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场,赤虹李麟儿对赤虹莫惜水。”

数十场比斗下来,渐渐日薄西山。赤虹一脉的表现异常突出,赤虹七名弟子,过关斩将,以至于最后一场是赤虹对上赤虹,无论这场的胜败如何,赤虹七脉第一的地位已然不可撼动。

“师姐,请赐教!”麟儿手中一对短小白玉剑尖刃朝下,以示敬意。

“放心,师妹,我不会客气的!”对面的莫惜水骨骼宽大身板厚实,是入门近二十载的弟子,在上一次的十年一度的七脉大比中就大显身手,最后问顶一战含恨败于现在的紫虹首席白小柔手里。

入门才三年一直不露峥嵘的麟儿无疑是大比中的黑马,当下提起真气,手中一对白玉剑表面发出一圈不断流动的光纹,使两只剑看起来都如水柔韧。麟儿手持双刃,正面出击,双剑交叉,剑面波纹掠动,使得擂台上的空气都漾起微波。

相貌彪悍的莫惜水斜眼睥睨,道声:“剑来!”双手各出两指成剑,念力驱动,手指牵引处,擂台下前排围观的弟子们身上佩剑啷当作响,“哧”的一声,齐齐出鞘,随着莫惜水念力而动,三四十口剑从不同方向朝麟儿刺去。

麟儿脚下重重顿足,往后掠出数步,双臂持白玉剑向两侧舒展,叱道:“柔道剑意,水泽之乡。”半空中忽地出现大大小小的旋转的涡轮,将空中那些剑吸入在涡轮里旋转不歇。

于此之刻,莫惜水已然攻至,手中一只古朴宽厚重剑斜斩而来,势头宛如草原猎豹迅疾凶猛。麟儿急忙挥剑格挡,“当”的一声重响,迎面巨力令人窒息,麟儿右手白玉剑脱手飞出,手心手腕震得发疼,借势后跃到擂台边缘。那口脱手的白玉剑从空中掉落,外表上只是配饰之物的玉剑比想象中更锋利,插入坚固的擂台中直没入柄。

莫惜水一击奏效,趁胜追击,身形跟上麟儿,迎面劈下一记重剑。

麟儿左手玉剑快速划圈,柔柔剑气形成一只旋转着的太极护盾,格住莫惜水自上而下的一剑。莫惜水重剑一触太极图便惊觉不对,足足一百多斤的大剑如同陷入了泥潭中,图中旋转交融着的巨力争夺着自己手中之剑,同时麟儿骈手一指一道剑气从斜刺逼来,莫惜水只得撒手重剑,往后避开。

一来一回,两人兵刃皆被迫脱手,麟儿武器是双剑尚余一剑在手,似乎占了上风。

“哼,别得意,给你瞧瞧厉害的!”莫惜水极有底气,说出话后脸上现出难看之色,憋足劲力,双手小指不受控制地勾动。霍然间,那陷入太极图的重剑发出低沉浑厚的剑吟,剑身一震震碎太极图,重剑掠到半空,颤鸣不止,丝丝雷闪渐渐从剑身冒出。

麟儿看得出其中厉害,不敢怠慢,将手中白玉剑剑尖竖立在地,道:“天下之至柔,防御天下之至坚。真水结盾!”语毕,白玉剑弥漫出剑气,形成水一样的蛋壳形护罩,将麟儿包裹其中。

莫惜水眼神辛辣,道:“凤舞九天!”浮空的重剑四射闪电,在电光里剑身不断扭曲,成为了一只带翅的飞禽,接着雷电越聚越多,飞禽长大覆盖了半个擂台,竟是一只雷电化作的凤凰,昂首振翼,奔雷掠体。

雷电裹体的凤凰直扑而下,撞在麟儿那一层薄薄柔柔的护罩上。

“兹溜溜”雷电流转,随着凤凰撞上护罩,电光四溅,狂烈的风以擂台为中心朝四面传出,吹得一众女弟子头发飞扬,长发如秀木更逞风姿。

擂台上,麟儿的真水结盾被凤凰撕裂,雷电轰击到了她娇弱的身体,不过好在护盾抵消了大部分的力量,麟儿只是手足部分肌肤表面烧灼,衣裳破了许多洞,尤其胸口衣裳破碎露出贴身亵衣,一抹酥胸傲然呈现。

莫惜水将重剑召回手中,气定神闲道:“你还要再来一发么?”

麟儿抬头,眼精清亮,调皮眨眼,指着彪悍的对手道:“你完了。”将玉剑朝天一指,道:“风已起,接下来是,云来!”

高空中忽然汇聚出了一片乌云,不大不小恰好能覆住整片擂台。

随着乌云投下阴霾,莫惜水心里一惊,不过嘴上依旧不屑道:“现在是比试,师妹你这是在求雨么?有用么?”

麟儿继续下令道:“柔水剑道第三十三——剑雨!”

高空的乌云并无雷电大作,就轰然降雨,滴滴雨水连结成线,线再交融成为一口口水剑,密集降落。

莫惜水脸色一变,勉力再念咒施法道:“凤舞九天!”手中重剑左右摇摆有些不稳地浮空,然而未能发出雷电之前就给从天而降的水剑给击落。莫惜水口中也噗地一声喷出血水来。

剑雨急落,莫惜水傻眼,无力逃避也无处可避。心里恐惧,大比规则是生死由命,难道自己竟会命丧于此?

然而在最紧要关头麟儿持剑朝莫惜水那边一指,空中的剑雨就自动避开莫惜水,只落在她周围。

能保住性命就已谢天谢地的莫惜水再无争胜之心,惨淡下台。

场下响起一片欢呼,尤其赤虹一脉的弟子尖叫声最是刺耳。

“我宣布,本次七脉大比的第一名是李麟儿!”

赤虹的大师姐赵玄鱼起身宣布最后结果,满脸春风得意,赤虹一脉在大比中大大露脸,最得意最有光彩的还是她这个背后运筹帷幄的赤虹首席。

最后的欢呼热情稍微降下后,大比圆满结束。评审席位上,赤虹赵玄鱼道:“六位首席,跟我一同去将大比结果交给圣女过目,如何?”

其他六脉的首席纵然心里有不情愿,也没什么异议。稳坐三次大比第一的赤虹势大,赤虹首席很有可能成为下任圣女,她们岂敢怠慢?

夜色悄然而至。

大比之日正是十五月圆。

落雁池畔,楚云齐自个儿用树干藤条搭了一个草棚,勉强遮风避雨。现在他正坐在那张漂亮宽大的木**,这张床正是麟儿姐姐给他做的。楚云齐从床底下摸出一只小巧盒子,打开,里面是红色的干果,他只吃了一粒,过过嘴瘾,便将干果的盒子放回床底下。麟儿姐姐对自己极好,时常悄悄送给自己吃的玩儿的,他简单的头脑自是对麟儿姐姐感恩戴德。不过每当麟儿说道要带自己逃走的时候,楚云齐依旧固执,却说不清什么理由。

满月升起,楚云齐跑到草棚外,仰望月亮。什么都记不得的楚云齐向往着美好的月光,并不曾在圆月里想到悲欢离合,只是简单地就觉得喜欢月光,喜欢世上所有的美好。

白衣如雪的圣女从落雁池的另一边走来,在凄美的月光下更宛如出尘的仙女。若是换在从前,楚云齐少不了油嘴滑舌几句,说什么“圣女沉鱼落雁,与落雁池相得益彰”之类的话。

现在鲁钝的楚云齐只会呆呆地望着圣女。

圣女手中捧着一只瓷碗,碗里面装着黑色的闻起来还不错的药,一言不发走到楚云齐面前。

在楚云齐记忆里圣女姐姐总是不开心的,他总觉得自己有愧有错,面对圣女,他诚挚道:“圣女姐姐,我会努力想起来的。想起我是个坏人,那样你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杀我了。”

面对楚云齐的纯真圣女觉得心中某处被狠狠刺痛,却依旧面无表情道:“喝药。”

“哦。”楚云齐点头,去接药碗。

圣女却牢牢抓住碗,脸上闪过一种楚云齐无法理解的表情,道:“你闭上眼。”

楚云齐依言闭上眼。

圣女将药碗里的药含了一口在嘴里,然后楚云齐就感觉到冰冷的嘴唇压上了自己的嘴唇,宛如冰雪的吻,却似乎要夺走他的灵魂,他感觉到她叩开了自己的唇齿,一条软绵细腻的舌头进入了自己嘴里,似乎一团温柔的火在自己的舌尖灼烧,接着有宛如岩浆的热流通过舌头,流下喉咙。

几乎窒息的楚云齐瞪大眼,好奇地看着圣女。

圣女继续一口一口地将依叶星士所言配成的药嘴对嘴喂给楚云齐,连同那份药引——纯阴处子的舌上津液一起。

“啪——”喂完了药,圣女将药碗摔碎,无力虚软地坐在地上,脸颊是深深的红晕,就像是冰雪里嫣红明媚的花朵。

楚云齐感觉肚子里一股热力乱撞,直入肺腑深入灵魂,他不由自主地去揽圣女娇柔的身躯。而守身如玉的圣女此时也是浑身酥软,眼神迷离,意识不清,任由着眼前的男人摆布。

楚云齐将圣女压在身下,丧失理智的冲动使得他想要将圣女揉入自己的体内。

“不行,不可以!”

霍然间,楚云齐抬起头,离开圣女,血丝横布的眼里满是欲念,不过依旧执着地喃喃:“不可以,不可以……”

然而却是受不了肚子里药物的作用,楚云齐qing欲大炽,异常燥热,扯烂了自己的上衣。

“啊……”猛然间,楚云齐发疯一般,往落雁池畔的峭立山壁撞去。想趁自己尚能自主、还没有做出兽行的时候撞晕自己。然而事实确实整个山壁一阵摇动,坚硬的岩壁上被撞出了一个大洞,楚云齐却是依旧没有晕过去,只有额角轻微擦伤而已。他不知晓,自己未失去记忆前是何等的厉害,即便失忆了但本领仍然潜在,区区顽石又怎能撞晕自己?

头脑愚笨的楚云齐依旧执着地朝山壁上撞去,一次又一次,就如同愤怒的公牛。

大概是在撞了几百次之后,峭壁上已处处是触目惊心的洞口和血迹,楚云齐被撞击之力反震飞出,飞过圣女无力的身躯,血花点点朦胧洒下,落在地面的楚云齐头破血流,终于失去意识。

血溅洒在圣女的衣上脸上,血腥的味道和温热令圣女神智稍微恢复,拖着无力的身体到了池边,掬水洗了洗脸,又喝了些冰冷的池水下肚,这才恢复了平时的冷静,也终于想到了原因:叶星士给自己的药有问题。几味药单独都是滋补药材,混合在一起却是催人情yu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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