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反复观察,并运用悟剑之灵来探测这柄惊天魔剑之后,铸师宗师欧阳冶子发觉了剑身上的魔杀之力似是若隐若现地略减了一丝,虽说这一丝的变化是如此细微,又是如此的模糊,但对欧阳冶子的一双眼睛却精光渐起,单指伸至剑刃一侧,轻轻一划,一点殷红的血液滴在魔剑剑身!

“咝”

一团红色的血蒸气腾现在欧阳冶子面前。【文字首发】铸剑宗师身子一震,眼眸之中闪出一丝难得的喜悦。

心血相通,欧阳冶子以血试剑,血液之灵清晰地感应到了这魔剑细若发丝的变化。那剑身之上的魔杀之力确实弱了一丝。对于他这铸剑宗师来说也是极不易察觉的变化,在凡人眼里这魔剑根本就是丝毫未变。

即使这小的可以忽略为没有的变化,对于欧阳冶子来说也是一个意外的惊喜,毕竟对于毁剑来说有了唯一的一丝希望。

欧阳冶子挺身迈步,凝目向前。破天剑二次平展,缓缓伸向烈火泉。

“咕嘟、咕嘟……”

魔剑还未入泉池熔岩之中,烈火泉中的气泡却已再度翻腾起来。

灼伤之痛稍稍缓解,眼前世界末日似又要来临,佛道众人都是各动真元,如临大敌,心跳加快,脸上一阵紧张。虽是如此却是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止。只有灵飞、灵真以手挠脸,一阵抓狂,暗骂欧阳冶子这损人不利已的白痴行为。

那血煞的魔剑再次临近烈火泉边,可这次剑锋却未入池中。欧阳冶子的行为出乎所有人意料,竟尽虚空踏步,动真元行走在红气蒸腾的烈火泉岩浆之上,剑锋直指泉中心那忽高忽低地上下跳动着紫红色的泉心火焰地心之火。

“呼”

剑入火心的那一刻,泉心之火如龙飞动,卷起了一阵火舞旋风。赤热地火风之中一阵魔嘶鬼厉般的叫声传出。欧阳冶子右手一阵钻心地灼痛,掌中的魔剑强挣自动,脱手而出,划过一道血芒,直刺而上,剑锋深深刺入赤红的石顶之中。

欧阳冶子随风一晃,失去了平衡,身子一倾直坠火泉。

烈火岩浆、地心之火,何等势猛,即使这位铸剑宗师有流水御火衫相护,坠入泉中也是必死无疑。

“阿弥陀佛”

随着一声佛号呼出,一道七色光芒旋飞而出,一朵七色彩莲旋飞过来,接住欧阳冶子。紧接着七色莲瓣微开乍动,光芒闪烁成辉,赤红的洞中彩光点点,琴瑟之声泠泠作出。

那乐声平和顺畅,如高山流水,似行云游霞,使人性静情逸,心平神和,一丝丝清爽的凉意渗入了炽热不安的灵魂,每个人都有着极为舒畅的感觉。

整个洞中空间停止了动荡,火焰也停止了风舞,凝聚了刹那的安静。

智勇大师招出七色佛彩,救回欧阳冶子。

“嗖”

一道身影飞冲而上,凌风冲起直奔洞顶。他跟谁都没打招呼,刚才看得出来,那魔剑惧怕泉心之火,此剑至邪杀人无数,想到自己的两位师兄曲洋、段意皆死剑下,凌风怒不可遏,纵身而上,奋力一拔。

“苍”

魔剑从红赤的岩石中撤出,凌风双手握剑,头向下一扎,身形旋飞,魔剑旋出一团血杀的气波,直逼地心之火。

“蓬”

魔杀的血气剑波与紫赤的地心之火相撞,魔力气波死死顶住火焰不肯让剑锋刺入火中。凌风双手握剑,头下脚上,催动真元奋力将魔剑往火焰中送刺,却是倒悬在赤色的岩浆蒸汽之中,难进半分。

凌风飞刺而下,倒悬在空中不过三个呼吸,那炽烈无比的地心火焰便把无魔力注入的魔剑气波攻破了。

凌风身子一沉,剑尖钻入蓝赤的地心火焰之中。只是这一刹那,凌风的头上的太极防护盾也被火焰攻破了,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凌风那一头的乌发和两道健眉化作了缥缈的飞灰,不复存在了。火热的灼疼,瞬间传遍了全身。一瞬间凌风身陷火海,如入炼狱!即使周身百般煎熬,凌风却是面色赤烈如火,推刺向下,一往无前。

凌风这以死毁剑的气势,惊地众人嗔目结舌。

“冻结!”冷剑一挥,凌风被一块巨大的冰块封住。可是转眼之间,那冰块便化为水,还未等落下便化为了蒸气,飞腾而去。

“嗖、嗖!”

两道身影疾射而来,一向不和的太冲、玄月此时却是格外地默契,一左一右抓住凌风的双腿,向上一提,强扯而回。

凌风满面焦黑,发、眉皆无,上身的衣衫也被烧成了黑灰,一股焦糊的味道刺入鼻孔,让众人心灵格外震撼。

玄静眼中再次闪出三百年前那一幕之时,不由得泪水潸潸而下。

“风儿,三百年了!你还好吗?”

当日欧阳冶子再度滴血连心探察破天剑时,发现不仅其魔力有一丝的削减,剑身也有着极为细弱的一丝的软化。他毫不隐瞒地告诉了众人,这烈火泉可以毁掉魔剑破天,不过需要极长的时间,也许是几十年,也许是几百年,也许更长。而要毁此剑需要有人不断地将魔剑送入紫红色的地心之火之中,不停地削减其魔威剑力,最后将其消熔。即使有人愿意留下,可地心之火又距泉边赤火岩石数丈之远,伸剑不及,而那魔剑破天引御不得,不可能以真灵之力引入火中,如何熔烧魔剑倒成了一个大问题。

最后还是欧阳冶子想到了办法,他让大家把洞中能耐住岩浆高温的赤火岩石大块切割下来,在烈火泉中铺出一条通向地心之火的赤石小路。

九把仙剑飞削,佛音平静着烈火泉,佛道双方配合极为小心地铺路,时间不大,一条细长的赤路通向了地心之火。

再往前铺,赤火岩也会熔化,幸运的是在最靠前的石块上伸臂举剑已能触及地心之火。

通向烈火泉心的小路铺成了,可最关键的问题是谁留下?

留下的人在这炽热的洞中不是呆上一天两天,而是要呆上好多年,不是十年八年,是说不准有多少年!也许还未等魔剑消熔,留下的这人便不堪这炼狱般的炽烤提前离开人世了。

“谁愿意留下?”

欧阳冶子这一声发问,佛道双方十几个人各自默然,思量着自己是否能够接受这个几乎不太可能完成的使命。

“我愿意!”

面目焦黑的凌风猛然站起,坚定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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