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清点,云静静放在家里的现金和首饰都不见了,不过其余的如电视、笔记本电脑之类的电器都没动,地上横七竖八地扔满了衣物,有云静静自己衣柜里的,也有她刚刚进货回来,还没有来得及送到店子里去的。就连那件价值不菲的貂皮大衣也只是被随意地丢在地上,不知道是小偷不识货还是知道拿不走。

云静静松了口气,幸好那批货物还在,不然的话,她真得哭死。

这样算起来的话,损失虽然不小,但还勉强可以承受,因为云静静一向没有在家里放现金的习惯,所以抽屉里只有几百元,只是可惜了那些首饰,其中还有一条是钻石项链,算起来也要值个一万来块了。

可是如果那批货物也失窃的话,她一下子就会损失十来万了。

云静静嘀咕了一句:“幸好小偷不识货,不然我可得亏死了。”

她的声音很小,物业的主管许志安没听清楚,以为她是在抱怨,便道:“云小姐请放心,小区内都安有监控设施,我们会尽力协助警方破案,如果警方经过调查,认定我们物业有责任,我们也会斟情赔偿的。”

他说得虽然诚恳,但云静静却是知道,这些都是空话,作不得数的。交房之前,业主和物业都签过安保合同,合同上将物业对于失窃的责任摘得一干二净,基本上是如果有住户失窃,只能自认倒霉。

当初为这个,云静静还曾经闹过不签,可是毕竟胳膊扭不过大腿,物业一句这是惯例,任谁也无话可说,反正房款已经结清,物业费也照收,签不签合同他也不着急,所以最后还是签了。

至于说监控录像,更是靠不住,现在是冬季,小区里个人都穿着厚重的冬衣,还有的戴着帽子、围巾和口罩,这样要是还能看出什么外貌特征,才有鬼了。

“小区以前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许志安却道:“我们小区的治安情况一向都很好,这几年来都没有发生过盗窃情况,今天还是第一例。”

他这样一说,云静静倒觉得奇怪起来:“这是第一例?那今天除了我家以外,还有别的住户失窃吗?”

许志安摇头。

云静静皱眉。

正说着,楼下响起了警笛声,警察终于来了。

经过例行的勘查现场,询问笔录,又调出了物业的监控录象,果不其然,虽然发现了进入她这一单元的可疑人物,可是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别说脸了,就连手指都没露出来一根,唯一能够辩认的,大概就是一个背影了,可是偌大一个城市,光靠一个背影想找出人来,无异大海捞针。

折腾了一阵子,警察离开了,临走时带走了那份监控录象,并说如果有情况会随时通知云静静。

可是云静静听那警察好象不甚在意的样子,也知道这案子基本上是没什么希望了,春节将至,大家都憋着心思过节呢,哪有心情认真办案,更何况,云静静的损失也不算大,听那警察的意思,若不是有那些首饰,都不够格立案侦查。

送走了警察,再听了物业主管再三的致歉和保证后,云静静关上门,看着满屋的狼藉,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还得好一阵收拾了。

云静静心里对那小偷很是鄙视,你说你偷东西也就算了,干嘛翻得这么彻底啊,而且翻得这么乱,却什么也没有拿,明显是个不识货的,难道不知道这些名牌衣服和包包的价值合起来比那些首饰高多了吗。

这屋子乱的,知道的说是遭了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抄家了呢。

等等,云静静心中忽然一动。

这人该不会真是抄家来了吧。

想到物业说小家治安一向很好,失窃还是第一次,又想到家里被翻得如此彻底,却只是象征性地拿走了抽屉里的几百元钱和梳妆盒里的一些首饰,这看起来,倒象是故意拿走以造成被盗的假象似的。

难道他不是来偷东西的?

云静静忽然惊跳起来,她想到了一种可能。

他不是来偷东西的,他是来找东西的。

他要找的,自然就是项沐风口中所说的“那个东西”。

想到这一点,云静静脸色变得刹白。

早就知道“那个东西”是个定时炸弹,却被这段时间以来的安逸给冲昏了头,以为真的只要不拿出来就什么事都没有。

现在终于有人找上门来,这一次,是翻东西,可是如果没有找到,下一次,又会是什么?

云静静在屋子里焦急地走来走去,屋子里没开暖气,她却觉得整个后背全都湿透了。

到底是什么人,难道是项沐风,他终于等不了了?

他们想找什么,那个东西到底在哪里?

找不到东西,他们还会不会再来,如果他们以为是她藏了,逼她交出来,她该怎么办。如果她一直交不出东西,那些人又会怎么对付她?

说实话,云静静对那个能值五百万的东西一点兴趣也没有,如果她手里有,她一定第一时间交出去,她真的不知道云静静以前是怎么想的,钱再多,也得有命花啊。

现在倒好,云静静大概是挂掉了,自己来了,可是自己却完全不知道那个东西在哪里,而更要命的是,谁都不相信她真的不知道那个东西在哪里,大概是以为她想奇货可居吧,毕竟以前的云静静死要钱是出了名的。

云静静急得快哭出来了:“老天爷,你就开开眼,告诉我那东西到底在哪里吧。”

老天爷开没开眼,云静静是不知道,反正抱怨过后,她还是得认命地开始收拾乱成一团的屋子。

她不是没想过打电话给智成天,可是这种事情,没凭没据的,只凭她的猜想怎么行呢,更何况,在不知道“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的时候,云静静不想让警察知道,她可不想到时候把自己绕进去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