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出来后,安峻熙才惊诧。

咦?自己怎么会突然想到用一纸婚书把人家绑定?

这可是自己曾经最最嘲讽的土老冒思想吧。

倚着门呼呼喘息的姜晓渠,听着楼下大发雷霆的吼叫,傻眼了好久,才禁不住喷儿就笑了。

自己一定把那个混蛋快要气疯了吧。

巷道里传来一连声臭骂,“娘的个**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两口子吵架盖上被子被窝里吵去!”

姜晓渠听到了,不禁一愣,先害羞了。

可是下一秒她又笑了。

因为安峻熙正是无处发泄怒火的时候,立刻回击大吼道,“刚才谁说话的?给我出来,我把你脑袋拧下来!再给我说一句试试,明天就把你这里夷为平地!靠!”

立刻,鸡肠巷又恢复了平静,一个敢出来应战的都没有了。

对着黑黑的窗户气愤而无奈地举了几下拳头,安峻熙才怏怏不乐地开车回家。

唉,好失败啊,两人每次见面,就没有一次让人满意的圆满而温馨的结束。

***

清晨送走了小和,姜晓渠也匆匆去上学。

她不知道,在空中,有一个隐形的身影缓缓地尾随着她,侦察着她周边的环境,保护着她。

想了一夜,觉得无颜面对晓渠。

自己昨天一定是疯了。

竟然那样逼迫她,让她恐惧,让她难过。

自己怎么能够做出这种下流的事情?

还好没有成功,否则他真的不敢想象,晓渠不情愿的前提下,如果他真的得到了她的身体,那么晓渠还会不会搭理他。

不理他,不看他,不给他那温暖的微笑,那是比让他死还痛苦的事情。

想要暗害晓渠的人,还没有捉到,他自然是不放心,就那样抛下了所有的事情,打算潜心保护她。

一路平安地到达了学校。

晓渠在教室里上课,发现雪儿竟然没有来。

而教学楼外的大树上,坐着一个与树叶融为一体的清俊男人。

他就那样痴痴地看着她。

手机震动了。

接通,眼睛却一直不离教室里学习的女孩。

“释涵,你在哪里?”是父亲。

“您有事吗?”

“我问你在哪里!”那边发火了。

“嗯,在外面。”他模糊地说着,眼睛却看着女孩侧面上那一缕淘气的发丝,有一股给她拢好头发的**。

“你为什么不去公司?即便不管公司,那么你就去监督族人体能提升也好,你什么都不管,你跑到哪里去了?你还顾不顾这无数族人?你还顾不顾你手下族人的生死?你就光知道那个女人了,对不对?你怎么那么傻呢?”

“没有别的事了吧,如果没有,我挂了。”晓渠听课的神态好认真,眼睛亮晶晶的。

千叶武那差点捏烂了手里的健身球,气愤地吼道,“不是跟你说过了吗,那个女人你靠近不得!你现在去高木家吧,去看看晴子,她生病了。”

千叶释涵一听到晴子这个名字,马上皱了眉,很坚决地说,“我不去,也去不着。”

啪!扣死了电话。

“这个不孝子!”千叶武那骂了一句,停了一会,对着手下说,“准备车,我去高木家。”

***

雪儿睁开眼,环顾四周,马上撑圆了眼睛,大惊小怪地嗷了一嗓子,从被子里跳出来,逮住身边那个只穿着内裤的男人,没头没脑地拳打脚踢起来,一边打一边骂。

“狗日的!你敢吃你姑奶奶的豆腐?我这可是保存了十九年的处女身子,是留给我过门女婿的!好哇你,你竟然不吱一声,给我破了身!我打死你这个大混蛋!狗日的!”

“唉哟哟,饶命啊,要打出人命了啊!”孟祥龙睡得正香,被雪儿那一顿臭打,差点打得成为脑充血。

在**滚着,哀叫着,“饶命啊,女霸王!我没有吃你豆腐啊,真的没有啊!上天可鉴,就是饿死,我也不会去吃你这种女人的豆腐啊……”他孟祥龙再不济,也不能找个男人婆下手啊。显得他太没有素质,太没有水平,太没有花花公子的档次了吧。

雪儿皱眉,停了手,厉害地吼道,“那为什么你光溜溜的,还搂着我?”

龇牙,雪儿又磨了磨拳头。

吓得孟祥龙屁滚尿流,哭着说,“姑奶奶啊,我的好姑奶奶啊,还有没有天理了啊?明明是你要死要活地抱着我啊,分明是我被你吃了豆腐啊……呜呜……”说出去一定笑死人了,他堂堂花花大少孟总,竟然让一个**着抱在了怀里,陪睡一夜。

雪儿一头问号,仍旧气势汹汹地掐腰问,“有什么凭证是我强迫你?”

孟祥龙委屈地指了指自己的内裤,“它为证。呜呜,你昨晚把我小弟弟都给掐肿了!”

“呃……”( ⊙ o ⊙ )雪儿舔了下舌尖,端详着孟祥龙不像是做戏的苦瓜脸,说了一句让孟祥龙撞墙的话,“吹牛皮!连个隆起的高度都没有,我会摸你那里?”睨了一眼,虾米,平平的,哪里像是画报上人家欧美男人那么高耸凸出?

孟祥龙嚎叫,“喂丫头!这里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随时都雄起的啊!”

二十四小时都硬蹦蹦的,那么男人不要活了,一律充血致死得了。

跟这个性知识一穷二白,脾气却又火爆死臭的丫头真是没有一丁点共同语言。

孟祥龙悲哀地甚至去想:是要这个粗野丫头,还是要清贫的无遗产生活。

***

午餐时间到了。

姜晓渠端着饭盒往学校食堂而去,她是那种喝汤多过吃菜的清淡的人,打了饭,找个无人的角落,孤寂地坐了下来。

赶快吃,吃完了好去学校下午茶餐厅继续打工。

千叶释涵轻轻走进了餐厅,引起了很多学生的惊叹。

一身黑衣的男人,那么清瘦,俊美的脸上,唇红齿白。

直到他微笑着坐在她身边,她才惊觉到。

抬头一看,先红了脸,“啊,是你啊。”

晓渠的尴尬让释涵也不由得自责几分,微微红了脸,低声应道,“昨天……对不起……”

一触及昨晚,姜晓渠马上就惊慌了,急急地用话遮过去,“你饿不饿?我给你买一份饭去吧?”

他微凉的手,盖在了她的小手上,让她一惊,愣愣地去看释涵的深深的眸子。

“不必,我吃过了。我看你吃就好了。”

晓渠点点头,垂下眼睫毛,舀了一口汤往嘴边送,“哦。”

眼看着那口汤就要进嘴了,释涵却眼睛猛一眯,心头剧烈一跳,一个霹雳快掌就挥了过去,把晓渠的勺子打飞到地上,汤,洒了一桌子。

“不要喝!”