摆动。院门晃动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张队长朝李云帆招招手。

李云帆、卞一鸣和老侯缓步走了过去,隔着门缝,三个人已经看见了大黑的模样,那是一条个头很大的狗,龇牙咧嘴,面目狰狞,眼睛里面冒着蓝光。

老侯走到张队长的旁边,从皮包里面拿出一根钢丝,慢慢伸进铜锁之中——这是一把老式铜锁——这种老式铜锁是比较容易打开的。

咔嚓一声,锁开了。

张队长将老侯和李云帆、卞一鸣挡在身后——他怕大黑伤了他们。张队长在阿花的屁股上使劲拍了一下,阿花窜进了院门对面的小树林。张队长将一扇门慢慢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