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没有关照你们不要到大塘去玩吗?”

“老师不许去,我们是偷着去的。”

“放学以后,你们还会去玩吗?”

“会,我们有时候是在放学以后玩,这时候,老师管不着我们。”

“在郭筱兰出事的那天下午,放学以后,其它同学有没有到芦苇荡去玩?”

“不知道,当时也许能想起来,事情过去了十二年,再也想不起来了。”

“有没有听别的同学过郭筱兰这件事?”

“没有人过这件事。”

“没有同学在芦苇荡里面碰见什么人吗?”

“没有人提过这个茬,在芦苇荡里面碰到人是常有的事情,谁会在意这个呢?”

“警察到花家村来,警察勘查现场,你们都知道吗?”

“咋不知道,那天,我们都在这里看警察忙乎呢,前村、后村,还有其它村子的人,来的人不老少?”

“当时,现场确实有很多人。”谭科长道。

“同学们没有议论过这件事情吗?”

“没有,当时,我们都很小,谁会往心里去呢?”

满子的应该是事实。

满子解开系在树上的绳子,跳上船。

同志们目送满子将船桨东划去。

和满子分手之后,同志们回到十字路口,然后朝南走去。

前面已经交代过,郭有才家在前村,前村分前后两个部分,郭有才家在第二排,距离花家大塘不到一里地。由西向东数,郭有才家是第四个院落。

人还没有到村口,就听见狗叫声,先是一条狗叫,紧接着是几条狗叫。村口有一个油坊,远远的就能闻到一股花生油的香味。

油坊有一个不大的院子,院墙是用篱笆扎起来的,篱笆门关着。

“这就是徐长水家。”谭科长指着路东边一户人家的院门道。

油坊在路的西边,油坊的北边和西边是一片杂树林。

徐家的院墙是用泥巴加草垒起来的——院墙不高,院门紧闭。

“这个油坊过去是由徐长水打理的。”

“谭科长,你当时有没有调查过,哪些人家到郭筱兰出事的码头用水?”郑峰道。

“这——我们当时还真没有想到。”

李云帆从口袋里面掏出笔记本在上面写了一行字:哪些人家在案发现场附近的码头用水?

狗在六个人的前面且叫且退,一条狗在大家的后面且叫且进,这般前后夹击,弄得五个大老爷们和一个女人进退不得。

同志们小步走到第二户人家门口的时候,从院门里面走出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他吼了一嗓子,几条狗都退去了:“瞎了你们的眼,再叫,我就把你们的腿都打折了,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嘿,这不是谭公安吗?”

伴随着郭侉子的呵斥声,院子里面传来了小孩子叽叽喳喳的打闹声。

“郑局长,这就是材料里面提到的郭侉子。你好,郭老大。”

“这么早啊!有时间到家里来坐坐。”郭侉子将郑峰一行打量了一番。

一行人走得到第三家院门口的时候,花生油的香味中加进了很浓的咸鱼味。花家村不少人家以打渔为生,铺的鱼卖不完的就用盐整一整,挂起来,放在屋檐下。

郭有才家的院门里面走出一个人来,他就是郭有才。他看到同志们以后,迎了上来:“早饭快好了,我正准备去喊你们。”

谭科长本来想什么话,结果被郭有才的突然到来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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