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公很作美,早上一阵闹铃吵醒之后,外边刺眼的阳光已经直刺进来,虽然依然有风,但已经没有前两天那般萧瑟。秋日升起,淡红色都阳光将些许温暖普照在蓉城这个名不见经传都城市里。

这种温度让我想到了昨天晚上做都那个甜美的梦,现在想来依然很美,很甜,只是这一觉醒来似乎一切都不是那么清晰了。那个梦太过美好,我当时拼命的让自己记住那个场景,但是现在仍然有点力不从心。总感觉梦这个东西很怪,在梦里一切都是那么清晰、甚至有点真实都感觉,但是再美好的梦,早上醒来都会烟消云散,在使劲力气去想也只是一个大概的轮廓。或许应该去看看那本著名的《梦的解析》了。

有时候我会想,难道梦境就是我们所追求的天堂吗?如果那样说,究竟梦是真实都还是生活是真实的?如果我们现在仍然活在我们所做都一个美好的梦境里,那一天忽然醒来,发现周围一切都变了模样,那该是多么可怕的事实。

我不禁笑了,如果这话现在给徐峰说出来,他肯定又骂我是不是科幻小说看多了,又开始疑神疑鬼了,如果人整天都这样担忧的活着,还不如直接从阳台跳下去,说不定一跳还真能从我所谓都“梦”里醒来,看看真实的世界。

背着简单的行囊,公交车穿梭在泛黄的街道,落叶飘落,人流稀少,此刻忽然发现已经进入深秋了。公交车上的移动电视里播放着那首旋律优美的《莫斯科没有眼泪》,《下一站天后》这部电影演过之后,伴随着这首歌曲也火了起来。秋色加上淡淡的音乐更让人有一种思乡之情,不知道春节有没有时间回去。

刚才在公司请假的时候,因为前几天刚请过病假,杨宇说什么也不给我批假,最后好说歹说只说能够请两天,我火了,和他顶了起来,他也横着鼻子嚷嚷道去了就别回来,还好后来有周方旭和于芳芳两个人在旁边一顿好劝,加上张涵水的软磨硬泡,总算批了五天的假,而且我言明客户会之前一定回来才了事。心想这个杨宇,三把火以前没燃起来,却烧到我的头上了。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也不想因为这事儿而丢了工作,虽然工作不怎么样,但最起码饭碗有保障,也只能委曲求全。

下了车,熟练的买过车票,绕过人群直接钻进了去z市的大巴车上。大巴绕了几圈离开蓉城,稳稳的徜徉在去往z市的小路上,两旁是辽阔的蓝天白云和广袤的田地,地里零星的农民伯伯都在辛勤的耕作,在窗外两排小树的阻隔下,田野斑驳呈现,格外的宁静舒心。这会儿我有种呼之欲出的感觉,宛若脱离了世俗,远离蓉城那一刻,我的心里不是留恋,而是一种回归自然的坦然、舒心,放佛一切都释然了。

才一会儿的时间,马炯已经发过来n条催促的短信,我虽说无奈,不能决定车的速度,但更希望这条道路更长一点,让这种释然的情怀更长的缠mian下去。我煞有兴致的拿过手机记录把周围录了下来,给自己一个美好的记忆。

不知道徐峰现在怎么样了,可能工作太忙,这两天一直没消息,还像以前一样,发条短信等一天都没有回音。车内温度适宜,不知不觉有点疲倦,把耳塞塞到耳朵里,听着音乐竟然睡着了。

就这么沉睡着,忽然又是一阵铃声,我睁开惺忪的眼睛,一看又是马炯,那边催促的说:“我在z市的路口等你,进市区就直接下车,我去等你。”

我说有这么夸张吗?他却着急的说等你两个小时了还连个毛影子都没有。

我也只有走过去给司机交待了两句,汽车刚开进z市就过来把我叫醒,说到地方了,再往里边就不能停车了。

我转眼一看,娘的,完全是一片旷野,周围车都很少经过,现在让我在这里下车,一会儿找不到车我哭爹叫娘也没办法呀。叹了口气,也只好拿着行李从车上走下来。

前边的z市已经渐渐清晰,这里是蓉城去z市的必经之路,但是这个时候,汽车已经寥寥无几,只有几辆货车蜗牛一般慢慢吞吞的走过去,然后一阵小风刮得一脸沙尘。

“日你个丫丫胚的,让我在这里下车,你人呢?”我郁闷的骂。

马炯那边嬉笑着说:“具体位置说一下,我正往那边敢呢。”

“日,着鸟不拉屎的地方,鬼才知道名字,反正就在进z市的路口,你慢慢找就是了。”

“我晕,”马炯郁闷到:“好吧,你等着,我马上到。”

我真想骂街,抽上一支烟,抬头望去,碧空万里,想来蓉城估计一年都难找这种好天气。正好闲来无事,不如享受一会儿这种安宁,于是拿出手机在路旁散起了步子,然后按下快门,拍了几张照片,翻看一下,效果还不错,虽然不够专业,但是美丽的景致还是弥补了后天的不足。

十几分钟后,一辆小宝马呼哧呼哧的奔了过来,卷起的尘土我真想直接用手机砸过去。这时车停了下来,从车里钻出一个人头,呲牙咧嘴的冲我笑,一看竟然是久违的马炯同志。这时我竟然没有了一点郁闷的感觉,直接冲了过去,掐着他的脖子,“我日你,凉我半个小时了知道吗?”

“啊——你要灭口啊!”他大叫,然后从车里走出来,把我行李扔到车里,大大咧咧的摸着我的头说:“还是这个鸟样!”

“你以为我还能改头换面不成?”

“哈哈,走吧!”我也转身钻了进去。

舒服的坐在车里,我称赞道:“你小子,几天不见就鸟枪换炮了啊!”

“去,我哪儿有着本事,车是给一朋友借的。”

“不要这么实在好不好!”我无趣的说。

一路上风轻云淡,两人之间谈起了离校之后的事情,他也把这次被绑架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我,我听得惊讶之至,毕业后下海的下海,耕田的耕田,才三四个月的时间已经是物是人非,而且马炯竟然会出了这么大的一件事儿。

我甚为心酸的说:“你现在怎么样?”

他大笑:“好的很,我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呵呵,”我没心情开玩笑,正经的说:“现在已经有几个同学结婚了,我几个高中同学也都说春节结婚,但是估计都没时间去了。”

“哎,”他也叹口气,“参加工作,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了,去不了是很正常的,只要心意到了就好了。谁让咱生活在这个社会啊。”

“你什么时候结婚?”我问。

“结婚?结黄昏吧,给我结婚的人估计还没生出来呢。”

我哈哈大笑:“你还是晚点结婚比较好,一来晚婚晚育相应国家政策,二来哥们到时候也有钱给你们送点体面的礼品。说不定送个小别野(别墅)啥的也是有可能的。”

他也哈哈直笑:“好,我等你什么时候能送起我东西的时候再结婚。”

“行,那你就慢慢等吧。”我说,“也不知道许江明现在怎么样了。”

他幽幽的说:“应该问题不大,那边的人告诉我他现在很好,准备参加反传销组织。”

我瞪大眼睛:“什么?真的假的?难道这小子真的醒悟了?”

“哎,”他摇摇头,“这个世道,谁说的清呢。”

一路无话,徜徉路上,阡陌交通的小径尽收眼底,看了一会儿,感觉没什么事儿就又翻起了电子书。越看越入戏,然后不禁问马炯道:“小炯,你做过梦中梦吗?”

他摇摇头,“没有,你做这种梦了?”

“我也没有,小说上看的。写的挺有意思。”

“哦,说说!”

我煞有介事的说:“作者名字起的很有意思,叫北冥有条鱼,这是一本灵异小说叫《梦中人》,大致意思是一个人经常会做一个怪梦,总是发现自己从梦中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一切感觉都很真实,但是早上醒来后又会发现自己原来还是在梦里,这种梦别人称它为梦中梦。后来碰到一个什么白胡子老头,别人叫他半仙,看到这个人后吓了一跳。这人问半仙很多问题,但是半仙却避而不答,最后就是一些历险一类的情节了。最后碰到了一个女主人公,然后曲折情节之后揭开谜团,半仙说我们都是生活在别人梦中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另一个世界,我们所看到的都是一个幻像而已。而这种经常做梦中梦而且感觉很真实的人总会不经意间走进别人梦里。最可怕的是能够拥有三重梦境的人,这种人经常是命运注定的宿主,甚至可以拥有在别人梦境中掌握这个人的生杀大权。然后因为发生了一起车祸,主人公发现自己竟然做了一个三重梦中梦……”

马炯呵呵的对我说:“你怎么现在喜欢看这种小说了,神神叨叨的。”

我呲牙一笑:“读书破万卷,什么书都要看滴!只要有意思,又特色就行了,只要心中坦然,偶尔看一两本悬疑、恐怖的也是给生活加点料嘛。”

他摇头幽幽一笑:“你呀,没得救喽!~~”

“去你的,看哪个标志,应该就是w市了吧?”

“恩,”他点点头,“5分钟就到。”

我晃悠着他说:“靠,你加把油门不就三分钟了吗?快!快呀!”

“我日,你不怕撞车呀!”

我嬉笑着说:“看谁挡路,撞他个狗日的。”他撇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