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被打开，冷风呼啦一下钻进木屋，火借风势，燃得更凶了。
慕斐关上门，看了看身旁的芳华，默默松开了牵着她的手。他不知道她是否见过这样的场面，会不会被吓得浑身颤抖，在心中视他为修罗。然而他并没有忽略，刚才芳华毫不留情地踩上了御红袖的手，没有半点怜悯之心。
沉默片刻，慕斐问：“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芳华瞪大眼睛望着他，眼中的惊恐还未逝去，她茫然地摇摇头，不知慕斐问的是什么意思。
慕斐的心一沉，也许是失望，如同一把盐洒在伤口上。
“御红袖死了，你也没办法回武林山庄了吧。”
“嗯。”芳华这才想起自己的处境，眼中不由弥漫起盈盈水汽来。
“没必要伤心，目的达成，不就可以回到自己来时的地方，高枕无忧了吗？”
陌芳华一愣，抬眸望向慕斐。
他的嘴角不再有笑容，淡漠的表情，是她从未见过的冷傲。
“什么目的？我……不明白……”芳华声音断续，语不成句。心中有不安的预感隐隐现现。
“要我说出来吗？”
慕斐微微挑眉，漆黑眼眸深不可测，肆虐的风扬起他飘逸的银发，与漫天大雪相拥，美得令人窒息。
然而陌芳华只觉隔世，仿佛这惊人的美，在下一刻就会幻化成剧毒的利器，狠狠摧毁风花雪月的梦境。
“夺走御红袖喜欢的人，摧毁她的自尊，让她亲眼看到我们之间的亲昵，亲耳听到我冷漠的拒绝，迫使她口不择言地羞辱你，然后利用我杀了她……呵，这一连串的事情，还真是分毫不差地掌握在你股掌之间呢。”
芳华后退一步，通透明净的眼眸里，此时氤氲的却是一种惶恐。
她不是害怕慕斐知道真相，她只是害怕失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