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张琳和患者中间画了一个双箭头,张琳惊讶的望着,“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我解释说:“公司和商超两条线既然都走不通,那么我们就只好重新的开一条线,虽然公司不会出面,但是我们身为公司的员工,可以以公司的名义来直接去见患者。”

她说:“不行,没有公司的同意我们是不能这样做的。”

“开始我也感觉不行,但是李继明对我说了一句话,我感觉很对。”

“什么话?”

“狗急跳墙!”

她噗嗤一下子笑了,双手捶打这我说:“什么逻辑,谁是狗牙?”

“我说,俗话说‘兔子急了咬人,狗急了跳墙’嘛,现在我们也到了这一步,所以只有用这一招了,虽然可能会有困难,但是还是值得一试的。”

她盯着我看了许久,嘴角动了动,“我以为你很腼腆,没想到遇到事儿还挺认真的,”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她又说:“而且还很坏,很阴险。”

我生气的拉下脸说:“有吗?还不都是为了你,以后你可要小心了。”

“小心什么?”

“小心我的坏心眼用到你的身上”我笑着,一双手朝她抓去,她嘻哈着躲开。

闹了一会儿,我们靠在一起坐下来,感觉到一种许久没有的舒心,很幸福。

她打开包,将小熊放进去,然后拿出两块儿巧克力,给我一块儿,然后自己也轻轻撕开袋子,掰开一点放入嘴中,闭上眼睛似乎在享受巧克力的香醇。我撕开包,咬了一口,慢慢咀嚼品尝,很喜欢这种感觉,只是没有她那么入神。我问她不怕发胖吗?她满脸兴奋的摇摇头说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减肥,我哈哈大笑,什么谬论。

我整个一块儿都吞进肚子里她才只吃了一小块儿,真怀疑她们怎么吃饭的。她将剩下的半块儿仔细的包好,然后打开包重新放进去。我将头伸过去,想看看她那包包里就有些什么东西,她双手赶忙紧紧将包捂住,拉到自己胸前,瞪了我一眼。

我说:“至于吗,我就想看看里面还有什么好吃的。”

“没有啦,不许偷看!”她冲我努嘴一笑,我也失望的叹了口气,不看就不看。

看我生气的样子,她凑过来拉着我问道:“你们那个舍车保帅的计划我到现在也没搞明白谁是车谁是帅,是不是我是车,让你没给利用了?”

我鄙夷的说:“别说这么难听,我可没有利用你。”

“那你说谁是车,谁是帅!”

“我是车好了,把自己老脸都用上了,哈哈”我转移话题说,她却不依不饶的追问,我只好说:“只能说今天的拜访是车,先去探探路,而帅更准确的说应该是这整个的事件。”心想这只是一个开端,以后遇到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不希望她涉足太多,如果可以,我宁可自己承担下来。

z市,马炯门口没敲,直接进了老马的办公室,老马看着儿子闯进来,并不太在意。而马炯也没有什么花架子,直接在老爸前边“咚”的一下坐下来,整个身体将沙发压陷进去半尺深。

老马办公室格外单调,一个偌大的办公桌,上面是厚厚的书籍,旁边两侧也是几个书架,里面慢慢的全是书,有些已经卷页发黄,不过在老马的打理下依然井井有条。办公室一尘不染,每天清晨他都习惯自己亲手打扫自己的屋子,所以没有其他事情很少有人来,这里也显得格外清净。

和马炯虽然是父子,但是站在一起,谁也看不出两人又什么相似的地方,老马整天一身中山装裹得严严实实,办公室里除了因为几位下属执意放进来的几盆花草之外,似乎就剩下这些硬邦邦的办公桌和一个茶几了。不过好在老马慢慢也学会了如何培养这些花草,闲来无事还会摆弄几下。

看儿子这么冒冒失失的进来,已经猜透了一半心思,但仍然装作不知道的说:“大少爷,今天想起你老爸了?”

马炯不自在的晃动着,说:“爸,您让我回来,我听您的,但是都十几天了,您总要给我个准信吧,整天窝在屋里闷都闷死了!”

“你肖伯伯他们跟了一年都没个头绪,这才几天就耐不住了?”老马看着儿子,一直担心他太过执着,不够稳重,但又能这么做呢?老脸上几块儿肌肉闪现一丝无奈。

“那为什么还要我回来?要不我再去一趟!”说罢,马炯起身就要走。

“回来!”父亲一句呵斥让马炯重新站到老爸面前,最怕的就是父亲那几十年不变的严肃表情。老马责问道:“别给我添乱,上次因为你执意去蓉城,你的领导还来找了我好几趟说见不到你人,想做事,先把自己屁股给擦干净!我们老马家没有冒冒失失的人!”

老马一顿训让马炯整个人都怂了下来,老马又说:“你去能干什么?别以为你肖伯伯给你安了一个协助破案的名头你就可以来去自如了,你当公安局是咱家开的?你肖伯伯已经破了一次例,你再敢乱以后就别回这个家,老马家没有莽夫!”

马炯听老马这么一说,本来理直气壮现在却变成了唯唯诺诺,虽说父亲最了解儿子,但儿子也同样了解父亲,马炯蹑手蹑脚的跑到老马身后,点头哈腰的笑着说:“老爸,您别生气嘛,不然您又胃疼了!”说罢开始给老马按摩,虽然收益粗糙,但儿子捏再烂也是舒服的,老马也不管那么多,也不理会儿子怎么把生气和胃疼扯到一起,身子一松,躺在椅子上任由儿子拿捏。

老马幽幽说道:“这件事牵扯甚广,不是你我一两句能说清楚的,儿子,你还年轻,有些事情现在说了你也不明白。”

马炯说:“老爸,我都二十多了,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应该相信我。”

“听话,这件事我正在和你肖伯伯商量计划,你不要涉入太深,不然不但帮不了忙,还会给你肖伯伯添麻烦,知道吗?”老马知道儿子的个性,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只是还希望劝上一劝。

“上次我去w市也了解到不少,但是我怕时间拖的太久会对我朋友不利。”马炯不禁替许江明担忧。

“这个你放心,他又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你还怕这个团伙会谋财害命?”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里面有很多博士硕士什么的都陷进去了,他那么单纯的一个人,我怕他让人给洗脑了,一失足成千古恨。”

“呵呵,你对传销了解多少?”

马炯摇摇头,“只是听说过一点。”

“现在已经进去了,早一天晚一天还不都一样,先考虑好你自己再管别人的事情。”

“知道了,”马炯随口说了一句,双手也从老马肩膀上放下来。

老马正陶醉在儿子的按摩中,忽然儿子停了手,睁开眼,怕儿子再做出什么傻事来急忙提醒道:“你好好在公司呆着,这件事幕后还另有黑手,你不要意气用事,打草惊蛇。”

见马炯没说话,老马暗道麻烦,又说:“这样吧,我会把案件的进展随时告诉你,包括你朋友的情况,而且你随后也有工作要做。”

马炯眼睛一亮,笑着说:“你们已经找到我朋友了?”

老马点点头说:“他现在没事,下一段等我和你肖伯伯商量好之后会给你安排任务的,但是前提是现在你要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

听到许江明没事,马炯心情豁然开朗,拼命点着头说:“行,我都挺您的,谢谢老爸!”说罢乐呵呵的走出去,摇摆着他那胖胖的身子。老马在屋里看着儿子走出去,又喜又忧。

时间流失就如同金融风暴一样,让每个人都很无奈。天气已经凉了下来,从商超出来,我拉着张琳来到广场走走。踩在一粒粒光滑五色石上,脚底板一种舒服的感觉传到身上,旁边是碧草茵茵的草坪,刚打过水,青翠的叶子上面布满水珠宛如水晶般晶莹剔透,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淡淡的光晕。

我们走过曲折的石子路,闻着青草味和花香,谁都没说话,似乎时间在这一刻是停滞的。一片天、两颗心,生活让我们相遇,在这片美丽的地方除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思绪,还能想些什么?一直都梦想能有这么一天,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聊天、散步、游玩,相伴永久,但是当一个个梦都由现实变成泡影,又把这种生活变成了奢望。如今和张琳走在一起,是一种甜蜜中的幸福,但这种幸福更让我担忧,不知道这种幸福能够持续多久。

绕过花园,走到长廊旁,藤条细长,蔓延缠绕相互交错着将长廊围成绿色的天堂。上边紫色的小花像一个个小喇叭,一阵清风吹过,碧叶抖动,花儿闪烁,一些蝴蝶扑棱着翅膀飞起,花花绿绿的眼花缭乱。

张琳也陶醉在这般天地之间,放开我的手,跑过去想去捏住正停靠在花朵上面的白色蝴蝶,她洁白的小手刚刚接触,那蝴蝶却受了惊吓般飞了出去。我站在旁边,呆呆的望着,看着他婀娜的身姿在这美丽的地方来回奔跑,喜欢你三个字已经在心里喊了千遍万遍,但是在她面前却又说不出口。

她高兴的冲我回眸一笑,花一般的容颜让我心中一喜,也开心的哈哈大笑,却暗自骂道自己的懦弱,连句话都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