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慕斐轻轻应声，平静的声线没有一丝语气的高低起伏，却依旧好听得令人心旷神怡。

“哪家的姑娘？”花雅又八卦了，她实在想知道谁才配得上绝世无双的慕斐。

“谁知道。”慕斐表情淡然。

他话里不知是戏谑，还是轻嘲，就像一滴冰冷的雪水坠落在雾气升腾的温泉中，分不清是冰雪被融化，还是温暖被冻结。

花雅瞪大眼睛，为慕斐忿忿不平：“你连要娶谁都不知道，就这么糊里糊涂地娶啦，这不是太委屈你了嘛！”

慕斐望向花雅，墨玉般的眸心仿佛跳跃着孤傲的光影。

他微笑，露出几颗牙齿，如贝壳一般洁白整齐。

“有什么关系呢。”

是的，既然再也不能娶到那个承诺过执手偕老的少女，娶谁，还有什么区别呢。

萧瑟冷风吹过他纤长的睫毛，记忆又拉回那个秋天，那时，他还是雾影轩的少主。

不是没有人喜欢他，他却单单记住了她，那天她代替突然中风的父亲替自己看病，她认真地为他切脉，他却痴痴地望着她娇美的脸颊，那不是令人惊骇的艳丽，也不是绝美倾城的天香国色，她的美很干净很舒服，仿佛他早在无数次轮回中与她相遇过，柔黄的长裙映着她雪白的面孔，有种铅华尽褪的清丽，耳垂上一对不加任何修饰的珍珠耳坠轻轻摇曳，将她朴实无华的美尽显无余。

毫无悬念地，他们相爱了。

他喜欢她轻柔的声音，温顺的性格，善良的天性，贤惠的本质。

她继承了父亲的医术，并不非常精湛，但却很认真。她对佣人们总是轻言细语，不论挑水砍柴浑身汗臭的大叔，还是长相丑陋性格怪异的烧火丫头，她一视同仁，她对洛洛也很好，在他眼里，她是最完美的。

除了，她没有身份，没有阮竹薇所认为的，所谓的“门当户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