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阳台的玻璃门突然被推开,李英拖着虚弱的身体走了出来:“老公,你在这里干嘛呢?”

梁经标愣顿了一下,对着李英笑了下,说;“吹吹风,顺便看看这夜的雨景!”

“真的是这样吗?”李英淡笑了下问。舒蝤鴵裻

“嗯…”梁经标说,“你怎么出来了?”

“我醒来不见你,就出来了。”李英说澹。

“担心我跑啦?!”梁经标微笑地把已走到身旁的李英揽入了怀中。

“你就自恋吧,我才没那个闲心去瞎担心呢!”李英微笑道。

梁经标淡笑了一下,目光茫然地投向了漆黑的远方,没有说话季。

“老公?!”李英的目光也投向了漆黑的远方。

梁经标“诶”了一声。

李英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呀?!”语气很沉。

“没,没有啊!”梁经标说,“干嘛突然问这个?”

李英说:“就是随便问问。”

梁经标淡笑了下,说:“好了,我们回去吧!外面有点凉。”

李英“嗯”了声。

随即两人便相伴着往回走了……

***

“咳咳…咳咳……”在温小敏安静的房间里时不时地响起一阵微弱的咳嗽声。当然,这咳嗽声是温小敏发出的。她着凉感冒了!

在刚才接梁经标的电话时,她是强力地忍着才没有咳嗽出一声的,她怕对方听到又会挂心了。

或许今夜对她来讲注定是一个落寞、悲凉、孤寂、无眠的夜晚吧!毕竟她现在的心很乱、很烦、很枯燥,没有半点睡意。她的思绪总是在两个男人与她自己间飘荡,她也不想去多想,安静点的,可是她却怎么也控制不了自己不去想……刚才在细雨中慢步时,她心已敞亮,已平静,可是一回到家,一回到这个安静的家,她就控制不住、无可救药般从新陷入了烦乱、不可自拔的乱想中……

她此刻正木讷地坐在窗台上,面向着窗外,至于她有没有看窗外的雨景,这就说不准了,但从她那伤感、呆滞的眼神中,可以大致肯定她不看比看的几率要多出很多……人大部分都是这样的,在心烦意乱的时候,眼睛明明看着某样东西,可是这样东西却无法在其脑中换成图像呈现。这样的,我们能说他在看那样东西吗?不能。因你突然把他的眼睛蒙上,问他:“你刚才在看什么?”或者问他:“你刚才见到什么了?”如果他是个诚实的人,他一定会回答:“什么也没看到。”毕竟在他脑中没有呈现出他刚才看的那样东西,只是白茫茫的一片……话扯远了,从新讲回我们的故事!

其实在这个时候温小敏是很想找个人说说话的,可是现已是深夜,有哪个有这等闲心来陪她说话、聊天哪!再说了,即使有,这么晚了她也不想再去打扰人家了……曾经的曾经,在她心烦失眠的时候,总会有那么一个人陪着她聊天、说话,这个人从来都没说过累,说过困,说过烦,直到她自己不想再说,再聊为止……还记得有一次她心烦哭泣,整夜都没睡,这个人就一直在身边安慰、陪伴,听她诉说心声……后来她才知晓这个人第二天早上还有一个重要的面试,知道后她心里即是愧疚也是无比的感动……

这个人不是别人,他是廖华!

温小敏想到这些,伤感的眼泪就不由控制地飘洒下来了……

她不敢再回忆,回忆过去的美好……在她的心里自始至终都觉对不起他,是她深深地戳伤了他的心,是她令他变成了现在那个寒酸颓废的样子……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他现在已不敢再说爱他,说出来她觉得可笑,觉得羞愧,觉得无耻,觉得肮脏,觉得自欺欺人……爱他,她已不配。她现在的心中唯有一个小小的愿望,希望他重新振作起来,去面对接下来的生活……

窗外的细雨继续在轻飘着,她那伤感的眼泪也无法控制地在继续飘洒……

漫长、孤寂的夜对温小敏来讲抑或才刚开始……

***

次日清晨,天空一片晴朗。清澈、明媚的阳光普照着大地,清爽的风儿缓缓地吹着,把因昨天下雨而潮湿着的地面吹得干干的,给人一种干爽、清新的感觉!

温小敏这个时候还在**沉睡,她并没有起床去上班。其实她也没睡多久,说得确切点她是在黎明来临前的那一刻才睡去的。她本来是想睡眯一下就起来去上班的,闹钟也早已调好,可是谁知闹钟响了,却叫不醒沉睡中的她。或许吧,她实在是太疲惫了!

她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响了好一会儿,没人接,停了,没几秒,又从新响起,就这样,断断续续地响停了几次,手机才罢了,但她却依旧在沉睡……

时间过去了几十分钟,温小敏家的门嘎吱一声被打开了,梁经标一脸焦急、慌张地走了进来。

“小敏…小敏…你在吗?小敏……”梁经标边焦急地叫喊着,边急促地往房间走去。

没有回音!

梁经标走进房间,见到温小敏安静地躺在**,心里安定了些,但当他注意到她的手机就放在床边的床头柜上时,他心里便马上一阵惊颤,一种不详的预感瞬间也随即升起:她怎么了?

梁经标开始急促地往床边走去,嘴里轻声地叫着:“小敏,小敏……”

温小敏没有半点反应!

“小敏,你醒醒!醒醒!你怎么了?!”梁经标俯身焦急地叫道。

温小敏吱唔了一声,极力地睁开了眼睛,然后迷糊地问:“你怎么来了?”

“快告诉我,你怎么了?”梁经标没有回她的话,连声关心地问道,“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了?”

温小敏淡笑了下,说:“你在问什么呀,莫名其妙的。我好好的呀!”

“哦…那就好!”梁经标安心地笑了一下。

“你还没回答我呢?干嘛一大早就跑来了?”温小敏问。

梁经标苦笑了一下说:“这得问你了?”

“问我,问我干嘛!”温小敏不解。

梁经标边往窗帘禁闭的窗户走去,边说:“第一我打了你n次电话你不接,令我很担心,担心你怎么了!”

温小敏说:“尽瞎担心——第二呢?”

梁经标笑笑说:“第二嘛,就是现在已不是一大早——看,外面的太阳都升得老高了!”说话的同时,一把拉开了紧闭的窗帘,即刻一缕柔和、温暖的阳光透过禁闭的窗玻璃照了进来,把刚才还黑黑的房间照得明亮,明亮的。梁经标顺手把窗户推开,一阵清爽的微风随即灌涌而进,把本来房间内浊气一冲而散,接而取代之……

“啊?!”温小敏愕然了一下,然后爬起身,问:“现在几点了?”

梁经标说:“快九点了!”

“怎么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叫我起来呀?”温小敏埋怨道。

梁经标笑说:“你先看看你手机上有多少个来电显示吧!”

温小敏伸手拿过手机,打来一看,她都不由得笑了起来,整整33个未接来电,除了两个是公司里的某某跟某某打来的,其它的都是他打来的。

“我这也睡得太死了吧!”温小敏苦笑说。

梁经标说:“不是睡得太死,而是睡得太太死。”

温小敏说:“这有区别吗?”

梁经标说:“有啊!母猪一般都是睡得太太死的。”

“你讨厌!”温小敏顺手抓起一个枕头轻砸了过去,生气道,“你才是母猪呢!”

梁经标伸手把枕头接住,笑说:“我是公的。”

“那就是猪头。”温小敏笑说。

“嘿嘿,如果你承认你是母猪,那我做猪头也无妨的。”梁经标笑说。

温小敏皱了一下鼻子:“无聊——咳咳咳……”一连串的咳嗽声。

梁经标马上焦急地走过来问:“你怎么了,怎咳嗽了?”

温小敏咳嗽止,挤笑了一个:“一点小感冒而已!”

梁经标问:“那吃药了吗?”

温小敏说:“喝了两包冲剂——你放心啦,很快就好了的!”

梁经标现在才留意到温小敏脸上疲态跟憔悴,心里不由一阵的难受,轻声说:“今天你就在家好好休息,不用去公司了。”说着伸手去捋捋温小敏下垂遮脸的、有点蓬乱的长发,目光涌动着脉脉情意。

温小敏微笑说:“不用。只是一点小感冒而已!没事的。”说着欲要下床,可就在这时,她又控制不住地咳嗽了起来……

“还说没事,都咳成什么样了?!”梁经标略带埋怨说。

“真的没事。”温小敏挤笑说。

“我说有事就有事,快躺下。”梁经标不容抗拒地说。

温小敏还是有点不愿意:“那公司……”

梁经标打断说:“公司的事你就不用抽心了,我自会安排好——你现在什么都不用想,就是好好的在家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