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发什么愣啊,被我吓着啦?”温小敏问。舒蝤鴵裻

梁经标讷讷地点点头:“嗯,被你吓到了!”

温小敏说:“没那么夸张吧?吃几粒药都能把你吓到。”

梁经标说:“一,事情就是那么夸张;二,不是吃几粒,而是吃很多粒,还有就是那么多药你既然一口就把它们都吃下去了。”

温小敏苦笑了一下,说:“一,你想我分多少次吃啊;二,分多次吃,你不觉得麻烦吗?濡”

梁经标说:“要是我就得分很多次吃,我一次吃不完的。”

温小敏说:“为什么吃不完?”

梁经标说:“我从小就怕吃药,药还没到嘴边就想吐,所以每次吃药,我都在心里憋足了劲才敢吃,而且一次放到口中,最多不超过三颗,否则的话……”故意顿下,没说下去平。

温小敏问:“否则会怎么样。”

梁经标说:“你懂的。”

温小敏说:“我不懂,你说——吐?”

梁经标摇摇头:“比吐更恐怖?”

“啊?更恐怖?!”温小敏略想了一下,说,“想不出。肯定不是死人。”

梁经标说:“那当然,不然你还能见到我呀!”

温小敏说:“那你就说啊,是什么?”

梁经标说:“是卡在喉咙中,想吞吞不下,想吐又吐不出,很折人。”

温小敏问:“完啦?!”

梁经标说:“嗯。”

温小敏说:“啧啧啧……真的想不到,想不到……”

梁经标不解,追问:“想不到什么?”

温小敏笑说:“想不到这么不恐怖。”

梁经标说:“不是吧?!我一直都觉得很恐怖的。”

温小敏说:“是你觉得,又不是我觉得。”

梁经标说:“说的也是哦!”话音刚落,他的手机铃声响起了,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说:“公司的。”便接通了,随后他跟手机那头的人互通了几句话,就挂了机。挂机后,他看着温小敏欲想说些什么,可是又什么对没有,还显得有点难为情似的。

温小敏问:“怎么了?”

梁经标迟疑了一下说:“我昨天约了个客户谈事,他现在到公司了。”

温小敏说:“那你还不快去,让人家等久了可不好。”

梁经标说:“可你这样子……”

温小敏含笑打断:“你就放心去吧,我会自己照顾自己的。”

梁经标说:“可……”

温小敏又温柔地打断:“还可什么,快去吧!我一会儿睡一觉,醒来就好了的,你就放心吧!”

梁经标迟疑了一下,说:“那好吧!”说着欲要去亲吻温小敏的脸颊。温小敏赶忙抬手阻止:“不。感冒,会传染的。”

梁经标淡笑说:“没事。”说着硬揍上去亲吻了一下温小敏的脸颊。

温小敏淡笑地说:“讨厌——快去吧!”

梁经标说:“嗯——谈完就回来看你。”

温小敏微笑地点了下头,“嗯”了一声。

梁经标说:“那我先走了,好好休息哦!”

温小敏又微笑地点了下头:“嗯,知道了——去吧!”

梁经标起身往房外走去,可是刚走出房门口,他又回身折了回来,说:“我帮你倒杯水先吧!感冒是要喝很多水的。”

温小敏淡淡一笑,没说什么。

梁经标拿起那个只剩下一点水的杯子,走出了房间,没过几分钟便拿着盛满水的杯子走了回来。

当他放下杯子后,温小敏就笑问:“想想还有什么事没做?”

梁经标略想了一下,笑说:“还有……”说着快速地俯下身去亲吻了一下温小敏的脸。

“讨厌!”温小敏嗔叫道。

梁经标笑说:“好了,没什么事了!我这次真的走了。”

温小敏故装着埋怨:“快走,出个门都磨蹭那么久!”

梁经标说:“我这不是放心不下你嘛!”

温小敏说:“知道啦!快走吧!拜拜!”

梁经标说:“拜拜!”说着,转身往房间外走去了,没多少秒,便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

“咳咳咳……”一阵长长的咳嗽声。

咳嗽声毕,温小敏伸手拿过放在床头柜面上的那杯开水,喝了一口,然后沉沉地叹了口气,躺下了……

***

时间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温小敏从沉睡中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她微抬起头望向床头柜柜面上正在嘀嗒走动着的可爱闹钟,随即便是一脸惊愕的表情。“我的天啊,我怎么睡了这么久呀!”温小敏抬手轻拍了一下额头嘀咕道,“都下午两点多了。”

的确她睡了好久了,从梁经标回公司不久她就迷糊地沉睡过去了,算起都有好几个钟了。

温小敏吃力地伸手到床头柜柜面上拿过手机,打开一看,五六个未接电话,都是梁经标打来的;令外还有三四条未读短信,也都是梁经标发来的,短信的内容大概为公司还有事,他没法抽身回来看她,叫她好好照顾自己,按时吃药,多喝水,等等关心之类的话……

温小敏看着梁经标发来的短信,淡淡地笑了笑,可这笑容看上去是那么的干涩跟不自然。

“咳咳咳……”又是一阵咳嗽声。

咳嗽声毕,她编发了条短信发了过去:刚才睡觉呢,所以……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好好工作哦!!

随即又是一阵咳嗽声。

温小敏吃力地抬起手来摸了一下自己额头,滚烫滚烫的,像是发烧了。她吃力爬起身,去拿过那个放在床边椅子上的小药箱,然后从里面拿出体温计含在口中测量。

几分钟后,她把体温计拿下看,38.8c,发烧了……

她疲惫地闭了下眼,然后轻轻地把温度计放回了小药箱里。也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铃声响起了。她拿起手机,见到是梁经标打来的,迟疑了一下,接通了:“喂……”声音略带着倦意。

手机里随即传出梁经标略点醉意的声音:“小敏,现在好点了没有?”

温小敏迟疑了一会,说:“好点啦——你是不是去喝酒了?”

“你怎么知道的?”

“一听你说话的口气就知道了。”

“哦……是的,我刚去应酬回来,现在在回公司的路上——你吃东西没有?”

“正煮着呢!”

“哦…煮点什么呀?”

“面——好啦!面准备得了,我要吃东西了。挂了啊!”

“嗯,下午下班我就回去看你,好好休息哦!还有不要忘了再吃次药,多喝点水……”

“知道啦!好了,就这样了,拜!”

温小敏挂了机,随即又是一阵咳嗽声。这时候的她很难受,头晕沉沉的,周身发软,半点力气也没有……

她缓了口气,艰难地下了床,然后有点重心不稳地蹒跚往房外走去!她这是去洗把脸,简单地装束一下,准备去医院看病呢!

她刚才没有把自己现在的情况告诉梁经标,为的是不想让其担心,再者她认为自己一个人去医院就可以了,不用麻烦他,免得耽误到了他的工作……

她走进卫生间,习惯性地照了一下镜子,发现自己头发蓬乱,脸色苍白,一点的精神气儿都没有,随即她疲惫地叹了口气,缓慢地去拿起牙刷,挤了牙膏,饮了口水,漱了下……可刚刷两下,她就突感一阵恶心,无法抑制般呕吐了起来……难受!难受!让她不得不放弃了刷牙……

她不知道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连刷个牙,都感到恶心,要呕吐。这种症状在她的记忆中还是第一次呢!

随后,她便有气无力地开始做出门的准备;简单的梳理,简单的装束……待这一切做完,她便拖着病怏怏的身体出门看病去了。在这期间,她只喝了几杯水,并没有吃过半点东西,她没有胃口……

屋外午后的阳光异常的灿烂、干净。温小敏下了楼,并没有去车库开她的车,而是径直地往小区外缓慢地走去了……

***

二十几分钟后,温小敏走进了附近一家医院的一个诊室,这个诊室里隔桌对坐着两个医生,一个是二十来岁的,带着副眼镜的男医生,一个是五十来岁的女医生。女医生正在给一个病人看着病,男医生则翘着二郎腿坐在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报纸。

“医生,您好!”温小敏走到男医生的桌边抽着疲惫的声音道。

没有回音。男医生像是没有听到温小敏的说话似的,继续地盯着报纸贪婪地看着。

温小敏略抬高了声音,又道:“医生,您好!”

可还是没有回音。

就在这时,坐在对面的女医生看不下去了,有点生气地拿起一个小本子扔了过来,小本子不正不偏地落在了男医生目光所聚焦的报纸上,弄得男医生一阵的惊颤。

“谁,谁砸的?”男医生欲要兴师问罪,可在他抬头的那一刻,却看到了女医生投来的愤怒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