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经理,这次这个单子不小吧?哈哈”邵智文站在刘伟面前,拿着刚刚签下的合同邀功似的说。

刘伟看着合同,面带微笑,看着这个合同,其实数字并不大,但是作为邵智文,他已经很满足了。刘伟知道现在不是打消他们积极性的时候,于是说道:“恩,有进步了,是不是该祝贺你啊?”

邵智文推辞道:“哪敢,哪敢,这是我分内的事儿。”说罢,呲牙咧嘴的笑了起来。

辛斌从后面走过来,看到邵智文眉飞色舞的样子,在背后给了他一脚,笑道:“多大个单子,都能乐成这样,要是签个千八百万的,还不把你乐疯了?”

“那必须滴呀,不说千八百万的,一百万我就心满意足了。”

辛斌摇着头说:“没得救了。”

刘伟乐呵呵的说:“每个人的情况不同,你做的时间久,手里积累的资源多,所以如果你也作出这个业绩,那我一定不满意吆!”看到辛斌低下头,他也不想让员工闹别扭,就说:“这次邵智文的单子不管大小,总是成功了,所以表扬还是应该的。就像老大是神枪手,一天打了五十斤猎物,老二手无缚鸡之力,一天打了五斤猎物一样,都是值得表扬的。只要愿意努力的,效果总是有的,剩下的就要看各自的潜质了。”

辛斌点头称是,然后递上文件,后便邵智文乐的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

暖阳高照,刚开完早会,天运大厦内员工们都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杜明涛一直坐在那里,从开会到结束都一动不动,甚至让人怀疑他是不是生病了。看他精神不佳,眼神恍惚的,而且还有两个黑眼圈。会议结束,王鹏走过去问好,他只是轻轻地笑了笑。

看众人走的差不多了,他才懒散的收拾了一下用品,走出会议室的玻璃门,挪动着步子走到公司门口,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回去。

“梆梆!”

“进来。”杨宇在经理办公室低头鼓捣着什么,听见敲门声,仰头一看,是杜明涛。他多少有些意外,心想这个桀骜不驯的员工往往都是第一个走的,今天这么还没离开。

杜明涛走进来,说道:“杨经理,我有些事儿要给您说一下。”

杨宇一个请坐的手势,杜明涛在杨宇对面坐下。

“什么事儿?”

“我……”杜明涛犹豫了一下,然后又下定了决心一般的说:“我想辞职!”

“哦!”杨宇一愣,“这个……这么想到辞职了?公司干的不是好好的吗?而且你的业绩一直都位列前茅。”

“我家里边有些事需要回家处理,家里边催的比较急。”

“这样,那我批你的假如何?”杨宇想了一下说。

“可能时间会比较长,所以我感觉还是辞职比较好。”

“恩,不过辞职一般都是需要提前一个月,而且还要办理交接手续的。你家事的事情不是很紧急吗?”杨宇也不是很傻,知道像杜明涛这样的员工走一个是公司的损失,而且他区域的客户,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找到一个合适的业务去顶替。

“我的客户资料已经都整理好了,而且我三天的时间就可以把市场交接掉。”杜明涛说。

杨宇踢皮球似的说:“话是这样说,但是公司是有规定的,必须提前一个月才能保证你的市场不出问题。如果你提前离职,那么这个月的薪水也会损失掉的。”看到杜明涛要开口,杨宇急忙又说道:“这样吧,你先考虑一下,我这边也去给薛总申请一下,如果你希望请假,那么可以写个请假申请,我尽量给你批,你看如何?”

杜明涛知道在说无意义,就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杨宇奸诈的笑了笑,但是也很惋惜,心想这个事儿该怎么办呢?

清风吹来,暖阳洒在脸上,你会觉得寒冷的天气也会变得格外开朗,像一个淘气的小姑娘,调皮、可爱。两旁光秃秃的树上虬枝乱舞,在风的吹动下也很不老实,把夹杂在树枝中的凌乱的枯叶给扔了下来,一片片,轻盈的画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然后又轻轻地躺在大地上。

很快就会有马路清洁工来清理这些落叶,我看到的只是这树叶滑落的一个过程,但是剩下的过程,估计就要留给那位身穿制服的阿姨了。记得徐峰曾经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我们只需要做好自己位置上该做的事情就好了,不要刻意的去做一些多余的工作,因为你一旦做了,不见得就帮了别人,反而还会让别人失去工作,而去记恨你,仇视你,说你作秀。我说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只顾自己不管其他人?他说不是,必要地事情还是要做,如果不做,反而显得你太自私,这时,别人就会鄙视你,远离你,把你的名字踩在马路上。

走在马路上,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这些东西,也许是睹物思情,看到这位环卫阿姨就想起了以前和徐峰一起跑业务的快乐,但是时过境迁,只剩下这些一成不变的街道上穿梭的人群。

值得高兴地是这段时间销量大增,特别是一些比较有规模的超市,貌似上次的客户会出奇的成功,这些老板都疯狂的进货。社会就是这样,圈子总是很小,只要有什么风吹草动,很快就会传遍大街小巷,而且越传越真实。

现在每次进到超市,只要一看到是我,老板总是先问:“同志,你们的货涨价了吗?”

前段时间我还搞不太清楚,直到这两天接到公司的新价格政策的通知,拿到客户那儿的时候,才直到客户是多么精明。明明还有一周的时间涨价,但是这些商贩都已经开始囤货,有钱多屯,没钱就少囤点儿,反正这是稳赚不赔的事情。再说冬季本来就是饼干的销售旺季,只要有空地方,多方一点未必不是好事。

对于他们来说,只要新价格政策通知下来,他们就会按照新价格去卖旧货,再加上月终的奖励已经陈列奖,中间的利润可是大大滴。

走在路上,我可是一个劲儿的高兴,从来没有这几天这样畅快过,我忽然感觉到一个产品,公司的一个好的策略往往会胜过业务披星戴月的奋斗。以前那些商贩都是打死都不愿意囤货,因为囤货有风险,新品价格万一降了,或者囤货卖不出去,这都会增加自己的成本,而这次不同,有公司老总开口,那涨价也是十拿九稳的,所以市场一下子就给盘活了。我心里乐呀,比吃蜜糖都甜。我得意的笑!得意的笑!

中天大厦内,总经理室。

冯中正愁眉紧锁的端坐在案头,直勾勾的望着对面沉稳的刘伟,刘伟被盯的很不舒服,笑道:“冯总,我脸上长花了吗?”

冯中正无奈的说:“难道我看错人了?”

“什么意思?”

“按照你的性子,刚才会议上肯定是会建议我收回提议的,但是你没有这样做。”冯中正义正言辞的说。

“呵呵,”刘伟笑了笑说道:“看来你是高看我了,我有多大能力你还不清楚吗?再说我一个新人,人心未稳,何以服众啊?刚才我说一句话,可是三个人都反对的,就算加上你,咱也是二比三呐!”

冯中正闻此言,不住摇头叹息,又问道:“阿伟,你感觉我的决定如何?”

“你让我评价?”刘伟试探的问。

“是的,而且照实说,不用顾忌其他。”

“错了,而且错的离谱。”刘伟恳切的毫不留情面的说。

冯中正心中一颤,感觉双脸发红,又问道:“为什么?”

“呵呵,既然你能这样问我,想必也已经想到了,又何必问我的看法?”刘伟笑着说。

“我只想看看我的想法是否正确。”

刘伟点点头说:“恩,第一,和竞争对手发生冲突,让媒体曝光很不明智,虽然能够以牙还牙的给对手致命一击,但是你要想到,北京毕竟已经不是我们的主战场了,靠媒体来战,我们不一定有利。第二,既然对手敢这样有恃无恐,想必已经做好了各种准备,我们贸然宣战,反而让对方给套住了。第三,我想问问你,一直都在求稳,但是为什么这次就耐不住性子了呢?”

冯中正双颊通红,右手已经攥成了拳头,然后重重的砸在桌子上,说道:“可恶,”然后目光圆睁的看着刘伟,刘伟看到这种目光也有些胆寒。他又说:“离开北京就是我一直忍让,才让事情终于平息下来,但是没想到他们做的这么绝。我是人,不是神,遇到这种事情,是人都会冲动,都会愤怒。我做错了吗?”

一句话,刘伟感觉到了他心中的无奈,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到底是谁错谁对?

刘伟幽幽的说:“拉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该后悔,还是想想下一步怎么做吧。”

“是啊!”冯中正叹了口气,然后沉沉的倒在沙发上,似乎很疲惫,却又闭不上眼睛。谁会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变故,前方到底是一片坦途,还是洪水猛兽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些事总该去面对,逃无可逃啊!冯中正暗暗地下定决心,嚯~的从沙发上做起来,双眼放光,对刘伟自信的说:“你说的对,已经不可能回头了,蓉城这里你就要费心了。特别是那两个总监……”

刘伟摆了摆手道:“这个自然,你放心好了。希望你回来后能会看到一个全新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