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雅被事实惊得说不出话来。

不是真的吧，为她求情的居然是她的姐姐。

那个说如果妨碍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看上去极想将她碎尸万段的姐姐……

姐姐，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为什么外表那么冷漠，眼神中却总是流露出一丝悲凉。

她在宫中究竟发生过什么事，而她心里，又充斥着怎样的寂寞与悲戚呢……

花雅想起，自己竟然从来都没有了解过姐姐，她总是光彩照人地出现在各种场合，乖巧地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赞美之词。那些话语无非是赞她天生丽质，娇美动人，即使听得再多，姐姐都保持着一成不变的甜美笑靥。花雅有时候觉得，那笑容无论有多么绚丽，都传不进那双落寞的眼眸。不知从何时开始，姐姐看着她的眼神隐约带着敌意，虽然不着痕迹，善于察言观色的花雅却早早意识到了。再后来，便是她弃家投奔某位官宦大臣混入皇宫誓要当妃的消息……

祭千澄轻轻叹息：“如果当初真杀了你，我想，我一定会后悔。”

乌云遮住月亮，房间内愈发暗淡，花雅听到祭千澄轻若呢喃的声音，仿佛从云端传来。

“不过，要真那样的话，我肯定不会知道，终有一天我会再次遇到你，喜欢上你。呵呵，命运可真是有趣。”

“鬼话连篇！”

花雅才不会相信祭千澄的谎话。

这家伙从来都是巧舌如簧，口蜜腹剑，要是信了他，一会自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想复仇吗？”祭千澄嗤笑，“用你手里这把小小的匕首？”

“当然！我才不管你有什么理由，反正你告诉了我朝廷的秘密，我也活不了多久，与其苟延残喘，不如杀了你一了百了！”

虽然弑君是灭九族的大罪，但花雅无爹无娘无子无孙，根本不用担心株连之罪。

况且，这里是山贼窝，不是皇宫！

祭千澄的死因绝对可以嫁祸到山贼头上，再说她本来就是溜进来的，就算杀了祭千澄，也没人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