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德让闻言呆立在原地,心知闯了大祸。刚刚还热闹的朝会,顿时冷清了下来,就听小萱说道:“来,朕敬各位大人一杯。”

众臣将她面不改色,神情自若,仿若未见虎古之死,心里都是惊愕万分。虽都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心里却是相当的别扭。再接下来,小萱又命人唱歌、跳舞,丝毫不看向虎古躺下的地方。侍卫们没办法,只好将虎古的尸体抬出。一直等到朝会结束,小萱也未对此事有任何说法,群臣心知她这是护着韩德让。虽然也恼那耶律虎古言语过分了些,可是大庭广众之下,虎古死了皇太后竟视若无睹,这韩德让在皇太后跟前也太红了,想归想,心里想法再多,最后也只得各自散去。

满怀歉意的韩德让,渴望着对小萱做出解释,道歉自己的行为,只是等了一夜,也没有任何皇太后召见他的传唤。这更加深了他心里的愧疚,看着窗外已经渐渐亮起的曙光,韩德让下定决心,一定要干出些什么,告诉那些眼中无人的契丹人,不论何时,我韩德让凭的都是自己的真本事这一次的朝会,让在座的汉族大臣心中忿忿不平,觉得耶律虎古的话侮辱了他们,否定了他们为大辽所做的一切,也让那些对韩德让与皇太后之间的传闻,还不太相信的大臣,改变了看法,确信两人之间的确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对韩德让多少有些看法。甚至不少契丹将臣都认为,他是借着与皇太后有旧情,才换来的这些功名。

不管他们谁心里有想法,很快他们的想法就消停了下来。次年,身为汉人的大臣室,与韩德让等人为国政做出了几件大事,轰动朝野,提高了汉臣在辽国朝野中的地位。

室请旨修路,发动民夫二十万,将国内一条崎岖难行之路,于一日间完工,震惊整个辽国。而韩德让与斜轸、室等人,根据国情,制定了许多相关的国策,使得辽国境内更显出一片生机。从耶律死,耶律贤即位再到如今的统和二年,短短十四年,小萱、耶律贤与众臣,已扭转了耶律死时,大辽举国不振,处处挨打的局面。

小萱不得不暗暗佩服韩德让,怪不得这萧绰一眼相中了他,他的确是个人物,处理事情心思慎密,勤勤恳恳,决无怠惰。而且更为重要的一点,就是他每时每刻都在关心着隆绪等孩子的成长,时常给予孩子们一些正确的教导。论功行赏,统和三年,小萱再提拔韩德让为政事令,后又提为大丞相,再封爵齐王,举朝再无异议。

一切似乎很平静,一切又似乎不平静。

她给他升了再高的爵位,他依然会每夜在她的寝宫外守着,只有站在那里,他的心才能够安定。日子一天天过去,这种情况,在某天的夜里,终于发生了变化。她再也睡不安稳,那个男人磐石一般坚定的感情,彻底的打动了她的心。门被轻轻的打开,她看着站在门外,异常疲倦的他说道:“进来,将门带好了。”

悄悄的搓了几把脸,韩德让驱赶着袭来的睡意,走进小萱的寝室,并将门带好,看着已经坐在**的她。

“伤,好了吗?”小萱看着韩德让轻声问道。

“嗯,多谢皇太后挂念,早已经好了。”

“叫我燕燕。”

耳边听到她的吩咐,韩德让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着小萱。

“我累了,你陪我安歇。”说完这句话,她就起身进入帐中,再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