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朗声道:

“诸位,谁能帮在下收住这座酒楼一个时辰,桌上的金子就是谁的!”既然一路过来武林高手这么多,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而他则是要去把那些驱蛊人挨个儿的找出来然后,剁了!这是他和暖香软第一次出来,敢打扰者,杀无赦!

“呀,这么多的金子,子良,你都没有说你的这个侄子这么的有钱的呢。”窗外花里胡哨的布料翻飞,一个轻佻的声音响起,然后一个人就靠坐在了酒楼二楼的凭栏上,轻笑。

郎嘉佑一脚把人从二楼踹了下去。

一身黑袍连脸都被袍子裹在里头的瘦削身影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仿佛她不是和方才的那位花公子一起过来的。

“你守住这里一个时辰,这些金子都是你的。”郎嘉佑对这个黑袍人说道。

黑袍人点点头。

“不要让她受到惊吓。”郎嘉佑抬脚准备离开,瞧见担忧的看着他的暖香软,烦闷的心情总算是好了些。低声对黑袍人道。

黑袍人抬眼扫视了下那边瘦小个子,心下了然,点头。在花公子第二回显摆落花无痕轻功的跳上来的时候,飞冲过去,一脚又把人踹了下去。

“把你那没有二两肉的胸口挡好了再上来。”伴随着冷冷的一句话。

“……”花俊俏用他那双毫无特色的眼睛看向黑袍人的眼睛,小左不是对自己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么,怎么会突然要自己把衣衫穿好?

郎嘉佑没走多久,周围的窸窸窣窣的声音没有武功的人都能听的清清楚楚的了。

黑袍人甩出一个通透的琉璃瓶给花俊俏,扬起尖细的下巴示意。然后拦住听到声音想要出去看看的丫丫,她还是很信守承诺的,委托人说了,不要吓着这位。

花俊俏深深的叹了口气,每次碰到这种事儿。都是他上。其实他也很讨厌这些一点儿都不美观的虫子的。表情狰狞归表情狰狞,但小左吩咐的,当然得执行的好好的。

黑袍人让酒楼的人到厨房去把大米都找过来,然后冷静的坐在酒楼里。慢慢的喝着茶水。

药粉撒下去所有爬过来的毒虫纷纷化成一滩一滩的水,最主要的是,紧跟着爬进来的毒虫一栽进这“水”里,也立刻融化,成为其中的一员。

只是,毒虫的无差别攻击让早阳城的人都遭了秧。

楼下的人,包括冲上来的宋子良听到惨叫声。脸色都难看了起来。虽然他们现在没有被那些虫子吞噬,但,外面铺天盖地源源不断爬过来的虫子,让人毛骨悚然的同时,也徒生出一股绝望的情绪来。

丫丫依旧认真的在喝茶,吃着甜点,面容安恬。

“我说,小左。咱还用化尸粉啊?这虫潮都没有停下来的时候,再化下去,一楼就得被淹了!”花俊俏嘴里说的严重。但脸上的表情却一派轻松。

顺带还给宋子良招招手,表示下亲热之情。

黑袍人手上的动作不停,又从袍子里丢出去个瓶子。大米被碾磨成粉,然后开始灼烧。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说是糊味儿也不像,但绝对不好闻。

丫丫继续喝茶,吃甜点,面容安恬。

宋子良则是用手捂住口鼻,而另一边,平瑞公主也不得不从上来二楼。因为一楼已经有水漫进来了。最主要的是,一旦脚碰到那些“水”立马就开始溃烂,除却砍掉没有任何办法。

而先前拦住他们不许上来的黑袍人大概觉着楼下没有这么多的桌子可以给这些人站的,就把人放上来了。但她周围一丈的距离,已经不许人靠近。

毒虫还在一层摞一层的往酒楼这边爬过来。

“这是什么味道?呛死了!”平瑞公主一上来,脸上露出厌恶的神色来。捂住住口鼻,手在鼻前挥挥。

黑袍人没有说法,继续碾磨,焚烧。

“喂,本公主和你说话呢!”平瑞公主趾高气扬的用下巴看人。

黑袍人没有说话,继续忙活。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规矩!你们过去让他别烧了!”平瑞公主光是捂住口鼻已经不行了,眼泪都开始往外流。

跟着公主的随从虽说也觉着那黑袍人不好惹,但碍于吩咐,不得开始往那个一丈圈儿靠近。谁知脚刚踩上那一丈圈儿,就痛苦的叫了起来。

二楼里都是呛人味道的烟雾,因而除却紧跟着的人瞧见那踩进一丈圈儿的人的脚上的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落,露出森森白骨。

一直淡定的吃点心的丫丫终于在这烟雾里,回过神来。立即试图捂住口鼻,这味儿,实在是太非人类所能忍受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丫丫外离的最近的那个人影走过去。不是木头叔才和她说了声,要出去买点儿小吃食的么,这一转眼的功夫,酒楼就起火了?

“……”黑袍人手上的动作愈发的加快了,都没有用白玉碾子碾磨大米,而是改用内力,一掌下去一大包大米都被掌劲化为粉末,然后点燃,浓烟冒了出来。

就近瞧见黑袍人的动作后,丫丫囧囧有神,敢情这不是酒楼起火,是这人的人工浓烟制造机?

随着黑袍人的动作越来越快,都只能看见手影,空中传来一阵阵嗡鸣声,毒物可不仅仅只有在地上爬的,还有在空中飞水里游的。

以那人的速度,想必,这地上爬的驱蛊师已经被杀的差不多了,水里的游的不着急,它们上不了岸,但空中飞的却是防不胜防。黑袍人抽空扫了一眼在一边看的津津有味的丫丫,她吸的已经够多了,空中飞的蛊虫的毒粉对她应该没有效果。

而这浓烟也让她看不见空中蛊虫的丑陋模样。

“哎呀,赶紧让我避避,外有好多小猛子,都要吹到眼睛里去了!”一直在酒楼周围不停的撒药粉,防止爬虫侵进酒楼的花俊俏一个闪身的躲了进来。接着直奔黑袍人的身边,对着刚刚被点燃的一袋大米粉末猛地吸一口气。

连呛了几声后,这才两眼泪汪汪的看着还在不停的烧大米粉的黑袍人。

“小左,你没回都用这种缺德的法子,味道好难闻的说。”

黑袍人沉默,抬脚预备踢人。

唬的花俊俏赶忙求饶。

“别啊,小左,这时候外有可是漫天飞舞呢,你舍我这么如花似玉,闭月羞花的人儿去和那群猛子亲密接触么?”

“……”黑袍人,无言,索性背过身去,继续忙碌,不理这个抽风抽的脑筋不正常得人。

猛子?这大白天的有这么多的猛子?丫丫好生奇怪,总觉着这人说话不太听得懂。而且这两个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其他的人呢?

“外面是怎么了,木,郎大人去哪里了?还没有回来么?”小声的开口问道。

花俊俏继续缠着黑袍人说话,听到丫丫开口,咦了一声,然后试图扑过去仔细看看,被黑袍人一脚踹的个狗啃屎。

“给我好好呆着。”

花俊俏继续泪眼汪汪可怜兮兮的看着黑袍人,心下对丫丫的身份更加好奇了。黑袍人怎么这么维护这个小个子,而且,这个小个子说法明显不对啊,是用药物改变了嗓子。小左常常这样做,他一听就听出来了。

浓烟中大家谁都看不见谁,若是不小心被挤出门去,亦或是,胡乱的走,从凭栏上栽下去。一旦出了浓烟的范围,空中翻飞的彩蝶就扑了下来,然后人就浑身长满彩色的有手掌大小的绒斑点瞬间身体僵硬。

并且浓烟对彩蝶并没有伤害,只是纯粹的驱赶。并且随着风的吹过,浓烟的密度就会减少,只能不停的制造。

这是一个持久战,谁坚持的久,谁就获得胜利。

郎嘉佑脚下的步子飞快,不停的建筑屋顶,或是街道庭院里的大树顶上飞跃。他在寻找那些驱蛊师,方才他最先找到的是驱使爬行类毒虫的驱蛊师,现在是驱使飞行类的驱蛊师,但愿不会离的太远。

郎嘉佑的视线平直往前,在高高跃起的时候,顺便查探空中彩蝶的行动路线,两军对战,主将总不会离战场太远,并且,大多数是在后方。

但是,方才他在后方找寻了许久都没有,发现。那么这难道是个勇夫,冲在前线?

越发的靠近了酒楼的方向,依旧没有人。郎嘉佑脚下的步子突然顿住了,方才他踏的水似乎有问题!而就在此时,四周突然急射出六道声音,他们无一例外带着银制缠五彩布的帽子,从两侧垂下两只水牛弯角。

都是高手,郎嘉佑步履急退,千万不能让他们攻击酒楼,否则暖香软他们的安危就很不妙了。这接连的两退,又有一次踩在了水中,这次他清晰的感觉到,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穿过他的靴子,钻进了脚底。

心里顿生警觉,这绝对不是好东西!看来要速战速决,然后再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儿。

脑子里有了计量,郎嘉佑脚下的步子更快了,化为一道残影,消失在了早阳城西北方向。而几乎是同时冒出来的六个头戴银制缠五彩布垂双水牛弯角的西疆高手,相互对视一眼,也紧跟着郎嘉佑追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