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人觉得这是对自己身份的一种否定,而汉人则是心感愉悦。不管服还是不服,大部分人都不敢以身试法,他们都知道这位皇太后说的到,更做的到。在小萱的推动下,“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条律法终于在辽国的土地上施行,再没有人有私自杀人的权利,这一点在耶律国留的身上得到了证实。皇亲耶律国留的奴婢因不甘心他的残暴对待,而悄悄出逃。耶律国留知道后,大发雷霆,追上所有出逃的奴隶,全部杀死。当这件事被上报到小萱面前时,小萱只对耶律国留说了一个字“斩!”连皇亲她都敢杀,还有谁她不敢杀?这件事给了所有的契丹贵族一个教训,那就是在她面前要老老实实、本本分分。

在各种举措的推行下,几年后辽国的南京、易州、平洲等地,甚至出现了牢狱空无一人的罕景。举国上下,一片兴旺。

统和六年,小萱、韩德让带着隆绪前往南京巡视。巡视之余,想起韩德让平时比较好玩的习性,小萱特地安排了一场马球赛,让他与众大臣尽兴。

参加马球赛的所有人分为两组,宗室皇亲贵族为一组,其余的大臣则为另一组。这本来很正常的编组,却偏偏因为小萱将“韩德让”编进了皇亲贵族一组,而让某些人心中不满,陡升嫉恨。

在小萱执政后,一直平步青云的韩德让,许久没有这么开心的玩过了。骑在马上的他,不时的挥动着手中偃月形地球杖,追击着小球。看着他玩兴旺盛,满脸的兴奋之情。小萱不由开心的笑了将臣队伍中地胡里室眼见此景,不由嫉火燃烧,挥起球杖冲向韩德让。韩德让。你一个汉人,竟然比我契丹人还受皇太后看重。真不知道你是用什么办法蛊惑皇太后的。哼,我就叫你美!胡里室心里咒骂着,驾马急速冲向韩德让。一心只顾着追赶马球地韩德让,哪里知道自己竟被人憎恶,一时间躲闪不及。竟被胡里室撞下马来。

兴致勃勃看着比赛的小萱,突见此景,急得站起身来,看向球场上混乱的情景。

“韩德让!”她高呼,看着遮挡住自己视线的那些马匹,她看不见他的身影,只能高声急呼。

“韩德让?”

没有回答,小萱只好从场外冲进来,直奔向韩德让坠马地地方。胡里室骑在马上。趁着混乱,正欲提起马缰踩向韩德让,就听见耳边传来急呼韩德让名字的叫喊。再抬头看去时。那位皇太后竟然不顾忌自己的身份,冲进了马球赛场。他犹豫了一下。勒住了缰绳。如果皇太后跑过来。看见自己的马踩向韩德让的话,那么皇太后一定会疑心的。

“给朕让开!”小萱喊道。

从纷纷让开的马匹中。小萱看到了跌坐在地上的韩德让。看着他讶然的瞅着胡里室地眼神,小萱心中一阵狂怒,“来人,给朕把胡里室拖出去斩首示众!”

在众臣、贵族的目光中,小萱将跌坐着的韩德让扶起身来。然后冷冷地看着,被侍卫们拖下马带出马场的胡里室。

“皇太后,您为什么要杀我?他是汉人,我是契丹人!皇太后您忘了,您也是契丹人!皇太后!”

胡里室一边被拖走一边哀嚎着,他不相信,他只是一个故意地冲撞,就换来一个死罪,韩德让,你到底是谁,在皇太后地心里竟这么重要!

没有任何的回答,他看到地只有小萱冷冷瞪着他的目光。

马球赛不欢而散,小萱与韩德让回到房间。小萱阴沉着脸,为韩德让掸着身上的尘土。

“你担心了?”

“能不担心吗?那么多匹马,随便一匹在你身上踩,都会把你踩出毛病。”小萱皱着眉头说道:“这群大臣,真是胆大妄为!”

轻轻牵起小萱的手,韩德让说道:“燕燕,这个处罚会不会太严重了些?”

“太重?哪里重了!如果你有个万一,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你了!”

“我知道了,我以后会小心的。”韩德让说道。

看着韩德让,小萱叹了口气,痛惜的问道:“有没有哪里疼,我去叫太医来,好好的给你看看。”

“燕燕,”将小萱搂在怀中,韩德让说道:“我很好,那一撞跌不死我的,你放心,安心下来,别再为我担心了。”

依偎在他的怀里,两人在不说话,只有爱的味道在不住的扩散。

自此后,皇族贵族、朝中众员对韩德让的态度更加谦顺了些,他们生怕招惹了韩德让,这个皇太后一怒之间,就会让他们的脑袋搬家。

小萱与韩德让成双成对的影子,也开始频频出现在众人眼前。一起散步在大草原上,静静的看着斜阳慢慢的落下。偶尔也会成双成对的拎着酒袋对着篝火一阵畅饮,听听牧民的歌声,与牧民们一起跳着舞,享受会月光下的欢欣。至于跟孩子们在一起时,小萱则会给他们讲一个叫做刘延玉的将军的故事。看着安静祥和的承天皇太后,和日夜陪伴在她身边的韩德让,真让人羡慕他们神仙眷侣般的生活。而此时,在遥远的女直深山里,也幸福的生活着一家三

挞刺干乃万十与达娃儿感情很好,对“他们”的孩子郑哥异常宠爱。尽管自己过的很清苦,可是他们却很开心。郑哥笑,他们就笑,郑哥哭,他们就难过,他们的世界在围绕着郑哥旋转。每一个清晨到来时,他们都会悄悄的说:皇太后,你放心,我们会让契丹的血脉,在这片土地上繁衍下去。

入秋,兵壮马肥,国事安定,在韩德让与小萱的商量后决定出兵伐宋。与以往有所不同的是,韩德让此次建议改由隆绪带兵亲征。

小萱护犊子,说什么都不肯让隆绪带兵亲征,更要求韩德让与自己一同陪在隆绪身边,也好照顾隆绪。韩德让却不同意她这样的做法,拉着小萱的手来到草原上,指着空中翱翔的飞鹰,地上奔跑的骏马,韩德让问道:“燕燕,你睁眼看看,那些动物都知道要将幼子早日放回自然中,在恶劣的环境下培养它们求生的本领,你怎么就这么保守?”

“我保守?孩子是我的心头肉,你不疼我还疼呢?”小萱不高兴的嘟囔着。

“你的孩子我就不心疼吗?我心里头只怕比你还更加疼爱。为了让你放心,为了让我们在一起可以不给你带来任何灾劫后患和口舌,你知道的,我永远都不会有孩子。你的孩子,我早已当作是自己的孩子去对待,我怎么会不疼?你想想,我大辽哪个皇帝不是自幼就骑着马,拿着弓箭,在草原上奔跑锻炼长大的?哪一回战役,他们不是站在群臣之首,指挥大局?练出本事打下江山,那是他的荣耀。若是没有本事,只会躲在群臣后面,那怎么能叫群臣看得起,心服口服?远的不说,就说他——天赞帝也是在腥风血雨中长大的,隆绪已经不小了,该是他展翅飞翔的时候了,你该让他像他父亲一样去翱翔,怎么还要把他拴在身边?他这一去,是胜是败,全由他自己来指挥战局,那增长的是他的本事,你总不许他离开你的身边,会消磨了他的志向,有害无益。”

听着韩德让的话,她心酸。她明白韩德让这辈子不能生育的原因,为了能跟她在一起,他这个汉人为了不给她这位契丹皇太后徒增口舌,给天赞帝的子孙们带来新的困扰,他偷着吃了药,放弃了能有子女的权利。看着韩德让,想起他为自己做的一切,小萱不得不点头同意了他让隆绪亲征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