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辜望弟果然是一个见过世面的女人,她热情招待了我们,她弄了很多菜,还有酒,她还把孩子交给任小姐抱,那任小姐看孩子很健康,辜望弟对孩子很好,一时心软,就放松了警惕。吃过饭以后,辜望弟提出再让孩子和她在一起呆两天——她说自己有点舍不得,但只和孩子在一起呆两天,她让我们两天后再去,她还说,她家在大旺寨,找到大旺寨就找到了孩子。只管放宽心,她也是一个女人,自己虽然没有生养过孩子,但她能体会到一个母亲的心情。你们听听,辜望弟说的多好啊!两天后一大早——天刚亮,我们赶到大旺寨的时候,可辜望弟和辜文杰已经不见踪影了,辜家的院子里面只有一个老掉牙的哑巴。”

这确实是辜望弟离开溉北县大旺寨,到大泽县落脚生根的主要原因。

“回到双沟镇以后,任小姐生了一场病,她在**躺了三天三夜,茶饭不思。整个人瘦脱了形,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了辜望弟,她这一走——连家都不想要了,所以,想再找到她和孩子的下落,比登天还难啊!”

根据饶鸿达提供的情况看,任小姐寻觅儿子的脚步一直没有停止过。

“后来,任小姐又到溉北县去了很多次。十几年前,任小姐找到了饶老师。”

“李老先生,任小姐是怎么找到我的呢?”饶鸿达道。

“我们在大旺镇了解到一个重要的情况,有人私下里跟我们透露,饶先生和辜望弟关系比较密切,我们估计饶老师可能知道辜望弟和她的儿子的去向。任小姐就到双沟中学去找饶先生去了。”

其实,饶鸿达不是“可能知道”,而是肯定知道。

“李老先生,非常抱歉,我确实知道辜望弟母子俩的去向,我当时没有跟任小姐说心里话,我当时确实不能说,我答应过辜望弟,她是一个非常可怜的女人——我可以这么说,辜文杰就是她的命。”

“李老先生,任小姐最后一次到溉北县来寻觅辜望弟是在什么时候?”

“是在一九六八年的年底。”

“她有没有找到辜望弟的行踪呢?”

“她只在我这里落了一次脚,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了,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她现在的情况,您知道吗?”

“不知道,我刚才不是给你们一个地址吗?你们不妨到镇江去找找看。”

九点钟左右,一辆吉普车驶离双沟镇,车上坐着郑峰、李云帆、卞一鸣和饶鸿达,他们这是要到镇江去找任碧云,饶鸿达和任碧云见过一面,所以郑峰让他随大家到镇江去。

另外三个人坐长途汽车回大泽县南山镇。大家在溉北县的调查可以告一段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