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萱坐起身来,握紧拳头正准备伸个懒腰,就看见自己的大拇指指背上有颗黑痣。

我的手怎么会有黑痣?不可能的!小萱立刻将瞳孔放大若干倍,仔细的看着手背。在确信无疑这支手瞬间长出个大黑痣外,她颓废的看了眼四周。这一看不要紧,把她自己吓了一跳。

自己的床前,此时正站着两位身着少数民族衣服的少女,她们还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个不停。屋子里的地面上,铺着张虎皮,似乎是张货真价实的老虎皮!再看看,墙的四周挂着各种各样,雕刻的极其精美的手工艺品。自己正坐着的这张**,铺的竟然也是老虎皮!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还有这两个女孩是谁?我手上的黑痣,又是什么时候长出来的?

小萱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这绝对不是汉族的衣服,这是少数民族的内衣吧!

等等!这个身体是我的?低头看着发育极好的胸部,小萱茫然了,这...我发育的也太快了吧。看看手指指背上的黑痣,又看看丰满的胸部,小萱肯定这个身体绝对不是自己的,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小姐,你饿不饿,要不要奴婢给您弄些个吃的来?”

木然的点点头,小萱微笑着说:“你们两个一起去给我弄吃的吧。”

看着两个婢女先是惊讶的互相对视,然后一前一后的走出房间,将门带好,小萱迅速下床,跑到放着铜镜的桌前,对着铜镜仔细端详起来。

没错,这张脸是自己的。不对!这张脸也不是自己的!可是跟自己也太像了!我的天,就算是孪生姐妹也没有这么像吧?这张脸比自己的要胖些,圆鼓鼓的,俗称婴儿肥!瞧这眼睛、眉毛、鼻子,活脱脱的就是自己嘛!估计就算是老妈在,也认不出这个女的和我,究竟谁是她的亲女儿!等等,这是怎么回事,我还没搞清楚呢?

有办法了,有办法搞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小萱拿起桌子上的发簪,对着自己的胳膊,狠狠扎下了去。

妈呀!疼死我了!鲜血从皮肤上被刺破的小眼里涌流出来,那丝丝疼痛感,让她呲牙咧嘴,直后悔自己的鲁莽行为。疼!疼啊,疼!揉揉眼睛,再次打量了下屋子,还心有不甘的走到墙壁处,用手摸摸那些挂饰摆设。没错,都是真的,这不是做梦!自己确实是在这个陌生的屋子里,这是哪?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回想...回想...回想起自己走出教学楼的门,紧跟着变天了,又是打闪,又是打雷,正准备回家的自己,走着走着就莫名其妙的晕倒。

脑海里浮现出自己飘在半空中,看着康炫和田野斗嘴的情形。

那个时候自己浮在半空,现在自己却出现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而且这具身躯也不是自己的。难道说,自己玩完了?不但玩完了,还赶上孟婆放假,没有喝上孟婆汤,就带着残存在脑中的记忆,来到了这个世界?不会的,绝不会是这样的。要真是这样,自己也该是婴儿才对,怎么一下子就这么大。

我有我的思想却在用别人的身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用双手狠狠的敲着脑袋,敲了半天,头被敲疼,她也没有想出个什么端倪来。

南无啊弥陀佛!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无精打采的走回睡床,小萱琢磨着,现在最要紧的事,莫过于搞清楚这个身体真正的主人是谁?这又是什么地方?正想着,门开了,两个婢女推门而入,将手中的饭菜端至桌上放好。

“小姐,吃饭了。”婢女脸上挂笑的叫着她。

好!好歹我也是你们嘴里的小姐,看样子我这身体的主人还是很有身份的。行!暂且借用一下,了解下行情。

“你们两个先过来,我有话问你们。”小萱说道。

看着两个婢女走到自己身前,小萱说道:“我刚才不是做噩梦了吗,我梦见你们对我不好,对我那叫个没良心哟。”小萱边说边变脸,那张脸变的那叫个酸,就差再掉下几滴眼泪,来证明梦中受到的委屈了。

两个婢女一听,慌忙跪下回答道:“怎么会,三小姐这是说的什么话,奴婢怎么敢对小姐无情无义。”

三小姐?感情我上面还有两个主!

“哦!真的?唉,我还是不信!在梦里,你们拉着脸问我:你这小丫头从哪里来的?居住在哪里?家中又有些什么人?”小萱装出颤惊惊的样子,接着说:“那样子,就好像从来没见过我,不认识我一样,就连咱们家什么情况都不知晓,还要我仔细说清楚。好像这世上,从来没有我这么个人一样。”

“我就说这次三小姐不该到这南京来的,小姐您偏要来!您瞧瞧,这一来,韩德让还没有看到,您自己到先做起噩梦来了。”

南京!南京!她说的是南京...为什么我会跑到南京来,这么远?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北京去!小萱的脸当即拉了下来。韩德让!他又是谁?这个身体的主人,干嘛要来找这个韩德让?

看着小萱拉长的脸,床前跪着的两个婢女都是暗暗心惊。都怪自己多嘴,不会说话,惹到三小姐生气了。

“三小姐,您别气。不就是个梦吗?小姐一定是这几日车马劳顿,挂念的又太多,才会做此噩梦的。我们两个,怎么会连咱自家的事情都不清楚了?咱家老爷叫萧思温,是太宗皇帝的驸马,现入朝为官。夫人是燕国公主,叫耶律吕不古。咱们萧家在大辽,可是名门望族。小姐有两个姐姐,大姐萧胡辇,咱家老爷与王爷耶律贤,关系走的近,有意将大小姐许配给王爷,正筹备着给大小姐结亲事呢。二姐萧言干,许配给了赵王喜隐。二姑爷因谋反被下在狱中,二小姐也遭软禁,被令不得私出府邸。因此咱们大老爷平日里总是忧心忡忡的。三小姐您的芳名是萧绰,乳名叫做燕燕,取的那可是咱们夫人的封号,燕国公主的燕字,可见老爷、夫人对您何等疼爱。要不这次,老爷也不会准许你来南京的。”

听着这丫头的话,小萱感觉脑海中一片空白,眼前一黑,差点从**栽倒在地上。两个丫头慌忙靠过来,说道:“小姐,您瞧瞧,这可不就是累着了。昨夜里您呼吸急促,奴婢要去找大夫,您偏不准,这会您脸色极差,一定要叫个大夫来看看才好。”

“不用!”小萱深呼吸了下,重新缕了下头绪。

这丫头说的话,她不能不信。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身体不是她自己的,说什么她也不会相信丫头说的这些话。可是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这个身体不是她自己的!她的灵魂、思想,此刻正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里。仅仅这一点,她就不得不信这个婢女说的话。

这丫头说昨晚这位三小姐呼吸急促...难道是挂了?我却倒霉又莫名其妙的,被抓来硬塞进她的身体?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谁这么厉害?灵魂都能塞来塞去的!对了,甭管是谁,都该放亮眼睛才对,她一个南京的挂了,抓我一个北京的充数,这么老远,图个什么嘛!小萱脑子里,开始无限的幻想起来,她寻思着各种可能性的发生。等等,她似乎又想起来了什么!为了恶补历史应付考试,咱背过那个辽代的一些资料。辽时的南京,不就是现代的北京嘛!北京!我还在北京!天哪...我说这个萧绰,谁来顶替你不行,偏来找我!你知不知道,你毁了一个多有发展前途的优秀人物!唉!

这里是大辽!这个萧绰的老爸是大辽重臣,什么驸马,她老妈还是个什么公主。看样子,这家人非官即贵。俗话说,既来之则安之,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吧。

“韩德让是谁?”小萱忽地问出一句。

两个婢女互相对视一眼,然后说道:“小姐,您还是对我们不放心呀。韩德让不就是您的未婚夫婿吗?这次您从上京来到南京,不就是为了与他一见。”

感情这个韩德让,是这位萧三姑娘的丈夫!她难耐相思,所以从别的地方,跑到这现在的北京,来会她的未婚夫婿,而我也在这时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里,成了她的替身!

“我们关系很好?”小萱又问。

她要知道“自己”与韩德让的亲密程度,既然是来会情郎的,那“自己”也该有个心理准备,也好在遇到这个韩德让的时候,知道该怎么个说话,怎么个态度。

“呵呵”,两个丫头捂着嘴轻笑,然后说道:“小姐与那个韩德让,只是见过几次面而已。不过小姐心里敬重他能文能武,经常说要是咱家老爷有他一半的才干,也不会无所作为了。”

听丫头这么一说,小萱心里暗道,只怕这个小姐平时脾气好得很,跟丫头们什么都说,所以这两个丫头才会无所顾忌的,说着这种话。

“老...爹,他一个大辽重臣,怎么会无所作为,没有作为怎当得了大官?”小萱将话到嘴边的老爸的爸字,生生咽回肚里,说出自己的疑惑。

丫头们压低嗓门,笑着说道:“小姐,您不是常埋怨老爷,说他是白看了那么多年的书,到头来什么用都没有,是个长败将军。不及那韩德让文武兼备,智勇双全!”

什么!萧三姑娘,感情你老爹是个长败将军,上不了战场!亏我刚才还想你爹会不会是个英雄呢!小萱暗自寻思,就见丫头又笑道:“您不是还说,要不是当年周朝的皇帝柴荣在打仗时,身染重病退兵,咱们老爷还拣不着什么便宜呢。好歹因为那场仗,咱们老爷也算是打赢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