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就在你的心里,请告诉我们,从六月十二号下午到六月十三号上午,你到底去了哪里?”

辜文杰还有台词吗?

“辜文杰,我们尊重你的意见,用事实说话,希望你也能用事实说话。希望你能严肃认真的回答我们的问题,你千万不要忘了,我们是在办案子,没有时间跟你磨嘴皮子。”

想让辜文杰严肃认真地回答郑峰的问题,这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杀人的罪名,可不是可以随便担当的,更何况是担当杀害养育了自己二十几年的母亲的罪名呢?

“很抱歉,时间隔得太久,我已经想不起来了——确实想不起来了。但我可以非常肯定地说,我没有回南山镇。”辜文杰已经理屈词穷。

现在,郑峰要发扬痛打落水狗的精神。

“辜文杰,你那辆自行车是什么牌子的呢?”

“我的自行车——什么牌子,你们的案子和我的自行车有什么关系吗?”

“你骑的是一辆凤凰牌自行车,我说的对不对?”

“不错,是凤凰牌自行车,那又怎么样?”

“这辆自行车是什么时候买的呢?”

“是一九七二年。是梁燕买给我的。”

辜文杰在时间上耍了一点小聪明。

“不对。”

“有什么不对?”

对辜文杰来讲,这是一个非常要命的问题,所有事实都指向辜文杰,这意味着辜文杰将由犯罪嫌疑人升格为杀人真凶。辜文杰是不会轻易接受这个结果的。

“根据你的好朋友和室友段左都的回忆,这辆自行车是你读大一的时候,梁燕买给你的。你听清楚了,大一的时候是一九七零年。你也许会说段左都可能记错了。一个人记错了,这种可能是有的,但王冬也是这么说的。”

辜文杰面如土灰,公安同志掌握了大量的证据,辜文杰不得不严肃认真地对待郑峰的问题了。

“辜文杰,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辜文杰已经没有退路。

“明明是一九七零年买的自行车,你为什么非要说是一九七二年买的呢?我来替你回答吧!一九七一年六月十三号的中午——也就是你母亲辜望弟失踪的那一天。六月十三号中午,你推着自行车回到学校,我们要感谢段左都啊!如果不是他想到了这个细节,我们还无法确定你就是杀害辜望弟的凶手。”

辜文杰抬起头来,闪着眼睛“吧嗒吧嗒”地望着郑峰的眼睛。

“你回到宿舍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清洗自行车轮胎上的黄泥巴。是也不是。”

辜文杰忘记了吸烟,一根香烟夹在他的食指和中指之间自燃自灭,当辜文杰再次将香烟放到嘴唇上的时候,才发现香烟已经熄灭了。辜文杰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将半截香烟放到脚底下,用脚跟将烟蒂碾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