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习习,梁经标穿上了他那件已晾干了的衣服。

“老苗你止步,我跟他们下去就得了,不用送了!”梁经标说,“你休息一下吧!”

“也好——那你们下山时小心一点。”老苗说道。

“好的。”

两人友好的握了一下手阄。

“丹丹,快跟苗爷爷说拜拜!”梁经标对身旁的温小敏抱着的丹丹说。

“苗爷爷,拜拜!我们下去钓鱼鱼了。”丹丹听话地说道。

“哈哈。。。真乖。记得要钓它一条大鱼呀!”老苗哈笑着抬起他那布满老茧的大手去摸摸丹丹可爱的小脸蛋哦。

丹丹推开老苗的手,把脸躲在温小敏的怀中,说:“苗爷爷你的手有刺的,刺得我的脸好痛。”

“哦?这样的!哈哈。。。。。”随后是老苗一阵爽朗的笑声。

温小敏微笑着哄着怀中的丹丹说:“丹丹,给苗爷爷一个飞吻。”

丹丹眨巴着眼睛略想了一下,抬起小手,给了个飞吻老苗,还说:“苗爷爷,丹丹会想你的!”

老苗听后,欢心地哈哈笑了起来:“好中听!苗爷爷也会想丹丹的——记得常来看看苗爷爷哈!”

丹丹轻着下唇,点点头,说:“嗯。记住了。”悠悠的目光中流露出了些许不舍。

老苗微笑了一下,没再多说什么,让梁经标他们走了。梁经标又紧握了一下老苗布满老茧的手,说了些告别前的话,叫他注意身体,还说有空就来跟他喝酒什么的。说完,便同温小敏他们一同往山下走去了。。。。。。

老苗站立在原处,目送着梁经标他们下山,嘴里喃喃地自语着:“希望酒桌上话你能听得进一点。。。。。。这么好的妹子,啧,唉。。。。。。”

一直等到梁经标他们淹没在了林海里,消失在了自己的视野中,老苗他才有点不舍地转身,往木屋子走去。为了接待突然而至的朋友——经标他们,他已忙碌了一个上午,又是打猎又是准备午餐的,刚才又畅饮了那么多的酒,他这把老骨头的确是感到有点儿累了,得去好好地休息一下了。。。。。。

“你慢点儿,小心打滑!”跟子梁经标身后走着的温小敏说,“你抱着丹丹呢!”

这时候的他们已下到半山腰了。

“没事的。我自有方寸。”梁经标说,“大不了跌倒,再爬起来嘛——女儿哦?”

“不好!会痛的。”丹丹说。

“呵呵。听到了没有?丹丹都抗议了——知道你的皮厚,再跌多一跤也没事儿。”温小敏说。

“阿姨有事,我也会跌倒的,我的皮可不厚。”丹丹说。

“呵呵——哎哟!”温小敏脚底一个打滑,差点摔倒。

“还说我呢,自己都不小心!”梁经标回身相扶,“没事吧?”

“没事。”温小敏说,“脚底打滑了一下而已。”

“待会小心点儿啊!”梁经标说。

“知道了。”温小敏微笑说,“走吧!”

两人从新迈开了脚步,往山下走去。

没走几步,温小敏便感叹道:“上山不易,下山更不易啊!”

梁经标问:“是不是走累了?歇会吗?”

“不用。能坚持到下面的。”温小敏说,“说实在的我心里还真的挺佩服山上的老苗的。”

“为啥呢?”梁经标问。

“你想啊,他这么老了,上山下山如走平地,根本不见他费什么力。比我们厉害多了。”温小敏说,“特别是比你厉害不知多少倍去。”

“嘿嘿,这可怎么说了?”梁经标说,“难道我有那么菜吗?我年轻时候可是。。。。。。”

温小敏马上嘿笑打断:“好汉可不提当年事啊!再说了过去的已过去,我说的是现在的你。”

“好,那就说现在。”梁经标说,“现在的我也不菜吧?你见过有几个像我这般体型的能这样上山下山,不气喘吁吁的?!”

“呵呵。。。你还好意思这样说呢!”温小敏说。

“爸爸,你该减肥了!”丹丹插嘴说。

“呵呵。听见了没?丹丹这么小都知道你该做什么了。”温小敏说。

“不就是减肥嘛!那不是件容易的事!我回去就减。”梁经标轻巧地说。

“呵呵。真的愿痛下决心啦?”温小敏问。

“这个。。。。。”梁经标故意拖长尾声,没有说下去。

“你是不是想说‘这个就难说了’呀?”温小敏说。

梁经标嘿笑着说:“我可没有这样说哦!你说的啊!”

“切。就知道你会这样的。”温小敏说。

梁经标微笑着,没有说话。。。。。。

沉默。沉默地走着。

分把钟过去,温小敏又说:“你说老苗他一个人呆在这大山里,又没有人跟说话的,他怎么过每一天呀?”

“面对着莽莽群山发呆。在大山里转悠。”

“难道他不觉得发闷,觉得孤单吗?”

“他原本就是孤独者。还哪来的闷跟孤单呀!”

“孤独者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有了七情六欲,那他就应该。。。。。。”

“应该感到闷?感到孤单?不,孤独者是不会发闷,不会孤单的,他们的内心世界都很丰富,他们都有一套与常人不同的生活方式。他们可以在很长的时间内不见任何人,不说任何话,但他们却活得很自在。。。。。。”

“切,你就拉杆子瞎掰吧!还说得头头是道呢!”

“我可没瞎掰。本来就是那样的。你想想看,一个人生活在这与世隔绝的大山里,没有丰富的内心世界,没有一套异样的生活方式,活得下去吗?我说不可能——你到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人来,让他自个在这儿呆上一头半个月,过过这种只能与山中的百兽为伍,与空气对话的日子,看把不把他憋疯去。。。。。。”

温小敏笑笑说:“我怎么越听越觉得老苗像个异类呢!”

梁经标笑回:“本来他就是异类嘛!”

听得云里来,雾里去,浑然不知大人们在谈些什么的丹丹,突然插嘴说:“爸爸你才是异类呢!苗爷爷不是。”其实丹丹是不懂得“异类”这词是什么意思的,但觉得肯定是个不好的词,便插嘴说了。

一阵笑声响起。

“爸爸说错了。向丹丹道歉哦——丹丹是不是很喜欢苗爷爷呀?”梁经标笑着摸摸丹丹的头问。

“嗯。喜欢。”丹丹回答,“苗爷爷也很喜欢丹丹呢!”

“哦。。。”

走了一阵子,温小敏便说:“说起来我还蛮佩服老苗的。”

梁经标问:“佩服他什么?”

“你猜!”

“一个看尽世态炎凉的人?一个活在自己内心世界的人?一个孤独中的老者?还是。。。。。。”

“都沾了那么点边。”

“那到底是什么呀?”

“呵呵。。。不告诉你。”

“呵呵。其实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的。”

“呵呵。你就吹吧!”

梁经标笑而不语。。。。。。

十多分钟过去,他们下到了山下。梁经标有点儿累了,本想找个阴凉点地方来坐坐,吹吹风,休息一下先的。可是丹丹却不让,吵着闹着说:“爸爸,爸爸,钓鱼鱼,去钓鱼鱼嘛!”

梁经标不想扫了女儿的兴,只好苦撑着累,答应说:“好,好,好,我们去钓鱼鱼——跟我丹丹一起去钓鱼鱼。”说着去车上拿钓鱼用具去了。

拿完钓鱼用具,梁经标,仰头皱脸望了一下头顶上正发着有点强烈光线的太阳,有点无奈,可却无言,拿着钓鱼用具跟两个折叠凳便往池塘边走去了。

温小敏注意到了梁经标的无奈,但她只是一笑,什么都没说,拎着装水果、零食和水的袋子,带着丹丹跟走了过去。

他们在池塘边的一棵大点的树的树根下的草坪上停了下来。梁经标开始捣鼓起钓鱼用具来,伸竿,收杆,调试鱼竿,在鱼钩上装鱼饵什么的。在一旁的温小敏则从袋子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报纸来铺在地上,然后搬出带来的水果、零食和水什么的。。。。。。

“早知道要到老苗那儿,就不带这么多东西来了。”温小敏说。

“呵呵。。。带了也没什么的,又不用我们费劲扛。你说是不?”梁经标笑笑说。

“晕!你还好意思说呢!我还没有问你,明明你是要去看望老苗的,在来前干嘛不吱唔一声啊?让我还以为我们只是出来玩玩而已。”温小敏说。

梁经标笑笑说:“第一是为了给你凝造一种神秘感!第二看望老苗只是计划中的一部分!第三主要是玩。”

“切。。。掰理!——丹丹,来阿姨这儿来!”温小敏喊道。

正认真地梁经标捣鼓着钓鱼用具的丹丹,摇了摇头,说:“不。我要钓鱼鱼。”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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